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独白To be, or not to be, 3:Not to be的可怕后果

To be or not to be 这篇独白长达 35 行;在开头的第一段中,莎士比亚提出了 To be 和 not to be 这两个抽象选择。

从第 2 段开始,莎士比亚把在第 1 段中提出的 not to be、“不活着”这个选择拿出来,单独思考。通过把“死亡”比喻成并等同于“睡眠”,莎士比亚在第 2 段中设想了“不活着”的好处,也就是,可以就此结束无尽的苦难,结束那些只要活着就无法避免的苦难。

和第 2 段一样,第 3 段继续思考“不活着”这个选择。但是,第 3 段更换了一个角度,开始考虑 not to be 可能产生的可怕后果。

新的想法:Dream

在第3段中,莎士比亚继续把“死亡”比喻成“睡眠”。To die, to sleep; To sleep: perchance to dream: ay, there's the rub。

哈姆雷特从“死亡”想到了“睡眠”,又从“睡眠”中引出了一个新的想法,也就是,“可能会做梦”;哈姆雷特接着想到,“做梦”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在这句话中,perchance是副词,意思是“可能”,相当于今天的perhaps;Ay是感叹词,表示恍然大悟。

The Rub

在今天的英语中,There's the rub 已经成为了常用的口头语,表示自己想出了问题的关键。

事实上,rub 是一个比喻意象,源于16世纪时欧洲各国流行的一种游戏,称为 Skittles,类似于今天的草地保龄球。人们把一组木头立柱树起来,从一定距离以外滚动木头球,撞击立柱,根据撞倒立柱的数量多少,计下比分,计算输赢。

为了增加难度,在木头球和立柱之间,通常会特意设有不平整的起伏障碍;这种障碍就称为 rub,通常翻译为“阻碍”。

木头球滚到 rub 这里,就会拐弯、偏离目标。同样,当人们想到,死亡这种“睡眠”可能会有“做梦”这一后果,心中就会感到犹豫顾虑,不愿继续向着“不活着”这个目标前进。因此,哈姆雷特的思路遇到 perchance to dream 这个想法时,就相当于木头球碰到了 rub,说道:ay, there's the rub。

哈利·波特与火焰杯

长句子

在发现了dream这个rub之后,莎士比亚再次使用长句子,来展开解释前面的短句子,写道:For in that sleep of death what dreams may come when we have shuffled off this mortal coil, must give us pause。

这句话开头的for,是表示因果关系的连词,指示这句话是为前面的rub提供原因和解释。

这句话的谓语和宾语must give us pause,意思是,必然使我们踌躇顾虑。在must的前面,全都是这句话的主语,非常长,由一个名词从句构成,也就是,in that sleep of death what dreams may come when we have shuffled off this mortal coil。

其中,核心部分是what dreams may come,“会作什么样的梦”,核心部分的之前和之后,都有状语作为修饰。

核心部分前面的状语是一个介词短语,in that sleep of death,“在死亡这种睡眠之中”;其中,通过of,把“死亡”和“睡眠”等同起来。

核心部分后面的when we have shuffled off this mortal coil,是个状语从句,意思是,“当我们摆脱了这一具朽腐的皮囊累赘之后”。其中,shuffle指“拖着脚行走”;coil的直接意思是“盘成一团的东西”,这里指“人的身体”;mortal是形容词,中文没有严格对应的词语,意思是“不能永生的”。

从For in that sleep到give us pause,整句话的意思是:睡去之后可能会做梦;死亡如同睡眠,那么,死亡之后也可能有与做梦类似的后果;想到这种后果,人们就会对“不活着”感到犹豫,因此而停止行动。

Respect

接下来,是一个不长不短的句子,there's the respect that makes calamity of so long life。意思是:正是由于这种(对“不活着”的后果)的思考顾虑,人们才会甘于长期地忍受活着的苦难。

这句话采用了与前面不同的新句式,用there be这种表示“存在”的结构,换了一个角度来重复前面的意思,以作为强调。

在句子中,respect 这个词,在今天的意思是“尊敬”或“方面”,但是,在莎士比亚的时代,主要意思是“关注、思考、考虑”。在今天的一些常用的书面语中,例如 in respect of 和 with respect to,我们还可以看到这种表示“考虑”的含义。在这里,the respect 指的是对“不活着的后果”的考虑。

在 the respect 后面,跟有一个定语从句,that makes calamity of so long life。在语法上,这个定语从句是对the respect进行修饰;在语义上,是在解释the respect的后果,也就是,长期地忍受活着的苦难。

其中,of so long life 这种表达方式,今天已经很少使用,翻译成今天的英语,相当于 make calamity last so long。Calamity 的意思,是苦难和痛苦,跟前面说的 a sea of troubles、heart-ache、natural shocks 含义相同。

Michael Redgrave (1908 - 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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