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505 千里会友说“局气”

好朋友从长沙打来电话,要我去长沙吃个饭。

明明知道我在广州带孙女,天远地远要专门跑千里去吃个饭,肯定有什么好事。

吃什么饭?

去见二十多年未见我们共同的老朋友。

听得这缘由,即刻答应,克服困难,一定去。

放下电话,生出些许小兴奋!

我这人啊,宅习惯了。不怎么愿意出门了。

虽然过去工作单位经历得多,好些还是窗口单位,交了好些好朋友,特别是关键时刻,特别讲义气,可以挺身而出新闻界的好朋友。

这好些朋友,虽然好多人没了音讯。

可这些人,以及过去的那些事,却历历在目,很难忘记。

有了与惦记着老朋友见面的机缘,一定得去!

好多在岗的朋友,多次邀请去长沙做客,聊天叙旧,游泳喝酒。

不好专门的去打扰在岗的朋友。一切随缘吧。

哪天去了,又见面了,那就喝杯小酒,游个小泳,再说些闲话。

小时候跟外婆时常的走走亲戚。

但也不经常的走。外婆说,应该走的,就走。

什么是应该走,什么是不应该走?

如今,在朋友间,是不是有点难把握?

外婆说,走富贵的亲戚,人容易说是打秋风。

走穷亲戚,也容易让人说显摆。

亲戚不走动走动,渐渐也就不亲了。

亲戚,还是要走的。

外婆走亲戚前,会经常同我说:人,要有自知,识饱足,知进退。

当下,好多的局。

比如,酒局、饭局、茶局、牌局、钓局、棋局、琴局、舞局、球局、戏局,以及各种的协会局等,忙得局中的人,这里跳到那里,那里又窜到这里。

真可谓,局里来,局里去。

有时,真觉得这局,变得有些的局促!

局促得让人深感这好些的局中局,无不在做局。

《增广贤文》中有这样一句话:“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面对不相识。”

在市场中,到了不能再市场化的局中局中,深感这话得改一改,当说“有局千里来相会,无局面对不相识。”

人在局中,局在人中。

有局,就有了人脉;无局,就没了市场。

话,说得有点远。

好朋友间,无所谓有局与无局。好朋友,心心相通!

有缘见二十多年的老朋友,吃个饭,喝点酒,也是个带上了“局气”的局。

这局,这“局气”,让人向往!

接了长沙老朋友的电话,花甲之年,竟然起了点小兴奋!

这小兴奋,还让人回想起好多好多往事成烟。

于是,开始写《往事历历难成烟》,将这《千里会友说“局气”》当作第一篇。

上面说了好多的“局”,是个铺垫,为人走出“局”,走向自由,打个底子。

这“局”,得从“局气”说起。

“局气”,说的是人守规矩,讲道理。

在实际的运用中,“局气”是对朋友做人特别硬气,特别牛的赞扬。

比如北京有个作家阿城,这人就很牛,很“局气”。

我在好多不同的书报中,见了好多北京的,或是知名的人士,都说阿城这人,本事特别大,做人特“局气”。并且,又我行我素,天马行空,做人特自由!

北京人,给你一个“局气”的评价,那就不得了,肯定是个在各种“局”中,是个可以风里来,雨里去,特别具有“局气”的人。

阿城,就是在“局气”人中,依然显得特别“局气”,也显得特自由的人!

这“局气”呀,还有一个不太被人注意的现象。还有“局气”的另一层的意思啦。

这个现象,就是这么多年的改革,有一条隐形的杠杠。

这条隐形的杠杠,可以理解为改革开放保护的硬杠杠,那就是到了局级这部分人的硬利益。混到这局级,那就算是混到了功成名就的“局气”。

把这“局气”与“局级”联系起来,那就是人这一辈子,做到了各个不同类别的“局级”的硬杠杠上,就像带上了特别香的“锅气”(锅气,阿城说过,后来在电影《一步之遥》中给用上了)一样“好菜”。

用成功学的话说,从刘震云小说中的《一地鸡毛》中的小人物,混出了人堆,鸡毛升天了!

改革开放,通俗的说,就是在发展中重新洗牌,重新进行利益调整与分配。

改来改去,分来分去,一个大的杠杠,那就是“局级”,或者说是“厅级”,也可以理解为“师级”。

这个级别的人,以及这个级别之上的人,很难被利益调整与冲击。

是不是呢?周遭的看看,回想一下,应该是这么个利益触动与保护的大的格局。

“局气”,大概成了一个社会价值观与稳定尺度不约而同起着社会安定与平衡的标准!

放眼的看了,当下的名利场,极尽手段,奔着“硬杠杠”的“局级”而去的,有多少?

“局气”话又说远了。回到千里会友“小兴奋”的话题。

“小兴奋”不去,便开始琢磨如此问题:已经退二线,又退休了的人,也算是见过些许世界的人,怎么会因为一个好朋友的电话,去见一个过去联系并不十分多,关系也并非十分紧密的朋友而兴奋呢?

那时老领导管我,我管新闻报道。经常与老领导拜访新闻单位。期间,结识了好些新闻战线上的好些朋友。

我是与这位老领导结识的二十多年未见,如今还特别想见的老朋友的。

老领导前些年因病去世,这位新闻朋友闻讯,专程千里之外坐飞机过来,为朋友送行!

我对这位老朋友印象,机敏聪慧过人,眼中见事,嘴上饶人,心能容人。承诺之事,定然兑现。

在我的印象中,他的智慧与机敏及话语,总有点先声夺人。

一张笑脸,人没来,笑先到。

他高度近视眼镜,习惯了在高度的近视眼镜后面,用眯成了一条缝眼睛看人看社会。

同时,以特有的新闻特质的职业习惯,分辨世界之局,社会之局,人生之局,朋友之局。并且,在各种局中,如鱼得水。

只要是他到场,什么局,都不会冷场。

他是个高冷的笑话的高手。讲笑话,自己从来不笑。

往往一个笑话出来,笑得别人肚子痛。

有时,他说的笑话,说得人开始笑不出声。待过了些时分,待人回过神,走出了笑话“高冷”处,让弄明白了,又笑不可止。

这朋友吧,不说笑话则已,一说笑话,时常是酒局饭局,茶局牌局中,特别的记忆。

他给通讯员上课,说新闻要写短些短些,再短些。短到什么程度呢?

短到恰到好处,正如漂亮女孩的超短裙……

他是个热心人。很愿意帮助通讯员提高通讯报道业务水平。经常给厂矿企业的通讯员讲课。

每逢他讲课,经常是笑声从讲课,笑到结尾。

我的这位老领导与这位新闻朋友开始本是工作关系,两人投缘,结果混成了感情特别的哥们。

凡是老领导出面的事,这位新闻朋友都会尽心竭力的去办。

这位老领导,再忙,到了这位新闻朋友的所在地,必须去看望一下,大家聚一聚。

我跟着老领导与这样新闻朋友混了好多年,混成二十多年没见面,仍然十分想念好朋友。

那天,朋友来电话,说去长沙聚一聚。接着,这位新闻老朋友也上了电话,说老朋友,大家见个面。

电话后的第三天,去了长沙。不仅见了这位二十多年没有见面的好朋友,另外还见了好多的想见面,又好多年没见面的老朋友。

席间,喝了六斤酒。

这位二十多年没见面的老朋友,平常不端杯了。

前几天那个饭局,是他请客,请客也没端杯。

这天,有朋自远方来。他端了杯,喝了些酒。

酒喝得尽兴,话说得忘情!

这朋友也到点退了下来,兼了个摄影副主席的职。

他说,得空了。带我出去摄影,四处的玩一玩。

我把摄影当作时空收藏。

听得他说摄影,席间便冷不丁的问他,人活什么?

他不知道我问的是哪方面,没有回答。

我说,摄影是收藏时空。人,最终活的是时空。

时空中,钱也好,权也罢,名与利间,不论红道白道黑道,活的是“局气”。

可最终还得走出“局气”,活时空的自由。

是不是呢?

“局气”,有点像天安门前的齐步走与正步走。

能走多长时间,能坚持多久?

走出“局气”,得大自由!

2021年5月17日星期一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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