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作 ‖ 绝色巫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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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巫山,天色将晚。落日早不知去向,只有快圆满的月像薄薄的剪纸被看不见的一双手,飞快地贴在一重一重黛青的山峦间,然后又速捷地撕掉。如此反复。我举起手机想去“逮”它,月亮却总像我的灵感,与我兜兜转转:以为抓住了的,不过是些浮光掠影的碎片。
巫山月,一种寓言式的东西,带着我有些迷迷盹盹地进入了巫山。
(音频/麦恬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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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中国的传统文化体系一直对像宋玉这样的文人是抵制的、贬低的、边缘化的。
宋玉,中国古代的四大美男之一,屈原后最优秀的辞赋作家,楚辞汉赋的承上启下者。其辞赋华丽绚烂、美不可言。他是名符其实的金玉其外又金玉其内的古今奇男子。包括他的名为玉,字子渊,也是令人目眩头晕的唯美和哀愁。他的存在一直给人不真实感,以至于现在,他变成了电游玩主游戏中的人物:长发披肩,白衣飘逸,执剑或者戟,凌空飞舞,所向无敌……
可惜,真实的他手无缚鸡之力,从来都是弱者。他所有的优秀,包括如花的容颜都成为了围剿他的口实与武器。他的万丈光芒太有杀伤力,充满了进攻性。这怎么公平?上苍给他如此俊美的外表,还给他如此的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以及《九辩》《高唐赋》《神女赋》《登徒子好色赋》一篇篇皆可称为不朽的作品……
于是,命运这个家伙开始调戏上这位美男子,让他少年得志,在楚襄王面前当上文学侍臣,后又升为楚国大夫。中年却走上华容道,被楚考烈王冷落、放逐……同他老师屈原一样心怀忧思却只能辗转于乡野:“数遭患祸,身困极也。亡财遗物,逢寇贼也。心常愤懑,意未服也。丧妃失耦,块独立也。远客寄居,孤单特也。后党失辈,惘愁独也,窃内念已,自悯伤也。”
公元前222年,他76岁,楚被秦灭,他,油尽灯枯,死亡如秋风扫落叶。
在流放地云梦泽,他,孤寂而逝。与老师相似,死在了离水很近的地方。作为古人,他活得够长。而这样的长,对他是一种残忍,相当于一种凌迟——让美男子被同类和岁月双倍地摧毁,他自己还得眼睁睁地目睹,无可奈何的承受。乃至死后,他也不得安宁。
从来没有一个诗人像宋玉那样,死后被各种声音的打扰,甚至攻击。司马迁一面承认他是屈原之后重要的辞赋家,一面又责其对君王的“莫敢直谏”;郭沫若干脆就在话剧《屈原》里把他刻划成卖师求荣的奸类……他的墓地被毁,故居被捣。好长一段时间,乡人也不敢提其名……
宋玉的悲剧,其实一直就是中国文学或者文化的悲剧。当属于审美范畴的文学被统治者、强权、意识形态所利用、任意肢解、篡改的时候,文学与诗人就成为了被欺压与辱侮者。
宋玉的为人与作品比许多歪曲他的人或许更正直和高洁。他在《九辩》里写:“独耿介而不随兮,原慕先圣之遗教。处浊世而显荣兮,非余心之所乐。与其无义而有名兮,宁穷处而守高。”
他在人们往往只瞧见艳遇、性、绝代佳人的《高唐赋》《神女赋》中蕴藏了那么多深刻的寓意,甚至到了结尾干脆直接就跳将出来,劝谏本朝的君王“思万方,忧国害,开贤圣,辅不逮……”。像他这样出身低微的读书人,试图以一个香艳的故事、虚构的美女来引导掌握自己生死大权的最高领导者改邪归正,虽有些文人可笑的天真,难道就没有澎湃着战士的血性?如果说,屈原对当政的批评如疾风暴雨般的激烈,宋玉仅仅是选择了滴水穿石的温和方式,风格不同而已。而当我们今天的文人隔着两千年的安全距离,放肆地吐槽宋玉的柔弱,不如屈原慷慨担当的时候,也不妨考量考量自己的背脊骨,看是否都比宋玉硬朗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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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编:刘庆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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