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两位斯坦福85后如何在纽约玩转风险资本
《华尔街菁英谈》系列专访第十五集
陈希孟(Seamon Chan)和李宗翰(Hendrick Lee)是两位斯坦福大学毕业的85后年轻小伙子,文理工全科,兴趣爱好广泛,在大学期间就已经是社团骨干和创业先锋。两位都是在美国和中国两边长大,中英文流利,是真正的双语双文化人物。2014年,两位放弃在风投和私募股权投资大公司的高薪厚禄,立意在纽约合伙创业,建立了棕榈道资本(Palm Drive Capital——PDC),是其联合创始人和管理合伙人,主要投资在SaaS、B2B、电商、企业服务等领域的高科技成长型初创企业,帮助他们对接美国和中国的资源。
陈希孟曾任职于资本规模130亿美元的风投私募机构Insight Venture Partners,参与的投资包括京东商城和阿里巴巴,并有在日立数据系统和花旗集团的工作经历。他拥有斯坦福大学科学、技术、与社会专业学士学位。李宗翰是超过十年的连续创业者和天使投资人。他是Pebbo的前任CEO和现任董事长,Canidu的创始人之一,曾任私募股权投资公司AEA的投资经理。他拥有斯坦福大学化学工程和哲学双学士学位,及管理科学和工程硕士学位。
大音希声非孔孟 陶朱翰墨亦可宗
为什么选择做风险投资?
陈希孟:我一直兴趣比较广泛。在斯坦福的时候,我刚开始修很多的课程,有文学,工程,也有经济,很综合性的。后来我就做计算机比较多,在人工智能实验室做了一些事情,学了不少东西。所以,我对科技比较了解,而且我一直对创业比较感兴趣,比较喜欢做投资。我是斯坦福华人创业协会(Stanford CEO -- Chinese Entrepreneurs Organization)的创始人之一,回纽约后也联合创办了NYCCEO,就是纽约华人创业协会。
我在大三暑假的时候,就在大银行对冲基金里实习。斯坦福有非常浓烈的创投气氛,很多同学都在创业,做得也不错。我觉得我有很多资源可以帮他们成长,也会拿我实习打工存下来的一万美元做天使投资,投一个清华的朋友。我觉得我比较擅长做这方面的,而且擅长帮助他们成长,帮助好几个公司一起成长,所以那时候就开始对创业投资比较感兴趣。这样就一步一步做起来。我对不同方面的兴趣和好奇心,为我投资打下比较好的基础。
李宗翰:我跟希孟很像,我们对事情都有强烈的好奇心,都很想去了解学习新的东西。我觉得到最后,课上学的东西可能都忘得差不多了,但是课上遇到的人,我们现在还是常常跟他们联络、一起合作。然后投资他们,或一起开公司。
我当时也参加斯坦福兄弟会,那个兄弟会里面有雅虎的创始人Jerry Yang。在本科的时候,就认识了很多这些朋友,都有他们厉害的地方。所以到最后,我觉得当时上的课、学的东西不是最重要的,倒是在课堂里面,有跟我们相似兴趣的人,才是重点。这些人现在都在帮我们,一起合作。这些合作,是1+1>2性质的双赢合作。
为什么选择落户纽约?
(陈希孟其实是在纽约出生的,从小一直在纽约长大,直到中学时回广州就读当地实验中学,毕业后进入斯坦福大学本科。大学毕业后,他就回纽约,在纽约大型机构工作。李宗翰从小在台湾长大,初中赴美国就读,后进入斯坦福大学。毕业后也在纽约的大型风投私募机构工作。)
我们觉得在纽约的发展会有优势,因为老实说加州那边有很多斯坦福毕业的,有几百个类似的投资基金。纽约这边可能也不少,有几十个,但是我们觉得纽约可以把纽约的优势发挥出来,诸如这边有很多产业资源,有很多金融、媒体、医疗等行业。创业企业需要在纽约找客户,或者反过来客户找创业公司的新产品,那我们身临其境,自然会有优势,可以离产业近一点,离客户近一点。纽约现在名列美国创业环境的第二名,在加州之后,超过别的城市。有很多本地的机会,包括我们投的jet.com,被沃尔玛收购,三十三亿美金。
另外,我们现在看到一个很大的趋势就是传统企业跟最新的科技在慢慢地结合中,用大数据、高科技、互联网去解决传统企业遇到的很多问题。以前硅谷的公司,大部分都是自己从头做到尾,英文叫full stack (全栈)。而现在,从汽车到保险到医疗,必须要同已经存在的一些大公司合作。比如做一家新的医疗数据公司,必须得同医院和保险公司合作,来帮助解决他们数据上的问题。所以这些新型公司,可能越来越多地需要来纽约。像我们投的云端公司,Redlock,第一个客户就是美国通用电气公司GE。GE以前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内部做,但现在也开始上云端,也在跟Amazon Web Services (AWS)(亚马逊网络服务系统)合作,也跟我们才投的一家刚创立的公司Redlock签约合作。所以我们投的公司如果跟传统企业结合的话,我们在纽约是有很大优势的。
两位创始人的优势在哪里?
这是个我们天天在想的重要问题——我们有什么样优势。现在聪明人很多,勤奋的人也很多,开基金的人也很多,在硅谷,在纽约,美国的基金,中资背景的基金,中国人开的基金,都很多。
我们的优势应该是在美国投一些比较主流的项目,这跟我们在斯坦福有人脉,从小在美国成长,都跟最顶级的基金一起合作有关。
另外,虽然我们在美国,但我们是中国人,我们比较理解中国这边的需求和市场状况,以及中国的文化和投资人的愿景,他们希望如何跟美国的公司合作。这些我们比美国的基金更了解。
当然,我们在硅谷和纽约两个地方都能打通。尽管有很多资源在硅谷,但纽约这边也有很多资源可以带过去。国内如果需要纽约和硅谷两个地方的协助的话,无论是资金还是市场等,我们马上可以帮得上忙,去对接一些资源。
至于美国公司进中国,或中国公司进美国水土不服的问题,这其中有不同的政府法规,或不同的市场环境,使得本土非常有实力的公司去了对方的土壤反而觉得难以为继。我们也在研究,怎么可以做一个成功的案例,把美国和中国连起来。我们觉得关键是要把本土最好的资源找出来发挥出来,建立比较好的结构去一起合作,这样就可以提高成功概率。
投资的重点在哪里?
我们主要投两个方向,一个是企业软件,还有一个是电商。这部分占了九成的资金。剩下的一成资金,我们去投这两个领域以外的,比较前沿的科技项目。
企业软件的话,我们很看好用互联网数据、软件去改变传统行业,提高企业的效率。传统企业需要互联网化、数据化、软件化,这是个很大的趋势。美国这边已经有很多公司出来,我们觉得现在国内也特别需要这个。数据跟医疗,数据跟地产,数据跟金融,就是很多这种用数据去使传统行业效率更高的一些公司。
比如我们投了Bench Accounting,是用大数据和机器学习来帮助传统企业提高效率。试想,公司做会计,如果可以通过机器学习来分析做账,通过软件来每个月自动生成财务报表,而不需要人来操作,那岂不节省多少成本!即便不是完全替代人工,这个软件也可以让一个会计师同时服务很多企业,比传统模式要有效得多。现在Bench这个公司发展得很快,顺利进行B轮融资。
还有一个我们投资的公司Addepar,是大数据和金融结合的用于私人银行和家族基金的例子。家族基金市场可以很复杂,有股票、债券、房地产、私募等多类数据,甚至是很多币种。过去做对比、分析、收集,需要花很多时间。现在所有数据都存储在云端里,在云端界面上可以全部展示所有资产类别的表现,而且是实时的表现,使金融效率提升很多。
我们投资的另一个重点就是电商,像我(Seamon)以前投京东之类的。亚马逊看似庞大,但在美国才占了10%的市场。还有巨大的发展余地供很多新电商开发,包括一些垂直电商。那些综合性的电商,有好的切入点的话,也是机会非常大的,包括以前B2B的电商,采购原材料那种电商。反正我们会多角度地关注电商。
我们投资的前沿科技项目里,包括一个做飞机的项目,可以缩短美国跟中国之间航程至6个小时。以前设计一个飞机需要很多年,10-20年,现在用电脑很快模拟出来,一两年时间就可以设计好,然后再花些时间把它生产出来。像这种会改变人类生活的项目,我们也会去积极支持一下。
投资的理念———巴菲特的楷模作用
很多投资人追求新的比较火的项目,诸如比特币。我们则相信投一些比较永恒的、不变的东西。巴菲特投基本面很扎实的公司,我们VC风投,也看数据:是不是好的生意,好的生意是不是有长久性。并通过一些技术,通过收集很多数据来作分析。现在做人工智能也是建立在收集数据上,很多企业收集很多数据,要通过数据,通过新的技术把数据利用起来。机器会变得越来越先进,数据会收集得越来越多,这样我们分析数据的时候,看到公司经济指标比较强,回头率比较高,这样公司会越做越大。预测未来,有一些基本的理念是不会变的。当然很多新的趋势我们也关注,我们也会投资。我们必须要知道什么东西会火,火多少时间,我们一定要找一些永恒的方向。
我们投我们懂的东西:高科技,大数据,互联网。巴菲特也是投他懂得东西。当时他投Geico,也是看到了电话作为一个新的科技被Geico运用到了保险的销售上,一改过去卖保险是通过促销员挨家挨户敲门的方式。
然而,在众多新公司蜂拥而出的时候,我们注重在新的趋势里真正会成功的公司是哪几个。巴菲特也讲过一句话:如果你当时看到一个新的科技叫汽车时,你去投了汽车的股指,所有汽车公司都投了一点钱,那你到现在还是没有赚到一毛钱,整个股指全部死掉。航空公司也一样,如果投所有的航空公司,到最后赚钱的是两家大的航空公司。我们投超音速飞机公司也是一样,会考虑是不是真的能成功,长期能否创造价值,会不会有更新的超音速飞机的科技出笼,等等。
到最后,科技的改变是不断地发生着,只是科技改变当中有哪些公司可以不断存在下去,可以长期带给投资人和消费者长期的价值,这是我们想了解的。而这其中,CEO的作用是很关键的,CEO有办法不断进步,不断把市场拿下来。所以到最后在任何市场里面,创新不是科技,是人,人带来创新,投资到最后一定要投到人。成功当然有很多其他因素,可是没有人是不行的。人不是成功的充分条件,但是成功的必要条件。
我们两个都是学工程的背景,学工程很早就学到一件事情是quantity is quality (数量就是质量),数量足够多的话,就能改变质量。这也是跟巴菲特学到的,巴菲特年轻的时候,他做了一件很有名的事情,他把标普500上每家公司的K1都读了,他知道市场上每一家公司在做什么,赚多少钱,现在做得好还是做得不好,他都记起来,他都去了解。所以我们不管是大公司还是小公司,我们都得花时间了解它。
我们看事情方法可能跟有些VC不一样,有些VC说我只看最好的那几家公司。可是我们觉得你要了解哪家是最好的公司,你得看到所有旁边的公司。这个理念也不是一个新的理念,我们花很多时间去了解大量内容。到最后投资不是靠理念,是靠去做。到最后巴菲特的成功不仅仅是因为他读了很多书,而更重要的是因为他花很多时间去了解公司,去学习整个市场在做什么事情。所以投资也是一样,这种工夫你得花时间练基本功,不是说去看哪一个投资人,而是花很多时间去了解在市场上哪家公司在做什么,哪家成功,哪家失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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