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虚伪就在于,如果失去利用价值,你会发现自己没有朋友

“一朝春霞改,隔夜花鸟迁”,繁华落尽后,是否还会有人坚定地站在你身边?时间在磨平少年的棱角时,也沉淀出了真正的朋友。

拥有真正的朋友是人生一大幸事。人是社会性的动物,生活中离不开与他人的联结,每个人都想要与人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

当今天的落日格外美丽,却发现无人可分享时,落寞便油然而生;当你遭遇了一件难过的事情却无人能倾诉时,痛苦便加倍滋长。

“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没有人想要孤独地行走在这人世。

但与此同时,人又是趋利避害的动物。因此心理学家认为,一个人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原先陪伴在身边的朋友便会消失不见,真的是如此吗?

俗话说“物以类聚”,在读书的时候,班里便经常是学霸和学霸一起玩,不学习的人和不学习的人一起玩。因为学霸可以互相交流学习问题,而不学习的同学聚在一起是为了打游戏。大家都是根据自己的需要,去组建不同的朋友圈子。

任何人,与人交好不会毫无目的,即便不考虑物质需求,也免不了精神需求。如果一个人既没有有效的物质资源给到别人,在精神上也只能带给他人不快,那这种人没有朋友便也不奇怪。

曾经有个女同学,一有感情问题就来找我倾诉,一开始,我还会耐心地帮她分析和出谋划策,久而久之,她便把我当成了免费的情感咨询师,频繁地寻求我的意见。有时候,我太忙没来得及回消息,她便很不满。

而她却只在自己有需要的时候才来找我,其他时候,连一句多余的问候都没有。

像这种人,对我而言有“利用价值”吗?没有。我会愿意跟她成为朋友吗?当然不愿意。

社会心理学上的“社会交换理论”,主张人类社会中的一切行为,都受到付出和回报这种交换意识的指导,即便是爱人和朋友,在帮助你的同时,也会期待你的回报。

《剪刀手爱德华》

不同之处在于,由于具备稳定的情感保障,我们不会将与朋友和爱人的交换,放置在天平上细细衡量。但如果差距过于悬殊,一段感情也会产生裂痕,长久累积下来,破裂终成定局。

埃里克·弗洛姆在《健全的社会》中,赤裸地揭示了爱情的本质,他说:“爱情只不过是一种让双方感到满意的交换,双方在权衡了各自的价值后,都得到了自己所期望的大多数东西。”

而友情也是同理,当我们权衡了一个人的方方面面之后,才最终决定要不要与之建立友谊。我们喜欢有吸引力的人,因为与他结交,能够让我们得到自己想要的物质、精神、感受,他刚好符合我们的期待。

我们会倾向于与这样的人成为朋友,他们与我们看待事物的观点相似,他们与我们判断善恶的标准一致……我们与这些相似的人一拍即合、相互赞许,甚至拥有共同的理想。

因为持有相似的观点,在交流之中,我们能体会到自己被认同,这使我们感觉良好。

与“社会交换理论”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发现是,我们倾向于喜欢那些“我们认为喜欢我们的人”,喜欢往往是相互的,就像爱默生所说的,“拥有朋友的唯一方法,就是成为别人的朋友”。

因为我们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归属需要,想要感觉到被喜欢、被欣赏、被接纳,一段良好的友谊,无疑要建立在相互的欣赏之上。

“损友”一词的引申义,便得以窥见一段美好友谊的面目,我们在外人面前曝出对方的糗事,内心却坚定地认为对方优秀的耀眼。

吸引的回报理论认为,我们会喜欢那些回报我们,或与我们得到回报有关的人。想要与某个人成为朋友,是因为我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很棒。我们不仅倾向于与那些能带来报偿的人交往,还喜欢与那些让我们感觉愉悦的人相处。

比如熬过了一周的艰辛工作后,如果我们能邀三两好友,到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燃起篝火载歌载舞、饮酒欢乐,便会感到无比的幸福。朋友在于,我们与之相处,不会感觉到拘束和紧张,我们可以真实地做自己,而朋友也乐意让我们看到他最真实的一面。

但正如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个人的价值也无需被他人的眼光定义。朋友是一种双向选择,很多时候,如果你付出了自己的时间和真心,还是没能找到真正的朋友,这并不意味着你没有“利用价值”。真相可能是,那些离开你的人想要的是一个苹果,而你却是一个橙子。

每个人首先是关注自己。阿德勒在《被讨厌的勇气》说过:“比起别人如何看自己,我更关心的是自己过得如何。'不想被人讨厌’是我的课题,但'是否讨厌我’却是别人的课题。”

如果朋友都因为觉得你没有了利用价值而离你而去,这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这种朋友和茫茫人海中的每一个别人,没有任何区别。

就像父子骑驴的故事,如果你一味纠结于“他人认为你没有价值”这个点,只会没完没了,久而久之甚至会产生自卑心理。

改变自己永远比改变他人容易,你无法改变别人的看法,但你可以不断成长自己。

你需要去灌注情感的,只有那朵属于自己的友谊之花,即便你去往遥远的星球,她也会在日升日落之间,眺望你归来的身影。

《人类简史》向我们揭示了人类世界中,国家、家庭、宗教的本质。智人优于动物之处,在于能够构建共同的想象。

正是由于宗教、国家等概念的存在,才使智人得以突破150个人的数量上限,实现更大范围的合作。相信同一个想象出来的概念,诸如民族记忆、组织规则、宗教信仰等,可以使一大波人趋向同一个目标,而这远远超过动物协作所能达到的最大数量。

朋友其实也可以归属到这个想象的范围。一旦剥落情绪的认知,人类社会的一切交流,本质上也就是价值的交换、共同的协作,而你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就会发现自己没有朋友,孤身一人,大潮退去,只有你在裸泳。

作者/江郎

编辑/沐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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