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张九龄《望月怀远》,更觉古人情趣之妙
文/李学山
平时,我虽然喜欢故作风雅,即兴胡诌几句,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喜欢读诗和品诗。作诗,让我顿觉能量释放后的快感;而品诗也者,更能让自己浮躁的心,寻找到一次与古人对话的机会。
5月22日,忽然翻到一首唐朝状元郎张九龄君的一首佳作,名字曰《望月怀远》,联想到昨日高楼之上,孤悬明月一轮,虽不是农历的十五的玉盘皎洁,但足以让我仰头望月,探寻古人的今夕。于是便在空无一人的宽阔大道上纵情朗诵——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朗诵过后,我的眼前竟然升起了一幅缥缈的画图来,似乎茫茫的海上升起了一轮明月,天,是那样的高远;海,是那样的深邃。世界一派静寂。我似乎看到N年以前的她恰在此时也在抬头望月兴叹,叹息时过境迁,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欢愉岁月。曾经的有情之人,总是怨恨月夜太过漫长,而不得长相厮守,纵然整个夜晚彻夜难眠的想念,又能把客观上的千里遥远怎么样。虽然纸笔就在眼前,却不能写的一字,然然手机就在手里,却又怕铃声将对方惊扰。也许此时,消除彼此相思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对着空旷的夜空,唱一首只有自己才能听得懂的歌曲。和着美好的回味,一起进入甜美的梦乡。
张九龄君之所以值得我等佩服,就在于他有着出其不意的做事本领。写到这里的时候,我最可能的笔法是,顺着意境一路下去,写一写如何思念到极致的语句云云,总也想不到还有更妙的表达。且看张君的艺术:既然想欣赏月光,想勾起往日粉红色的回忆,那最好这世界上除了月光之外,就不要有别的因素干扰,从而破坏这稍纵即逝的美好情绪。而眼前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该死的蜡烛了,它燃气的那点豆一样的荧光,忽明忽暗,随风摆动,总让我的内心不能平静下来,正是因为有了它的影响,大好的月色不能够尽兴的照射乃至铺满我的床榻跟前,多么让人讨厌。我本想趁着夜色掩饰,赤身静坐,好来尽情享受清露凉爽的滋润,可是我仍然有所顾忌,毕竟几十年过去了,彼此早已不同往日,还是回到现实一点较好,便顺手而不情愿的披上了现实中的包装,原本想靠此减轻一点思念的痛苦,然而,一旦回到现实,才感到自己错的是那样的荒唐。装,是装不住的,更何况,伪装,只能让自己更加心灵受伤。
是啊,往事不堪回首,张九龄如此,我等何尝又不是如此呢?古古今今,年年相似,也许唯一的不同就是,我在这边的梦乡,而你在另一个梦乡。美好与否,只有月色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