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百年:北魏大举南征进展不利,李崇平定武兴西部安稳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454篇

通过或强硬或妥协的手段稳固后方后,之前确立的南征计划也提上了议事日程,元宏开启了人生最后一次大举用兵。

建武四年(公元497年)六月初七,北魏发动冀、定、瀛、相、济等五州的二十万大军,为南征做准备。

八月初一,北魏宣布内外戒严。八月十九,元宏在华林园讲习武事。八月二十五,北魏从洛阳发兵,正式开始南征。

出兵前,元宏让吏部尚书、任城王元澄留守洛阳,御史中丞李彪兼任度支尚书,与仆射李冲一起参与掌管留守事宜。

元宏又授予彭城王元勰中军大将军,元勰辞而不受,对元宏道:“亲疏远近一并用之,古之道也,臣岂敢频繁地蒙陛下施恩,实在于心不安。过去,陈思王上表魏文帝,自请攻打吴、蜀,魏文帝不答应。愚臣不请而自得,与陈思王相比,为何命运如此不同呢?”

元宏听后大笑不已,拉着元勰的手道:“曹丕、曹植兄弟以才气而互相忌妒,朕与你则以道德互相亲密。”当场秀起了兄弟恩爱。

其实,元宏和元勰的兄弟之情还真不是说说而已,元宏对待几个兄弟推心置腹,而元勰更堪称藩王楷模,终生没有二心。

得知北魏的行动,萧鸾派军主、直阁将军胡松协助北襄城太守成公期戍守赭阳,军主鲍举协助西汝南、北义阳二郡太守黄瑶起戍守舞阴。

北魏刚迁都洛阳时,荆州刺史薛真度劝说元宏先夺取樊、邓两地,以为屏障。元宏从之,让他率兵攻打南阳,却被南齐南阳太守房伯玉所败。

元宏恼羞成怒,认为南阳不过区区小郡,所以立志要灭掉它。此番出兵,元宏率先向襄阳进发,元勰等三十六路军马前后相继,号称百万大军,浩浩荡荡,震动大地。

南阳是南齐雍州所辖之郡,州治在襄阳,南阳的郡治则在宛城。之后,这里将成为北魏和南齐的主战场。

九月十七,元宏留下诸路将帅攻打赭阳,自己领兵南下,于两天后到达宛城,乘夜攻打宛城外城,一举攻克。

房伯玉拒守宛城内城,元宏派中书舍人孙延景去劝说道:“朕要荡平天下,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冬来春去,如果不能克敌取胜,誓死不还。你的这座城正在朕的战车前,不得不首先攻取,远则一年,近则一月,一定要占领。你是愿意归顺我朝换得封侯加爵,还是执意顽抗到底落个身首异处呢?何去何从,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而且,你有三条罪状,现在说出来让你知道:其一,你先前奉事武帝,得到武帝殊宠,却不能舍命尽忠而丧失节操,效力于他的仇人;其二,薛真度奉朕的旨令来讨伐,你却给他们造成严重创伤;其三,朕舆驾亲临,你不仅没有自缚投降,反而负隅顽抗。”

房伯玉不甘示弱,派军副乐稚柔对元宏道:“承蒙你们来围攻本城,并且一定要攻克。我本地位卑微的平常之人,能与威严的陛下抗衡,即使死也是死得其所。我承蒙武帝提拔重用,岂敢忘记大恩?但继位的君主没有仁德,主上承继大位,不仅符合百姓之厚望,也兼合武帝之遗愿。所以,我只能竭力尽忠,不敢有所误。上次,你们深入我国边境,骚扰掠夺我国边民,我命将士加以抵抗是尽职尽责,你有何理由指责我?”

其实,房伯玉对于萧鸾篡位未必没有怨言,但在国家大义面前,他毅然放下内部矛盾,将北魏视作最主要的矛盾。

这天,元宏率兵从东南角的桥上经过,不料房伯玉预先指使几个勇士身穿斑衣,头戴虎头帽,埋伏在桥底下发起偷袭,元宏一行人马俱惊,急忙叫来神射手原灵度发起反击,箭无虚发,无不应弦而毙,逃过一劫。

九月二十三,元宏放弃宛城,从南阳南下,留下太尉、咸阳王元禧等人继续攻打。

九月二十五,元宏抵达新野,南齐新野太守刘思忌据城抵抗。一连数日的攻打,北魏军始终不能攻克。

十月初三,北魏开始修筑工事围困,并派人对城中守军道:“房伯玉已经投降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出降?难道想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吗?”

刘思忌派人回答道:“城中的兵力和粮食还很多,我们现在忙得没有时间跟你们这些小小的胡虏们说话。”气得元宏脸色难看至极。

与此同时,元宏以氐族首领杨灵珍为南梁州刺史,想让他在西部向南齐发起进攻,配合北魏主力的行动。

不料,杨灵珍举州投降了南齐,还将母亲和儿子送到南郑充当人质,又派弟弟杨婆罗阿卜珍带领步骑一万余众袭击北魏武兴王杨集始,杀掉杨集始的两个弟弟杨集同和杨集众,杨集始无奈之下请求投降。

聪明反被聪明误,元宏尴尬不已。九月十三,元宏以河南尹李崇为都督陇右诸军事,命他统领数万兵力讨伐杨灵珍。

李崇到任后,砍斫树木,开道而行,里外夹击,打了杨灵珍个措手不及,氐人纷纷溃散,部众瞬间减少大半,李崇就此占领赤土。

随后,杨灵珍派堂弟杨灵建驻守龙门,自己亲率一万精锐驻守鹫硖。

杨灵建命部下砍伐大树把龙门往北数十里的路全部堵住,李崇的人马无法行动,杨灵珍则在鹫硖口两边高崖上堆积滚石,以抗拒北魏军。

李崇命统军慕容拒带领五千人马从另外一条路夜袭龙门,大破之。李崇自己率众攻打鹫硖,杨灵珍连战连败,仓皇逃命,武兴宣告失守。

这时,南齐梁州刺史阴广宗、参军郑猷等人率兵救援杨灵珍,李崇迎击,大破之,杀死杨婆罗阿卜珍,活捉郑猷等人,杨灵珍逃往汉中。

得到捷报后,元宏高兴道:“使朕解除西顾之忧的是李崇。”随即任命李崇为都督梁、秦二州诸军事、梁州刺史,绥抚二州。

十一月,南齐以杨灵珍为北秦州刺史、仇池公、武都王,聊当是对元宏的回应,但南齐实际上已经丧失了仇池的控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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