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见 || 王宇银：闲愁
★嘉年华时光原创文学，文字爱好者的摇篮★
----------------------------------------------------------
【新朋友】点击文章标题下方蓝色字“嘉年华时光”快速关注
【老朋友】如果喜欢这篇文章，欢迎点击右上角分享到朋友圈
-----------------------------------------------------------
闲愁
作者｜王宇银（陕西镇安）
闲下来，总想回家，回到生养我的地方。
眼前的这个村子，像是炭笔的素描，老旧而颓败，沉积着岁月的经纶，或深或浅里尽是风风雨雨侵蚀的皱纹。古旧的风韵，让人感怀，也有点伤心。少年时候那梦一样的年华已经远远的去了，褪色了，只留下些记忆……
说不清什么时候开始，也喜欢上了行走，就像一个心爱的人在田间地头牵着我。揣着散淡的心情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漫步，也总是揣着满满的喜悦。或许，就是过于满了，故乡的模样仿佛是一轴泛黄的陈年油画，鲜活在眼前固定在记忆里，一天天把心收得紧紧的。
不管有事无事，总是紧紧拖拽着这样的心情走在山的深处。时时刻刻在寻找，青石小道，庭院人家，半高围墙，青藤篱笆，猪圈鸡舍，荷塘芦花，拾着台阶的孩童，依着门户晒太阳的老人，一弯新月下的古树，清清河边的綄衣……点点滴滴。
小路长满了各种有名或无名的小草，泥沙覆盖了青石，我想，应该是有人走过的，要么不会还留有这么窄的一条小径，到底是谁踏过呢，也许是和我一样寻梦的人。这里寂寂悄静，有种不见古人也不见来者的况味，只是意境没有那么的深远，毕竟只是有些人烟的山村。
村子深处，有一片不大的竹林，几间土坯小房子倚在山脚路边，青砖做的门庭，许久没人打理了，细缝里生出几株闲草，给爬满青苔的门楣增添了一些旧意，破旧的大门上斜斜的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摇摇欲坠的模样，似乎要是风吹得稍微大点儿就会脱落在阶前。又似乎是告诉来者此处已经是人去楼空请止步。可是在我的脑际深处，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儿，斜跨书包的她，领我入门的画面依旧灵动在眼前，只是再一眨眼，努力想看清楚的时候，那美丽的画面却是空了，且空得那么彻底那么遥远。
继续往前走，远远的看见矮矮的篱笆，半高的墙头，那是儿时的伙伴铁蛋儿的家。路边上有一溜枣树，一群鸟儿在嬉戏雀跃，恰似一首跳动的音符。那欢喜的样子肯定是在迎接曾经的主人或者每一位过客。忽然间有一种愉悦之情漫过心底，于是加快脚步，差点被草藤绊倒。这样的急切，猜想旧人是否依然在，哪怕是老爷爷和老奶奶也好，寻一点好友的消息。轻轻推开竹篱，一只小狗狗汪汪而来，蹭蹭我的裤脚，跑着出了院子，让人有点莫名的兴奋。院里有一块儿不大的菜园子，蔬菜行行，葱翠又鲜嫩。可是当我推开虚掩的柴门时，空气里弥漫着长期不住人的霉味，破旧的古色家具，残破着岁月的尘埃，叫了几声有人吗，没人应，只好退了出来，走出篱墙的那道门，心在嘀咕，应该是有人住的，要么菜园不会那么的青葱，而人呢？难道那汪汪的小狗和我一样也是一位访客？
悻悻的折回来，向山腰另一小院走去，这里是有人味的，听到了咯咯咯的鸡叫声，只是猪圈里没有了猪，一位慈祥的老人，按辈份，我要叫她一声俵姥姥。清癯的脸上写满知足与淡定，我上前与她攀谈，待问到她老身体可好，当下高寿时，她的回答让我惊讶半天说不出话，我总以为她还是七十或者八十，可是想不到已是近一个世纪的年岁。这才发现当年的那个孩童的我也已是到了不惑之年。可从老人那样的言行举止里，没有看出一点高龄的迟缓和僵硬，老人热情回答了我很多的问题，只是最后一句话，把我从兴奋点拽了下来，她说现在这个村子，已经基本空了，走的走，搬的搬，除了有几户像她这般年岁的人而外，几乎没有什么人住在这村子了……
离开老人，我决定去看看村里那条小河，或许最后一点希望就在那了，那里有我深深缅怀的一些繁华的影像，记得那个时候，几乎每天都会去河边提水洗菜，常常的河边四处都是人，小孩子在水里嬉戏打闹，把水溅得到处都是，大人们边打着一个个小屁股边做事，谈笑声与棒槌声显示着人丁兴旺。而今，寂清的小河虽然依旧涓涓流淌，可除了陪伴它的杨柳，没了人气，于是便一下子觉得心里有一种空荡，空得心慌。
来到曾经洗衣的青石边，青石仍旧是旧日的那块，我蹲下身来，尝试着掬起一捧清水送进嘴里，好生清凉。触及水波，轻轻荡漾，探下身子，想在水里打捞起李家奶奶、陈家大嫂、顾家新媳妇的幻影。那一刻，我兴奋，似乎回到了旧日年少的岁月，咯咯的笑声落进水里，击破了画意，等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里只剩下依稀熟悉而又面生的景物。
刚想起身，幽幽的一池水草里，几条鱼影穿梭其中，是的，那个时候河里的鱼儿好多，水清鱼跃，好不自在。隔着水月年轮，我相信刚才看到的就是曾经的当初。不敢再用双手去触水，害怕再次碎了心中的梦。我的视线随那鱼，穿梭起那个时候的碎片，一尾两尾……越来越多，再次悸动在我的心里，于是就有了拍照的欲望，对着那几尾鱼摁下快门儿，可我什么也没有拍下，一片涟漪里，只有水草柔曼的水面。
于是决定不再去看村头的那颗古树了，那也是梦和记忆的起源。虽然我随着工作变换，颠簸过很多地方，可心中有一棵大树，那就是故乡我的根，故乡的河一直流淌在血管里，魂里梦里都是它的影子。
王宇银，男，汉族，陕西镇安人，出生于1969年6月9日，大学本科学历。1989至今在陕西镇安县森林公安局工作。
关注原创公众号，请扫描下方的二维码：
关注方式
★长按二维码，选择“识别图中二维码”免费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