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可以被量化?神经学家发现控制孤独的神经元

“我身处人群,却如此孤独”。从青年到白发,都深感困扰,孤独病症如同“时代的眼泪”,该怎么让自己走出去?

很久以前,神经学家 Kay M.Tye 就回答了一个在社会疏离时代引起共鸣的问题:当人们感到孤独时,他们是否像饥饿的人渴望食物一样渴望社交互动?她和她的同事们能否检测和测量大脑神经回路中的这种“饥饿”?

麻省理工学院(MIT)的 Gillian Matthews 在伦敦帝国理工学院读研时开始研究可卡因对小鼠背缝神经核区域 (DRN) 的影响,该区域能够分泌多巴胺。她给小鼠注射一定剂量的可卡因,然后单独关笼,第二天检查一组特定的神经元。对照组的小鼠也是如此,只不过将可卡因换成了盐水。

Matthews 预计,在给药 24h 后,小鼠的神经元连接会增强,从而解释可卡因的成瘾性。但令她惊讶的是,实验组和对照组小鼠的神经元连接产生了相同的变化。

于是,她把小鼠放进新的笼子,再测试 DRN 区域的改变与否。但她发现,并不是笼子的问题。最终,Matthews 意识到,改变这些脑细胞的并非药物,而是 24h 的独处经历。

“也许,这些神经元传递的是这种孤独的经历。” Matthews 说。

进入 MIT 之后,Matthews 和她的同事 Kay Tye 继续研究 “孤独神经元”,发现这些“孤独神经元” 可以对孤独感产生反应,当让动物们住在一起时其大脑中 DRN 区域并不会特别活跃,然而当孤立一段时间后,这些神经元就会对社交活动变得异常敏感,而且当动物们之间相互接触后,DRN 区域的活性就会激增。相比那些没有被孤立的小鼠而言,这些小鼠会变得乐于交际。当研究人员利用光遗传学技术抑制 DRN 区域后,发现当孤立的小鼠再次被引入到小鼠群中后,不会表现出社交反应。

图 | Tye(左)和 Matthews(右)(来源:TYE LAB 官网)

Tye 和 Matthews 似乎已经找到了触发啮齿动物社会接触需求的开关。下一个问题:这些发现对人们意味着什么?

为了回答上面的问题。Tye 与麻省理工学院认知神经科学教授 Rebecca Saxe 及其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合作,他们专门研究人类社会认知和情感。

因为不能选择光遗传学所需的脑部手术,人体试验要困难的多。但是可以使孤独的人置身于贴满人类微笑照片的房间中,然后使用 fMRI 成像监控并记录流向大脑不同部位的血流的变化。

Saxe 实验室负责研究工作的博士后 Livia Tomova 招募了 40 名自称具有大型社交网络和非常低的孤独感的志愿者。Tomova 请她的受试者待在实验室的一个房间里,禁止与他人接触 10 个小时。为了进行比较,Tomova 要求相同参与者再次参加为时 10 小时的试验,其中包含很多社交互动,但没有食物。

每次试验后,都要用 fMRI 扫描仪扫描受试者,同时处于不同的环境中:有些显示非语言社交线索,另一些则是食物图片。

与 Tye 和 Matthews 不同,Tomova 虽然无法进行单个神经元的研究试验,但是她能够在较大的扫描区域中追踪血流的变化。每个区域都显示了数千个神经元的变化活动。

结果表明:在社交孤立之后,当受试者看到社交线索的图片时,他们的大脑扫描中显示脑活动大大增加。当受试者饿了但没有被社交孤立时,他们对食物线索表现出类似的强烈反应,但对社会线索却没有反应。

图 | 禁食和隔离后大脑的变化(来源:The need to connect: Acute social isolation causes neural craving responses similar to hunger)

Tomova 和 Tye 在 论文预印本 中写道: “对于未来的研究而言,至关重要的问题是,什么程度的社会互动可以满足基本的需求,从而消除'神经渴望’,当前的研究仅仅是为该方向迈出的第一步”。

参考:

https://www.biorxiv.org/content/10.1101/2020.03.25.006643v1.full.pdf

https://www.cell.com/fulltext/S0092-8674(15)01704-3

-End-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