冯愉暄 || 记我的“老罗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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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背后的伤痛》
——记我的“老罗叔”
作者|冯愉暄(陕西洛南)
这些天以来,我眼前总回荡着一张脸,一张微笑的脸。
岁月如梭,我开始渐渐遗忘那张脸,只能记得它总是在我脑海里绕来绕去,与一些东西重叠,不断诱惑着我去回忆,去书写。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这张脸峭骨嶙峋,仿佛地狱里拉长了的马脸,右边有一个疤痕,左眼暴起,一笑几根青色的脉络就露出来,极为的煞人。
这张脸的主人,我管他叫:“老罗叔”。
老罗叔经常笑,但笑的瘆人……
在破败的草丛中,几页破烂的瓦片肆无忌惮,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周围全是耸立的高楼,只有这一角土坡和摇摆破旧的老楼与这个城市显得格格不入。
老罗叔曾经就住在这座老楼里。
他是一个参加越南战役的老兵,参军时老罗叔是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那年回来,他拖着一条永远无法恢复的残腿……
老罗叔,只有一个人。
他和我父亲是朋友,因此,我们也是朋友,我常常去看他。
小时候,我经常听他讲故事,他坐在一张捡来的咯吱咯吱的椅子上,一只手扶着椅背,一只手拿着十元钱的清酒,时不时喝一口,在他的眼里好像那是人间最大的享受,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的笑容。
因为他得了类风湿病,成了残疾,他的妻子走了。
每到寒冷的冬天,他就一动不动,他,养活不了自己。
我常去他家,他经常给我讲战役的故事,什么越南人神出鬼没的狙击手啦,整天斯斯文文的班长啦,听广播说打到新城啦,胜利啦!他眼里满满的是自豪与骄傲,甚至回光返照,跳了起来!
我坐在他的腿上,笑的很开心,冷不丁,我回头看见他的脸抽搐了一下。
那年的冬天,天气异常寒冷,茫茫的白雪下了三尺多厚,刺骨的寒风刮了一个冬天。
于是,在那个阴冷背风的筒子楼里,他走了,没能熬到来年的春天……
冯愉暄,陕西省洛南县城关中学九年级九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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