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八篇 辽国的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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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辽代白瓷莲花碗。
图2
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地貌特征,再加上特殊的气候条件,便产生了颇富北方中高纬度特色的辽地地表植被分布群落。
以现代的地理区域划分,今辽、吉、黑三省及包括内蒙古东部四盟市在内的东北地区,辽代时为东京道、中京道大部及上京道东部所辖。这一区域的自然植被大致可分为四个植被区:一是代表大兴安岭北部寒温带针叶林的“达乌里”植被区.其植被多为耐寒性的植物,如兴安落叶松、云杉,杜香等。二是代表东北东部山地温带针阔叶混交林的“长白”植被区,其植被多为喜温湿性的植物,如红松、沙松、紫杉、风桦、色木槭、蒙古栎、紫椴、春榆、黄菠萝、核桃楸、水曲柳、红丁香、紫枝忍冬、细辛、人参等。三是代表东北地区南部暖温带落叶阔叶林和次生灌木丛的“华北”植被区,其植被多喜湿暖,代表植物有赤松、油松、麻栎、栗、臭椿、合欢,赤扬、八角枫、青檀及酸枣、荆条、小叶白蜡树、天女木兰、照白杜鹃、黄背草、白羊草等。四是代表东北西部草原草本植被的“内蒙古”植被区,多为耐干早物种,如羊草、长茅草、贝加尔针茅、线叶菊、棘豆、甘草、麻黄及大针茅、冰草、冷蒿、山蒿、小叶锦鸡等。
辽代的东北地区西部,即上京道东南部、中京道中东部及东京道西部一带,属于辽的腹地,根据辽代的历史文献记载,辽代前中期,这一地区的生态环境良好,植被覆盖状况颇佳。如上京临潢府四周,即今内蒙古赤峰附近,植被具有多样性特征,覆盖率很高。《辽史·地理志》即说,这里是“高原多榆柳,下隰饶蒲苇”。即便是在大兴安岭南缘的两河流域及科尔沁等地,当时亦是无边的林海,千里峥嵘,万绿无垠,风吹树海,松涛滚滚。《辽史》上称之为“平地松林”。刻石于南宋淳祐七年(1247),现仍保存在苏州文庙内的王致远所绘地理图中,在西辽河上游就标有松林符号。元代人袁桷曾著有《松林行》诗一首,描述辽、金、元时期这一带“千里松林”的演变情况。诗云:“阴阴松林八百里,昔日传言是界址。玄云卷甲天马来,雪兔霜狐先委靡。山前犬牙十六州,石郎屈膝轻相投。浅沙圆石古辙迹,草青草枯无尽愁。(枝干)拂天镇南北,万井燃松烟似墨。大车(轳辘)龙角全,小车轮囷(qūn)束矛戟。松花落子芽复抽,不如昔日当道绸。采薪之人不辞劳,出郭十里争相酬。君不闻,雪山之西铜柱南,混同鸭绿成东渐。金山橐(tuó)驼争贡宝,剪取平林作驰道。”据有关学者考证,“昔日传言是界址”,指的就是辽建国前史书记录契丹人居“松漠”中的事情。“界址”为古松潢的西部边缘。“辙迹”,说的是在松漠的西缘有辽代契丹人生活遗存。但辽时的千里松林,到了金元时代,由于人为无节制地砍伐,巳失去了昔日的繁稠状态。此外,北宋时不少使辽的使臣,也目睹过辽中京、上京等地的植被状况,在他们的使辽作品中,亦多有记录和描述。如上京南部地区(今燕山北麓),辽时为山林与草甸间布的植被状态,属半农半牧区,地表植物生长茂盛。宋人王曾于宋真宗大中祥符五年(辽开泰元年,1012)使辽,他在其使辽语录中即记述道:“自过古北口,即番境,居人草庵板屋,亦务耕种,但无桑柘……山中长松郁然,深谷中多烧炭为业。时见畜牧羊、马、橐驼,尤多青羊、黄豕。亦有挈车帐,逐水草射猎。”山中的辽人以烧炭为业.足见当时林木之丰茂。辽代前期,居辽七载,后又逃归中原的胡峤在其《陷北纪》中,亦曾描绘燕北辽地的植被、气候状况。其中即有“又行三四日,至黑榆林”之说。表明辽时此地曾有大片的榆林。据考证,此地在今内蒙古正蓝旗西榆木山一带,辽时属西京道所辖。此外,胡峤还记述了辽上京潢水附近有汤城淀,“地气最温,契丹若大寒,则就温于此。其水泉清冷,草软如茸,可藉以寝。而多异花,记其二种:一日旱金,大如掌,金色烁人;一日青囊,如中国金灯,而色类兰,可爱。”胡峤从上京出发东北行,至“袅潭”(今开鲁)附近,见到了那里以草本植物为主,灌、乔结合的植被状况:“始有柳,而水草丰美。有息鸡草尤美,而本大,马食不过十本而饱。自袅潭入大山,行十余日而出,过一大林,长二三里,皆芜荑,枝叶有芒刺如箭羽,其地皆无草。”
辽西京道和上京道的北部为今内蒙古和蒙古高原、草原地带,其植被以干旱,半干旱草本植物为主。上京道西北部山区亦有森林覆盖。如阿尔泰山地。据(长春真人西游记》记载,辽末金初时,“金山”(阿尔泰山)仍“松桧参天,花草弥谷”。另据元人刘郁《西使记》记载,金元之时,准噶尔盆地之西“山多柏,不能株,骆石而长”。说明辽代这一地区仍有天然山地针叶林分布。
辽西京道南部为黄土高原北缘山地,当时天然植被覆盖尚好,森林密布,多为落叶林,低山丘陵以栎林、杉林和灌木丛为主,山地上半部以杨、桦、槭、椴等落叶林为主;更高的山地则为寒温针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