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峰探案系列——第二十部 完美谋杀 二十八 f
“呵呵,是呀,这我当然也太清楚了,呵呵,所以,老吴啊,你要记住,人生有两条路,平庸一生和步步高升”
哦——?
“……而如果你决定选后一条路,那就要记住,第一,要学会主动进攻,因为只有主动拿,才有可能拿到蛋糕。”
他又吞了口气。
“而如果只会被动地等?呵呵,去想想从天而降的,有过馅饼吗?哈,恐怕不是雨雪,就是冰雹,甚至风沙石头吧?”
当然,这是当然,只是——
“第二永远不要侥幸,因为当你以为可以苟活的时候,实际最可能是给别人留磨刀的时间呢!”
善哉斯言!
真是善哉斯言!
尤其是在看望完那可怜的死老单之后,他更是深刻地意识到那断言的睿智,意识到他们那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反击设计,实在绝非莽撞,而是大智大慧、先见之明啊!
“——所以呢,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天与弗取”
“——反受其咎。”
“对,”那张干瘦的脸,又深幽幽地看了朗声接过下文的他一眼:“就是这样,这就是现实,现实就是要想有收获,就要有勇气;想有大收获,就必须有大勇气。”
对!大勇气。
他又感同身受深受地点了点头。
“胆小不得将军做,自古如此。”
“呵呵,当然,如果不比人强,不比人敢作敢当,又凭什么做将军?”
当然,当然!
“……而且人生能有几回搏?说实话,我这辈子也算是几经沉浮,低,低到过牢里去;起,也数度给老革命,中央领导上过课;说起来,呵呵,恕我直言,那些领导老革命,论文化水平,我可以说,连字都认不全;可是,不还是保姆警卫员的使唤着,过着荣华富贵的人上人生活?”
他又垂下眼睑,想起了诸多传言。
“……还有什么明星,这我也不少见。——会什么呀?可不照样富贵?照样一顿吃的钱抵得过多少人一辈子用的?呵呵,不过,老吴你也不要这么不服,”
他连忙又正起脸色。
“因为那些人都是敢闯敢干敢拼敢担风险的,明星,他们,都是拼着谁都能睡的是不是?呵呵;——老革命,那更不用说了,更都是提着脑袋拼出的身家。所以,对这些人,一般人都不服我知道;可我服,一百个服!——为什么?就为人家身上有成功最重要,不,是唯一的要素——勇气!”
是的,勇气。
他连忙又认同地点了点头。
对面那傲然的面孔又笑了,带着越发的自豪与骄傲。
“呵呵,所以我认这些人,因为我也是这种人。不信你看,我讨过饭,做过牢,多少人打压我,迫害我?可我从来不在乎,天降大任,对不对?——所以我根本不在乎那些,我只知道我的前程一定要自己抓住,我也是这么做的。结果呢?呵呵,我江海生不又站在这儿了吗?不是又让无数人跪我、服我、奉献我了吗?”
他一下又怔在了那里,并且心,瞬间仿佛一支箭射中。
是啊——确实如此,确实如此啊——!
“——所以,我信勇气,我不屑于象缩头乌龟那样,事事都指望别人把问题解决,那还是个人吗?更别说男人了!”
他再次点了点头,心悦诚服。
“而且最关键的是,当我充满勇气地去做那些原以为很难的事的时候,会突然发现原来很简单,而且总是一帆风顺。呵呵,老吴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江师你吉人天相又有大智慧大勇气。”
“哈哈,不用拍我马屁,老吴,现在我来告诉你实话。为什么?——因为生活里绝大多数人都仿佛猪,都是既懒惰又喜欢打小算盘,还喜欢一点儿亏不吃,一有问题就希望别人先出头,然后自己跟渔翁似的,好处全得?——呵呵,但实际上呢?实际只会是因为你也等我也等,等成了一片真空”
——噢——是!
确实,确实如此,因为当人人都在冷眼旁观的时候,那个敢伸手的反而就会仿佛如入无人之境?
“……所以要不古语早就有云:先下手为强?”
“是,是,”他又喃喃地点了点头:“这就是古人早看透的问题。”
“对呀,所以有时我都不明白,说了千年,人们还是宁愿做猪。”
“因为就是猪吧?”他说,突然有些可笑,为芸芸众生,也为曾经的自己。
“呵呵,很可能,”他又听到了轻嘲的笑声:“猪就是猪。不过,人,也永远是人。”
他又抬起眼睛。对面那种清瘦的面孔越发高傲了,接着,在两个玉健身球再次发出几声清脆的撞击声之后,他又听到更加坚定有力的宣告。
“所以,我绝不会给打算对我不利的人机会,天王老子都不会,更别说他郭小峰了?!——哼!我会给他好看,给他教训,一直教训到他认服为止!”
“可如果他就是不服呢?”
“不会的。”
“是吗?”
“当然,因为有理智的人在摔了足够多跟头之后都会懂得臣服的,相信我。”
“那如果郭小峰他,疯了呢?哦,我是说他现在不是脑子都出问题了吗?”
“嗯哼,这倒是,不过好在,疯子都没资格跟好人斗智慧”
“哦”
“——并且,他们还总是活不长。”
吴律师的目光又一闪,宛如那一天。
“……小人物就是这样,”胡主任继续东拉西扯着:“这是他们的本性,他们的本性就是胆小,就会一遇事就产生小人物特有的恐惧心理”
“——所以说俗语有云'胆小不得将军做’,”吴律师终于突然开口了:“别怪我说话不客气,你说的那些人,根本就是不值得多讲的,命令就够了。”
“是呀,是呀。”胡主任又连忙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看,只不过你命令他们的时候,有时也得多少解释下,否则他不能理解,然后就执行不好。”
吴律师呼啦一下坐了起来,目光炯炯,越发强悍。
“是吧?但胡老兄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慈悲呢?他们不是你的手下吗?”
“是,但”
“——如果是我,我就会直接告诉他们:如果连死老虎都不敢打,那你们别说发迹了,连被我用,都不配!”
胡主任的脸,终于无法抑制地僵在了那里。
“呵呵,”吴律师却又突然轻松地调侃一笑:“当然了,胡老兄,你是真的文化人,秀才是吧?——呵呵,所以说不出那种狠话是吧?呵呵呵。——不过呢,刚我那话也是话糙理不糙,当兵的理解不了将军的想法;将军也理解不了皇帝的想法;因为这就是见识的差别,地位的差别,人跟人的差别,所以有时你是解释不明白的,只能说简单,说死话。比如,你怕酷吏可以理解,但这人如果已经被请入瓮过了”
噢——原来这个成语还有这个意思呀?!
胡主任拍了一下脑门。
“哦,老兄,理解了?”
“哦——呵呵,”胡主任又非常亲切熟稔老哥们般的笑了起来:“妙!妙!呵呵,我就知道你这个大律师不会那么简单的,呵呵呵,所以,哦,不对,”
“——什么不对?”
“哦,”胡主任又擦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刚想起来,刚老弟你还用了两位这个形容”
“——哈哈哈,胡老兄你果然细心呐。”
“嘿嘿,那另一位是——”
“——噢,你想知道?”
“当然,是谁啊?”
吴律师再次笑了,只是这一次的笑,带着亲切,也带着神秘。
“放心吧,胡老兄,”他说:“你会见到的,而且,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请你再看一场——请—君—入—瓮——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