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诗的原理五十五(为什么要避免“两面派”)
“两面派”一方面是对写诗的扭曲,一方面终归是人格不正的反映,这不利于一首首诗长期写下去,也不利于日后回首检点得失,所以要解决“两面派”问题,还是要先解决人的问题,然后才是怎么写诗的问题。
任何时候,不论面对什么事情,不论解决什么问题,客观因素再多、再复杂,也总是相对一定的,当不了借口,只有人这个因素才是最活跃的,且是最复杂的,相比之下现象的东西也就最多,本质也不易发现,毕竟人比什么都善于矫情,善于伪装,包括自觉和不自觉,主动和被动。
也是这个原因,人虽然复杂,但什么事情一旦做出来,就一定会摆在那里,就必定以客观事实而亮相于世人面前,也就成了无法再行矫情、伪装,乃至否认的了,于是就可借助这样的事实来透过现象看本质,直至找出背后的人到底如何。
例如,一个热衷冒观点的人,既然冒出了观点,就必须说出冒出观点的理由,说不出来,他的观点便注定是空穴来风,即使再怎么似是而非也不足以重视。相反,如果被其似是而非所蒙骗,乃至主动煞有介事地给予珍视,都无异于自作聪明,是不懂客观之浅深的表现。
空穴来风,是逆摆事实讲道理而行的,也必然是逃避事实和道理而来的,这是目前“两面派”写诗谈诗现象的主要特征,集中表现就是把写诗变成了远离艺术的文字游戏,不仅把写诗从文化修养中剥离了出来,也因掏空了写诗的本质内涵而把写诗送入了死胡同。
写诗的本质内涵是艺术的美,这是以创作者的文化修养为基石的,既无法用写诗形式上的艺术美来代替,也无法用具体创作过程的艺术性来掩饰,而是以这二者为手段所缔造出来的,充满人性内涵美的,有血有肉的,美上加美的艺术的美。
其中,形式上的艺术美不过是一层包裹皮,这层包裹皮当然不能与包裹物分开,分开便意味毫无意义,而创作过程的艺术性,则是对特别包括作者人性内涵在内的,并基于此才能看到的各种内涵,进行挖掘和提炼的刀铲和压榨工具,正因为有了这样的工具和以人的内涵为基础的施展对象,才有了创作得以开展的过程和平台,并生产出用艺术美来包裹的包裹物,于是才有了千姿百态又厚重又美的作品。
很显然,这个过程是不能无米之炊的。也因此,只要人的问题找出来了,写诗在客观上就成了怎么学诗学诗和理解写诗的一个认识问题,实际是个怎么端正心态的问题。想一想,离开了自恃和任性,这个问题是不是很简单?
要解决心态问题,切不可空谈,还是要本着从发挥自身好的优势开始,毕竟人人都有长处,同时注意弥补不足,如此逐渐让作者的各方面修养跟上来,不断促成视角和本领拓宽,直至回归自然,形成有看得见规律的明眸,这时非但意味有了分辨力,乃至洞察力,而且尤其对正确学习写诗,并合理指挥写诗本领,更有利。
还应该说,只要人可造就,有可塑性,这方面做起来就毫无难处,足以避免“两面派”,足以远离“两层皮”,也只有这样,作者与写诗才能和谐,才能把创作变得轻轻松松,如同探囊取物,这又对作者把握灵感, 进而彻底实现从心理到行为的修身养性,尤其有好处。
说到此,不妨再想一想,那些过早把生命写进坟墓里的人是怎么回事。一个人可能有写诗天赋,但天赋终不能直接等于后天的可造就和可塑性,也就无法与修身养性形成必然联 系。
任何把写诗与修身养性分开来的行为,都是“两面派”现象,都摆脱不了“两层皮”,即使诗写得很美,很有影响力,也无法等同于他能够用此修身养性。这种人诗不一地写诗,注定只能干耗在作者的天赋里,而天赋总有因缺乏营养而枯竭的时候,于是便只有可惜了。
就写诗说写诗,避免“两面派”、“两层皮”,就是为了解决怎样写诗的问题。不搞“两面派”,没了“两层皮”,就没了被扭曲情形牵着走的认识上的障碍,剩下的又仅仅是建立在好的心态上的写诗能力问题,这总是好办的。
只要是能力问题,就都是相对简单的问题,哪怕再怎么绕远、走弯路,也成了“条条大路通罗马”的具体情形辩证处理问题,而不存在不应有的正误是非的认识问题,也就没了南辕北辙欲速不达的可能。
换言之,凡牵连功利、速成,就定然牵连主观主义,凡牵连主观主义,就定然或多或少扭曲客观规律。尽管扭曲客观规律也是不当认识的结果,但这种扭曲本身也会让认识变得更糟,于是在这样的恶性循环中,各种认识都是危险的。
扭曲客观规律之所以危险,是因为有着认识本身和具体做事的分别。做事通常不都一个人可为,往往需要很多人参与,由于各自认识和经验的差异,要等着认识齐步走了再做事,显然是不可想象的,就不得不运用妥协策略,把人与人最大程度团结起来,直至保持相对和谐,这也是所谓“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的道理。
相比之下,写诗是个人创作行为,认识本身在其中尤为重要,这意味既不能随便跟别人妥协,也意味怎么都不能寻求自己跟自己妥协吧?不然如此妥协来妥协去,还能学会写诗,乃至把诗写好吗?这对写诗的人是不是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