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人物之——温荣生
龙泉人物之——温荣生
到现在,仍能够清楚的记得,过了阳关桥,就是一座砖瓦窑。砖瓦窑是烧柴火的,每当烧窑的日子,一股黑烟直冲天空而去。过了砖窑厂,在如今三中的对面的一片花生地的中央,就是温荣生的坟墓。对了,那时候还没有三中什么事,是天子地良种厂,专门养猪给猪配种。后来成为了巢丝厂,再后来才成了三中。
温荣生的坟墓很简朴,四方围栏石的中间,一块普通的碑石,碑石前面好像是“温荣生同志永垂不朽”的一行大字,背面是他的事迹。温荣生(1931年——1973年),曾用名温光锡。1931年10月生,遂川珠田乡良洲村人,1949年8月参加工作,历任区农委会副主任,区委正副书记……
那时候小,也识不了多少个字,也就一直不知道躺在这块地上的人,是一位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故事。直到有一年,是温荣生的阴诞,原来在党史办的一位姓刘的官员要让我写写温荣生,给了我一些资料,就这样我了解了一些温荣生的事情。
温荣生出生于驼背树下的一户贫苦家庭,小时候给地主家放牛,只读过一年的私塾。1949年8月参加工作,意识到文化的重要性,开始努力学习文化知识。到1953年,他做区委书记的时候,就能够一边听人发言,一边记录。
刚解放的时候,区委书记相当于现在的乡党委书记,都是骑在马背上,手里拿着枪工作的。刚解放,社会还没有真正安定下来,动不动还有一些国民党残留下来的土匪。刚开始缴枪也不干脆,好多人的家里还偷偷的保留下枪支,暗杀的事件也不时发生。作为一名区委书记,不但党性足,而且与人民群众站在一起。那个时代的土改干部,用今天的眼睛来看,无比干净,也无比的忠诚。
自然,温荣生也是这样的一位干部,好多文字记载,他与老百姓同吃同住同劳动,共呼吸同命运。急老百之所急,想老百之所想。1960年,草林涨大水,温荣生撑着木排挨家挨户寻查。
温荣生还在草林、盘珠、雩田都担任过公社领导。许多人的记忆中,都是修水库时,温荣生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泥里一脚,水里一脚的光辉形象。县里一些老干部,当你向他们提起温荣生的名字,他们马上会感慨,说这人可惜了,然后说这也是命,温荣生本来支援塞内加尔的工作就要结束了,回国肯定要得到高升,哪知道一场车祸,却是阴阳两隔,让温荣生所有的理想与梦想都划上了句话。
同样,可惜的还有温荣生的一位继承他衣钵,在政治上很有前途的儿子,因为身体的原因,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有很多传闻说是同另一位姓吴的官员去拆庙拆坏了,他得了病,吴也得了病,两个人都先后离去。可这种传闻又怎么令人信服?真正老天爷有眼,菩萨要普渡众生,菩萨又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居所拆除就去责难于拆除庙的人?如果拆庙的人是为官一方心系百姓的好官,菩萨怎么又忍心发难?
好在,一个人的好,是能够穿越时空,就如我在写温荣生的时候,许多当年同温荣生一起工作过的人,都会说温荣生这人很好做伙,是个很好的人。遂川人讲一个人好合伙,说明这个人的品性不会差不到哪去。因为遂川人是扛轿扛得起,都宁愿是一个人的品性。好合伙,就说明对方肯吃亏,愿意成就他人。
我曾经有接触过温荣生的家人,他家人骨子里的善良和对人的真诚,那是一眼就能够感受出来的。就比如在驼背树下,你一提起温荣生,许多人都会告诉你,驼背树下的大樟树底下,曾经留下了温荣生多少故事。
本身驼背树下就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它曾经是遂川通往草林、必经的一个点,许多挑脚的人,到了驼背树下就会歇脚喝茶。原来在驼背树下还有茶亭。
遂川人也喜欢用树下来命名一些地方,比如蛇树下。就因为蛇多挂在树上,所以才有了蛇树下这么一个地方,只是你现去提蛇树下,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就如没有多少人知道曾经的历史和曾经有过的人一样。
有一年的某一天,我去天子地,忽然间不见温荣生的墓了,一问才知被迁到神山寺公园。这样好,白天听松涛,晚上听佛音。
今天,在写温荣生的时候,我又想起了原来党史办的这位姓刘的官员,他也是一位很有故事的人,听人说弃官到了北京,做了律师,先是长袖善舞,风生水起,后来又起起落落,如坐过山车一样。人生可不就是如此,老天爷左手给了你一个苹果,右手就会给你一个巴掌。唯希望这位刘氏兄弟,能够健康快乐,笑着面对老天爷给的一切。人生唯有笑着,一切就能放下。
放下了,也就不再痛苦,不再迷茫。放下了,一切都会成为过眼云烟。
当五十年,一百年之后,又有多少人能够记住你、我、他呢?又有多少人还会读着我的文字,回忆起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件事?但就算一个人没有人能够记住,他也如天空中的划过的流星一样,那一刹那间的光亮,已经足够照亮许多人前进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