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刚振 || 读郝忠锋的散文集《回乡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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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生命深处不可磨灭的记忆
——读郝忠锋的散文集《回乡散记》
作者 | 周刚振(陕西商洛)
走进忠锋的《回乡散记》,顿觉有一种生命的厚重和人生的感动。透过这一行行真诚实在的文字,能感受到他那大山般铮铮的性格、泥土般质朴的秉性;能触摸到农村生活在他生命中留下的深深印痕。
一个叫板桥的地方,是他的故乡也是孕育他生命与文化艺术的根。由于早年的生存环境、空间及其它,为其后来的创作提供了大量的素材。他笔下的语言,没一点儿故弄玄虚,原生态般照端出来,形象、鲜活、逼真,符合人物身份。
他的散文,基本上都是生活细小的浪花,从中我们不仅能感受到作者的心态和情趣,而且这些创作除了在“还原生活”上挖掘深度的东西外,更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他对时代发展的关注,对底层人物命运的关注和对群众文化事业的迷恋和执著。有着鲜明的时代感和厚重的生命气息。特别是他写的亲情散文,浓缩了人类普遍的体验。
忠锋的散文集中,不论是“情感世界”、“那年那月”或“人在旅途”,每一篇文章都明码标出了作者所焕发真情的时间和地点,处处洋溢着浓浓的情,时时流淌着深深的爱。
在《关于水的陈年旧事》一文中,那一个个为水而苦为水而挣扎了一辈子的父老乡亲;那一个少年由记事起到看母亲在门前古井中舀水,再到自己与二哥抬水因年幼而滚坡,后长到10多岁就挑起了担水的任务。在那担水的艰涩路上,磨砺出了生命的坚韧。还有写到祈雨这一情节前的一段铺垫,就写的很细、很合情理。“涝池已多日没水了,那黑呼呼的泥浆已被太阳晒得干裂开能伸进牛牴角的缝儿。人们昼夜守在沟底下的水泉边等水,一天到黑只能舀满两个水桶。父亲整夜没瞌睡,手在炕背墙上不停地拍打地喊着:‘这到咋了呀,拿啥给娃吃呀吗?’为了节约用水,一家人合用一盆水洗脸,还有人干脆不洗脸。这时,娘便说叫人祈雨去”。
尽管,作者的少年时代是一个吃糠咽菜的饥饿时代,很苦。可他的生活中也有欢乐。同样在这篇散文中的“堵水潭”一章中写到:“我们挽起裤子,在顺沟流的水里趟来趟去,先是打水仗,放猛潭(将水堵起来再放掉),不知谁出了个主意,上坡折了柳条十字交叉地编成圆状,中间穿一条硬轴,插在石缝中间,让流水打得哗啦啦转,甚是好看。我们叫水打磨。还比赛看谁的转得欢”。这些都写得有情有趣,让人过目不忘。
在《回乡散记》中,还有一个最大的亮点是,作者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即使谁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都会以感恩之心去对待,从不怨恨,不记仇。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春的一天下午,他和父亲向麦田送粪,一位干部模样的中年男子从他家房后的那块绿油油的麦地里抄近道而过,引起他心里不快。并取来镰刀,砍了几株枣树,罩住了去麦田的路口。晚上,他就以白天发生的事,构思了一个两位红领巾为保护生产队麦田不被他人踩踏与一个新任公社书记发生冲突的故事。并连夜写出改好,后来送到县文化馆《丹水》编辑部,不料这篇作品登在了《丹水》的创刊号上,这对于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农家青年来说,着实让他风光了一把,可乐极生悲,县上成立首批文化站,他应属最佳人选,可在公社填报意见时却意外地卡了壳,他绝望了。原来都是这篇文章惹的祸。他文章里写了那个新任的公社刘书记,恰恰他们公社的书记也是刚从县上调来的,又偏偏姓刘,人家能不对号入座吗,认为你在变着法子屈辱他,不卡你卡谁?
在《亦然感谢丹水》一文中,就毫不保留地流露出他做人善良、真诚和宽容的一面,其中有一段写道:“生活中有些事往往很奇怪。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被调到商县东部一个区上工作。恰巧,当年的刘书记也和我一个锅里搅勺把了。没了书记官位的‘老刘’一日到我的房间三杯酒下肚,便开诚布公地说,因我那篇拙作给他伤了面子。我再次说明纯属偶然巧合,不久,他患病在家静养,我前去看望,他握住我的手深情地说:“忠锋,我一生没有做过对不起人的事情,只有这件事……我对不起你”!他过于自责更加让我内心不安。不久他去逝了,安葬那天,我特意赶去为他最后送行”。这就是作者做人的准则,应学会感恩,感恩社会,感恩家人,感恩朋友,更要感恩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因有了这么多的感恩,使他重新校正了人生坐标,使他的生命得到了重新的一次体验。从而明白了怎样做人的道理。
我希望他今后的创作,永远散发着淡泊沉静,高风绝尘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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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刚振,男,陕西商州人,中国乡土诗人协会会员,陕西省作协会员。曾有作品在《延河》《三秦都市报》《劳动周报》《商洛日报》 《中国诗乡》《诗友》《乡土诗人》等三十余家报刊发表,有30余篇(首)获国家级各种征文奖,并入选多种选本中,现为《三秦广播电视报商洛版》文艺版编辑。著有诗文集《岁月如歌》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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