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
读《庄子》杂篇
列御寇
沉默,在有些场合,具有一种无言的美感。
一头老驴,一头小驴,距离不到两米远,不是正正的头对头,稍微斜插着地站立那里,用尾巴扫打着身上的蚊蝇,嘴里咀嚼鲜草的磨牙声此起彼伏,在那处四周是平原的看似草甸实为一畦已经废置的玉米地里,正不操闲心地鼓起了肚皮,润滑了筋骨。
一位老人,他手背的骨结由于年轮的褶皱凸起,从远处看就如同一排排铺在绵毯上的玛瑙,深浅不同,个个圆滚激凌。指甲缝中的黑重的尘沙,那是农民的尊严体现,那是农民从一出生之后就有的胎记。
因为他们的手只要伸出去就是在庄稼地里织锦,就是让子孙饱了肚子,双脚更有力地不断前行。
他怀里里揣着祖辈传下来的"老烟锅",背靠着北边稳实的高台,眼望着远处南面的罩山,感觉嘴里的粘液不太阻挠它吸一口"老烟锅",于是打开烟丝盖,娴熟到眼睛也不去看一眼的用戴有那黑重指甲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上一小撮儿烟丝,铺满烟嘴,又怕"嘴儿里"觉得虚不实,还用食指冲着烟嘴再往实诚摁摁,方才点着那一锅"吸一口"就醉倒的老烟。
一座山的脚下,一片庄稼地的头起,几位弯着腰光着脚丫的农民在地里除草,一声惊雷震耳欲聋,天上本来的落日云霞瞬间如"变脸"般迅速,变成了乌云压顶,黑压压地流动着,感觉要把世间万物罩起来似的,让人有些惊恐,但仰起的脸上几滴雨打湿了额前的头发,于是她打开那把大大的伞,下面有一对含情脉脉,热烈相拥的痴情人,早已忘却了雷声、乌云、雨滴、周围一片寂静。
有一个山沟,几户炊烟,几声犬吠,几多冷暖。透过老式麻纸糊就得窗户射进微弱的一束光,有个背影,她正读《庄子.列御寇》庄子说:"了解道容易,不去言说却很难。了解道而不言说,就是合乎自然无为的天道;了解道而去言说,就是合乎人为的天道。古时候的至人,能够合乎天道而不是人道。"
生活中有一个现象,我们的圈子里由于出于面子,会对一些事物发表言不由衷或者牵强附会的言论和点评,这让接受到这些"虚言"的人们一时感觉沾沾自喜,得意洋洋,如果定力不够甚至把尾巴翘上了天,这是何等危险!
是啊,当残酷冷漠的现实把她高高举起狠狠地重重地摔到地上,那种刺骨的疼痛又把她的自负、傲慢、翘尾巴...打回原形,有的呛水太多,可能奄奄一息就这么尘埃落定了;也有的被生活撞了一下腰,但她们越挫越勇,一鼓作气,登峰造极。
而这个"登峰造极"的根基一定少不了:沉默和思考!
(感谢大同市书画家张永福老师为本文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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