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洁:记忆里的瓜棚
记忆里的瓜棚
河北 谢冰洁
在我的脑海里有着挥之不去的田园风光和美如画的农家小院,儿时充满快乐而又有趣的时光都值得回忆。尤其是广阔的田野,还有秋姑娘送来的五彩缤纷的世界,都让我流连忘返。最让我记忆犹新的就是外婆家的瓜棚。
在我九岁那年,父母去外省做生意,我在外婆家上学和她们在一起生活。那时调皮的我就像男孩子一样淘气。春天,万物复苏,勤劳的外公在自己小院大门里拐弯处用木头搭起瓜棚。搭瓜棚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首先找几个粗的大木头,上面带树丫,就像两根手指那样,为了搭别的木头。把四周用木头搭起框架,用铁丝固定好,然后去山上砍些松木干,搭在瓜棚上面,然后用榆树的枝条捆好。
几场蒙蒙细雨过后,外公开始种瓜。瓜棚边种上几颗扁豆夹留着秋天吃,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下,嫩嫩的小芽如同害羞的小姑娘一节节的长高。转眼间到五月份瓜藤就肆无忌惮的扯蔓。雨不间断地下着,南瓜像一个个喝饱了乳汁的孩子,疯狂地长起来,蔓藤爬满了整个瓜棚。金黄色的南瓜花就像黄金杯子一样不经意间绽放自己的魅力,一盏一盏斟满阳光。虽然没有牡丹花高贵典雅,没有奇异的芬芳,却也引得蜂蝶环绕。还有白色的葫芦花,那些我最喜爱的小葫芦花也争先恐后的来凑热闹,是外婆给我栽的葫芦秧。
农家小园的篱笆墙上一串串绿色的豆角在竹篱笆上荡起秋千。夕阳西下篱笆外粉黄美丽满枝丫的茉莉花开始绽放,花香飘满整个小院。雨后在阳光的照耀下,南瓜藤显得格外精神,看起来如同娃娃的脸一样嫩,这时母亲扯下一把嫩绿色的瓜藤,摘去叶子,然后抛去外衣,剩下藤肉给我们几个馋嘴孩子开始做美食。童年里母亲用自己亲手喂养的猪腊肉给我们炒南瓜藤的美味佳肴一直飘荡在记忆里。初秋刚开始,南瓜就露头了,一天天的疯狂长大,迫不及待的等着主人去品尝。翠绿色的南瓜在母亲大人灵巧的手下可以做尖椒炒南瓜片,还可以做馅饼,无论怎么吃都觉得香甜可口。时光悄然流逝,吃不了的南瓜可以给鸡仔用玉米面和食。瓜棚上一些够不到的南瓜就随意长着了,直到霜降气温很低的时候,母亲才开始用梯子上瓜棚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把它们采摘下来,然后放在温度适合的地方。冬天空闲时,母亲开始用红薯和红豆加南瓜给我做我最爱吃的南瓜粥。南瓜饼也是我的最爱,南瓜丸子也是我爱不释手的小零食,南瓜条加蜂蜜面粉,嚼在嘴里嘎嘣脆。事隔多年过去了,母亲的鬓角白发苍苍,额头的皱纹如同五线谱一样深深的烙印在额头上。
那时我最喜欢的是秋天,瓜棚上结满了大大小小的南瓜,有圆形的黄色面瓜,做八宝饭用的;有一种可以做馅的圆形窝瓜,炒着吃味道也很鲜美。还有一种可以在瓜棚上吃多少切多少的瓜,也叫砍瓜,还有个奇怪的名字:“小人瓜。”乡下人这样称呼就是因为它长得高大,像孩子一样可爱。这些瓜对我来说如同风景画一样为小院增加了光彩。而我最喜欢外婆给我栽的小葫芦,细致的葫芦藤,占有很少的空间。可它们并不生气,仍然长出很多小葫芦,那时不等成熟我就摘着玩,学着电视剧里葫芦金刚娃。要属最热闹的就是孩子们在瓜棚下面玩石子,玩老鹰捉小鸡,外婆当老鹰,我们当小鸡。外婆经常端着盆给猪喂食,有时外婆一边喂猪一边给我们讲故事,还时不时的用棍子打小猪,嫌小猪不好好吃食,弄得外面都是。那时外婆打小猪我很是生气。后来长大才明白小猪不好好吃食,怕白搭。
多年过去了,一晃离开家快有二十年了。后来,慢慢长大的我开始了自己的人生,也学会了母亲的手艺,虽然没有母亲做的好吃,可我至少学会了一些技巧。瓜棚下有我们童年里可爱的笑声,还有外婆的身影。如今外婆走了,剩下外公一个,孤苦伶仃,可那瓜棚依然还在。在每个漆黑的夜晚。我都会梦见外婆,去她家不敢进屋,觉得屋里空荡荡。也许对外婆更加思念,也许儿时的记忆将是我人生最美的回忆!
我爱家乡的一草一木和山山水水,更爱大自然赋予我的一切。尤其是家乡勤劳朴实无华的人们永远值得我们敬佩。
责编:丁松 排版:何苗
简介:谢冰洁,喜欢蔚蓝的天空,淡淡的花香,拥有蓝天、彩虹一样美好芳香的记忆。更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的情感点滴,因文字能带来温馨和快乐。爱好抒情和叙事散文,作品散见微刊、网刊和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