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名家文学】隆重推荐 姚夜女士《当代佳作 专辑》2020112308

【中国当代杰出诗词名家百强榜】至尊荣誉 【比投网】和【神州文学《比投微榜》大赛组织委员会】联合推出会长:王世春   总编:卢春志联合推送

诗

猎杀他望着天空。像真的有天空。但是他望着——在自己的意念之中——他举枪，扣动板机——他把自己，扔进猎物袋中。哭泣她的天花板在漏水。这些水并非来自一个黑夜；这些水撬开了所有缝隙，急需一个器皿。她倒空鱼缸，倒空浴盆，清空房间，清空整栋楼——一个巨大的玻璃瓶，瓶口宽广。她抱在怀里，月光吹着她。

看不见的部分风吹着海棠花树。多好啊！风也吹着一株女贞树。人们从跟前走过，都会看上一眼——一个手拿锯子的人，用力拉动锯子。多好啊，风也吹着他。他不跟任何人讲话，觉得不会有人看见他。他不停拉动锯子，不停拭汗，然后吸烟，走掉——地上干干净净，没有枝叶散落，没有树倒下。精神他转动轮椅，移到窗前。轻拍肩头上一只，黑色大鸟。他抖动着手臂，指向某一个方向，大鸟“嗖”一声飞出去。一个黑点。消失。接下来一整天，他都等在窗前——等一只老虎；等一尾游鱼；等一只跛脚的蚂蚁，然后用力撸着它的脊背“好样的！孩子！”

某个车站我并未与你同行。但车到站后，你走下去，同穿梭的人流一样，飘浮在雾气里。人人都提着沉重的命运，你也是，都飘浮。你身形单薄，穿单衣，费力移动包裹，一张年轻的脸。淹没你的一会是嘈杂，一会是你自己的迷惘。时间停滞了片刻。隔着车窗，我似乎喊了一声斜靠着线杆，低垂着头的你。但是车启动了，我向下一站驶去。你永远留在了那里，连同不散的雾气。春日有许多太阳在街上闲逛，露出尾巴。我们都露出尾巴。伸展，摇摆，上翘；各式各样的尾巴。没有树枝，没有河水，没有森林，没有道路和家；随地小睡，尾巴枕在脑袋下。我的毛绒绒的尾巴，里面没藏野果和青草，没藏花，藏了一百张嘴，跟自己吵架。

一面红墙只要从它前面走过，每个人都能得到想要的——一个孩子得到了一个大气球，走路飘上飘下；一个老头得到了一篮柑桔，笑声颤动了空气；一个少女得到了一个少年；一个男子，发现自己又多了一个挛生兄弟。我缓慢地，紧贴着墙走过去——太阳暖暖地照着，一株高大的银杏树，从血一样红的墙里探出头，落它的叶子。小饭馆厅内只有一对情侣。谈论着彩礼、嫁妆，不停抱怨各自父母。说到开心处，嘴巴咀嚼的声音“吧唧吧唧”更响。我又向窗口移了一个位置——哪来的两只苍蝇？交媾？明目张胆在窗玻璃上！我一巴掌拍下去——哪有什么苍蝇，我一直坐在窗边，没动，什么也没干。一直看窗外，泡桐树新长出的叶子，呆呆地。

罪行我头上长出两只角。是羊角，牛角，还是鹿角？都不是。它更锋利，闪着寒光像两把刀。我因此变得有力量。当那个人袭击我——那个阴险的家伙我一头将他抵到墙上，两个角深深扎进他的胸膛。他嗷嗷喊叫，打滚。警察从我身上没有搜出任何凶器，尽管他们多次按下我的头。本来我就两手空空。周围的人群散去，每个人都向警察作证——没有人斗殴，一直就没看见有人来过这里。——难道只有我一人看到，那个人浑身是血，倒在那里？我走回家。我的房间漆黑一片。我摸着我头上的两个角：毛茸茸，肉嘟嘟缩进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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