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文莫吾犹人也（7-33）

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孔子始终秉承谦虚的美德，在君子之道上不懈追求，最终得以达成圣人境界。

子曰：“文，莫吾犹人也。躬行君子，则吾未之有得。”

【注释】

文：指诗、书、礼、乐等典籍。

莫：大概、差不多。

躬行：身体力行。

【译文】

孔子说：“就书本知识来说，大约我和别人差不多。身体力行做一个君子，那我还没有做到。”

关于“文”，传统解释多为文献典籍，即书本知识。有人认为应该理解为“文质彬彬”之“文”。“质胜文则野外，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这里的“文”是指一个人的文化积淀及其外在表现，意思是孔子认为自己的外在表现和他人差不多，没有什么分别。有人以此认为，“文，莫吾犹人也”应断句为“文莫吾，犹人也”，“莫”通“摹”即摹写、摹仿，意思是一个人的外在表现都是对其自身的真实写照，在这一点上和他人没什么区别。也有人认为，应断句为“文莫，吾犹人也”，“文莫”应为“忞慔”的假借。栾肇《论语驳》：“燕齐谓勉强为文莫。”《说文》：“忞，强也。慔，勉也。”意思是在勤勉方面可以和别人相比。

孔子长期从事教育，既给弟子传授书本知识，又注重培养实际能力。所以，“文”理解为文献典籍比较贴切。孔子通过对比的方式，以说明自己在身体力行方面还没有取得君子的成就，希望自己和弟子都要进一步在身体力行上再下功夫。

本章充分体现了孔子的自谦精神。“躬行君子”就是所做之事处处都要合君子之道，“则吾未之有得”就是说自己还没能做到。孔子认为，自己连君子都没能做到，那要成其为圣人就更有差距。

学习君子之道、圣人圣道，谦德十分重要。《论语·泰伯》里就有孔子对骄吝的评价：“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骄且吝，其余不足观也已。”即使一个人有周公那样的才华和长处，如果骄傲而且吝啬，那其余的就不用看了。孔子认为，一个人无论有多大的才华，也不能引以为傲。一旦觉得自己值得骄傲，那就是走向堕落的开端。

孔子的自谦不只是挂在嘴上的客套，而是完全出自于内心的真实想法，是谦德外化于行的自然流露。学习孔子的执着精神、务实态度、谦虚品德，身体力行成就君子之德，就会一步步到达圣与仁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