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组山水画,以简胜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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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之瑞(生卒年不可具考),字无瑞,号乘槎,安徽休宁人。明末新安画家李永昌高足。擅山水,宗黄公望,而又自成机杼。

汪之瑞  山水图册  49.5x22.8cm  现藏安徽博物院

安徽博物院藏有一套汪之瑞所作《山水》册,该册开数不详,如今仅存两开。册后有黄宾虹 1936 年秋日题跋一开,其中有云:“夫六法用笔,舍悬肘中锋,易入魔障,何得谓非正派?今观其一钩一勒,无不从书法中来。查二瞻题无瑞画,为人不能到,而知之者尤尠。”在这则题跋里,黄宾虹认为只有查士标最懂汪之瑞绘画。的确,在“新安四家”中,查士标与汪之瑞不仅有同乡之谊,而且还经常聚首交流绘画。两人既有师法传统上的相似,又有观念和画风上的不同。

新安画派是明末清初之际,一批遗民画家以黄山、白岳及徽州山水为创作题材而形成的一个绘画流派。早期代表有程嘉燧、李永昌、李流芳;成熟期则以弘仁、查士标、孙逸、汪之瑞等为代表。新安画家经常在一起观览大好山水,一起切磋提高技艺,寻求表达他们心目中的新安山水意象特征,形成许多共性。如都是以学“元四家”,尤其是倪瓒的绘法技法开始,以师法自然为归;共同以遗民苍凉孤傲之情,化作笔下的峻岭奇松、悬崖峭石、疏流寒柯。作品均体现出一种超尘拔俗和凛若冰霜的气质,意境深邃,是明清文人画的正统继承者。

汪之瑞 山水图 136x56.7cm 浙江省博物馆藏

汪之瑞 松石图 178x64cm 上海博物院藏

张庚在《国朝画徵录》里说汪之瑞“气宇轩昂,豪迈自喜,土苴轩冕,有不可一世之概”。上海博物馆藏有一幅汪之瑞所作《松石图》轴,上有诗题云:“天街夜雨翻盆注,山河涨满山头树。谁家园内有奇事,蛟龙湿重飞难去。”题诗不仅书法刚劲,与画意颇合,而且内容亦颇为豪迈,这正是汪之瑞狂放性格的反映。

汪之瑞 山水 1649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汪之瑞 山水图 77.6x42.4cm 浙江省博物馆藏

汪之瑞崇尚的简笔山水,在创作中尽可能地涤除现实庸俗的习气,极力描绘冷逸的画境,以凸显其高洁的品格。这迥异于当世时风。正如其自言:“画能疏能密,有奇有正,方为好手。”又曰:“厚不因多,薄不因少。”

汪之瑞 枯树图 故宫博物院藏

汪之瑞作画,任性率意,不拘成法,追求的是“画以简贵”、“以简胜繁”的表现形式。只有查士标最为懂得汪之瑞,无怪乎黄宾虹会说:“查二瞻题无瑞画,以为人不能到,而知之者尤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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