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淮生:为了永远的纪念—《王佩璋与红楼梦:一代才女研红遗珍》
2014年12月17日,笔者给刘广定教授发去电邮,邀请他参加拟于2015年春由中国矿业大学学报编辑部主办的“纪念曹雪芹诞辰300周年学术研讨会”。
刘广定教授在纪念曹雪芹诞辰300周年学术研讨会上发言
12月18日,刘广定教授回复:我一向不同意1715年曹顒有遗腹子之说法,而认为曹雪芹生于1711年(请看两篇附文)。在此會中发表不同看法,是否妥当?若您觉得无妨,至为乐意参加。
笔者回复道:本届研讨会本旨即在各抒己见,先生之观点,但谈无妨,若能尽意,实为会议添彩!建议先生扣住会议议题,若将雪芹生卒问题置于百年红学历史过程反思,并提出振聋发聩之意见,乃最为乐意看到之景象也。
12月18日,从胡文彬先生电话中得知:刘广定将出版一部著作,专门谈论王佩璋。他同时告知笔者:希望香港的洪涛、复旦大学的陈维昭、台湾的刘广定等几位学者能够参加2015年春的这次学术研讨会,其中专门提到了刘广定教授。
有趣的是,12月18日晚,笔者收到刘广定教授发来的电邮:近日编成《王佩璋与红楼梦》一书,业已出版(附件),拟寄上一册惠请指教,不知邮寄何处为宜?
《王佩璋与红楼梦:一代才女研红遗珍》
笔者看罢电邮,自然欣慰,此后不久便收到刘广定教授签名的《王佩璋与红楼梦》(里仁出版社2014年11月),加之此前此后分别获赠的《读红一得》(北岳文艺出版社2014年5月)和《化外谈红》(大安出版社2006年7月)2部,共计收到3部作者签名本研红著作,这3部著作可谓“化学人读红楼梦”的主要研红成果。
所谓“化学人读红楼梦”之说,可参看《读红一得》一书第一篇《化学人读红楼梦》一文,该文道:
《红楼梦》是笔者六十年前初中时代就喜欢的读物。虽自1956年考进台湾大学化学系,毕业后赴美国进修,1970年返回母系任教,2006年退休后兼职授课到2011年,做了逾半个世纪的化学人,但未尝疏离此小说或与其相关的研究资料。
引起笔者兴趣是因1958年秋,听了林语堂先生在台大法学院讲的“平心论高鹗”。他认为全书一百二十回都是曹雪芹写的,也讲到胡适、俞平伯、周汝昌等先生的研究,并以“纵然是糊涂了案,到底意难平”为结。当时觉得甚有启发性。
又由于中学时曾听过潘重规先生公开演讲“民族血泪铸成的红楼梦”,乃和胡、林两位见解又不同,而想到说不定自己将来也可做点有关的研究。职是之故,嗣后暇时,毕竟欣赏百二十回《红楼梦》的故事文本,也收集其他版本、书籍和阅读他人发表的研究文章。①
《读红一得》
《红楼梦》这部小说的魅力之一即吸引了诸多专业或职业的读者不仅痴迷阅读而且热情研究,以致于“一朝入梦,终身难醒!”作为一位做了逾半个世纪的化学人,刘广定教授声称:“笔者谈红研红向重文本原典,不强作解人,也不盲从附会。解释或推理不违科学原则,立论则力求客观有据,以遵从科学研究之习惯。”②
笔者通读《王佩璋与红楼梦》《读红一得》《化外谈红》这3部著作之后,的确可以感受到作者的以上“声称”实在所言不虚。
“纪念曹雪芹诞辰300周年学术研讨会”于2015年3月28日至29日顺利举办,会议结束的第二天即3月30日晚,笔者即收到师友转来的周文业教授连夜撰写的《徐州<红楼梦>研讨会随笔》一文。
该文由于出于自己的观察和体验角度撰写而成,有些故事细节略有出入,且夹杂表达上的个人情绪成分,不过,并不影响全文的可读性。
《2015年徐州红楼梦研讨会随笔》
该文中曾谈及《王佩璋与红楼梦》一书:
我早知刘广定大名,他有关《红楼梦》很多文章曾在大陆发表,但他主要研究曹雪芹身世,不研究版本,因此我都没有认真看过。我从我校段启明处得到刘广定的邮件地址,就给他发去一信,说明我的意思。
他很快给我回信,邮寄来刘崇鋐的小传,并发来一些珍贵照片。我根据刘广定提供资料,根据我们的编辑体例,我编写了刘崇鋐小传,开会前发给刘广定。他说可以在徐州见面再谈此事。
到徐州顺利见到刘广定,他是位待人十分恭敬的老学者,他在我的文稿上认真用笔做了修改。我赠送他一本《清华名师风采》文科卷,他很有兴趣。
他送我一本《王佩璋与红楼梦》,我早知王佩璋,她曾任俞平伯助手,是位很有成就的《红楼梦》研究学者,但大陆没有人整理她的文章,而由台湾刘广定来整理出版,这很奇怪。
周文业教授为什么奇怪《王佩璋与红楼梦》一书由台湾刘广定来整理出版呢?在他看来,似乎内陆有人整理王佩璋的研红文章才顺理成章。其实,胡文彬先生很早便倡导并鼓励内陆红学中人整理王佩璋的研红文章,只是响应者寥寥罢了。
《魂系红楼——女性研红的先行者王佩璋》
尽管河南新乡红学会的张胜利女士2010年即接受胡文彬先生的建议开始关注王佩璋的研究,且于《红楼梦学刊》2012年第5期发表《红史新篇应有名——王佩璋与<红楼梦>研究》一文,可惜的是,张胜利著《魂系红楼——女性研红的先行者王佩璋》(万卷出版公司2017年7月)一书的出版毕竟晚于台湾刘广定著《王佩璋与红楼梦》一书2年又8个月。当然,这两部编著无疑均为百年红学史上红学学人研究的重要著述。
《王佩璋与红楼梦》一书由两部分构成:一部分是作者撰写的3篇文章,一部分是王佩璋研红文录。作者撰写的3篇文章简要地梳理了有关王佩璋研究的文献资料,并对王佩璋的研红成就做了简要的评价,起到了阅读王佩璋研红文录的“导读”作用。
王佩璋研红文录收录了11篇文章:(1)《红楼梦简说》(a)、《红楼梦简说》(b);(2)《我们怎样读<红楼梦>》;(3)《<红楼梦>的思想性与艺术性》;(4)《新版<红楼梦>校评》;(5)《<红楼梦>评介》;(6)《王佩璋发言记录——1954年十月二十四日<红楼梦>研究座谈会》;(7)《我代俞平伯先生写了哪几篇文章》;(8)《谈俞平伯先生在<红楼梦研究>工作中的错误态度》;(9)《红楼梦校字记所用本子及其简称与说明》;(10)《<红楼梦>后四十回的作者问题》;(11)《曹雪芹的生卒年及其他》。
《红楼梦简说》(题王佩璋款)
王佩璋研红文录部分基本上收录了王佩璋生前所撰写的研红文字,不仅有助于读者的阅读和研究,也为红学史整理保存了一份可观的红学史料。
此后出版的《魂系红楼——女性研红的先行者王佩璋》一书的内容就更加丰富了,从其“目录”皆可看得出:
成就述评编
红学史新篇应有名——王佩璋与《红楼梦》研究
王佩璋对曹雪芹卒年的考证及影响
《红楼梦八十回校本》简论
再论《红楼梦八十回校本》——以王佩璋与《校字记》为中心
论王佩璋对《红楼梦》甲辰本的研究
后四十回作者“非高非曹”说的当代意义——以王佩璋程甲、程乙本校勘为中心
“脂批不可尽信”“批者不可臆度”——王佩璋对脂批与批者的研究
红学因缘编
旷世师徒缘——王佩璋与俞平伯
“何其芳时代”的文学所——王佩璋的学术养成
深切的追怀——刘世德笔下的王佩璋
王佩璋与新红学——以核心观点的研究与发展为中心
王佩璋与张爱玲——以《红楼梦》版本考证为中心
海内外对王佩璋研红评价述要
生平史料编
王佩璋学术背景与生平简编
采访·回忆
一、王佩璋的亲属
二、王佩璋的领导与同事
有关王佩璋的几件事
一、是谁引发了1954年的“《红楼梦》大讨论”运动?
二、王佩璋“破坏革命生产”?
三、王佩璋不愿去中华书局?
四、王佩璋自杀身亡的时间
五、投水自尽?终身未嫁?
没有结果的结束
红学遗著编
研红论文
新版《红楼梦》校评
《红楼梦》简说(a版)
《红楼梦》后四十回的作者问题
曹雪芹的生卒年及其他
曹雪芹的生卒年
关于“脂砚斋”和“畸笏叟”
《红楼梦甲辰本》琐谈
谈俞平伯先生在<红楼梦研究>工作中的错误态度
代写文章
《红楼梦》简说(b版)
我们怎样读《红楼梦》
《红楼梦》的思想性与艺术性
《红楼梦》评介
我代俞平伯先生写了哪几篇文章
王佩璋结婚照
《魂系红楼——女性研红的先行者王佩璋》一书增加了的“生平史料编”“红学因缘编”两方面的内容,使读者更多地了解王佩璋其人以及她的红学经历。
《王佩璋与红楼梦》一书“代序”第二段谈及作者对王佩璋的印象,由此可见作者编著这部书的动机一直潜藏着:
笔者很早就知道王女士的大名。一九六零年左右,曾在台北的东方书店买到一本香港友联出版社一九五五年出版的赵聪所著《俞平伯与<红楼梦>事件》小册,谈大陆一九五四年的文艺整风运动,其中有一节为“王佩璋抨击新版红楼梦”。
但当时对《红楼梦》的研究了解很少,该文也只说她当时刚从北大毕业,是俞平伯的助手,从事校勘《红楼梦》的工作,曾指出新版《红楼梦》有许多错误。如此而已。至于俞平伯的名字虽中学时代已读过他的《清真词释》和《读词偶得》,但有关他的《红楼梦》研究,则是一九五八年听林语堂先生讲“平心论高鹗”时才知道的。
唯一九七零年代读到他的《红楼梦辨》及《红楼梦研究》时,印象并不好,觉得他翻来覆去,长篇大论都没说出什么令人信服的道理。
一九八九年夏,去瑞典参加国际化学联盟的学术大会,返台途中到香港探望胞叔,并在旧书店购得《红楼梦问题讨论集》一集(一九五五年版),内有王佩璋女士一九五四年所写的《我代俞平伯先生写了哪几篇文章》和《谈俞平伯先生在<红楼梦研究>工作中的错误态度》两篇文章,前者说明她写过四篇文章由俞平伯署名发表,后者是对《红楼梦研究》的批评,甚佩服其观点与直言。一九九三年于北京中国书店觅得《红学三十年论文选编》下册(一九八四年版),又阅及她一九五七年所写《<红楼梦>后四十回的作者问题》,更觉得其当年的见解实已超越其后三十年来的许多“红学家”。当时一直纳闷:为何此人后来不见踪迹,《红楼梦》辞典中也无所记载?曾有一探究竟之思,唯蹉跎时日,延宕至今。”③
王佩璋《曹雪芹的生卒年及其他》
由以上陈述可知:
(1)作者留意王佩璋由来已久,读其文甚佩服其观点与直言;
(2)作者立意编著《王佩璋与红楼梦》是在宽慰其“压在纸背的心情”,实乃有感而发,并非完成一项课题任务;
(3)《红楼梦问题讨论集》和《红学三十年论文选编》都是《红楼梦》研究论文汇编,其中文章影响了作者(它们的实际影响力更大);
(4)《<红楼梦>后四十回的作者问题》一文的见解已超越此后三十年来的许多“红学家”;
(5)《红楼梦》辞典中并无王佩璋红学业绩的记载,不知何故?(譬如由冯其庸和李希凡主编的颇具影响力的《红楼梦大辞典》为什么不收王佩璋呢?);
(5)为什么王佩璋的后来踪迹难寻呢?
以上诸方面的解读有助于全面深入地了解和把握《王佩璋与红楼梦》一书编著的动机和旨趣,并且有助于客观准确地认识和评价该编著的学术史价值。
《化外谈红》
为何此人后来不见踪迹了呢?《魂系红楼——女性研红的先行者王佩璋》一书的作者有着同样的疑惑:“20世纪80年代初,笔者购得一套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红楼梦八十回校本》。翻开书的扉页,在‘曹雪芹著’‘俞平伯校订’的后边还有一行字:‘王惜时参校’。每次看到这行字,心中便会升起一个疑团:这位参与俞平伯先生校订《红楼梦》的学者到底是何人?”④
其实,王佩璋并未真正被红学研究者完全忽略,尽管不少人的确并不了解她的详细生平以及她在《红楼梦》研究上的贡献。
譬如孙玉明著《红学:1954》(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3年)第九章第五节“王佩璋的人生悲歌”简要地梳理了王佩璋的学术经历。
白盾、汪大白著《红楼争鸣二百年》(天津人民出版社2007年)第三章第一节中有“王佩璋与红楼三论”专题,简要地评介了王佩璋的三篇文章即《<红楼梦>简说》《<红楼梦>的思想性与艺术性》《<红楼梦>评介》等。
王佩璋《红楼梦后四十回的作者问题》
直至刘广定著《王佩璋与红楼梦》一书和张胜利著《魂系红楼——女性研红的先行者王佩璋》一书的出版,尤其王佩璋在《红楼梦》研究上的贡献被重新认识和评价,观其文则可知其人应在百年红学史上占有一席之地。
《王佩璋与红楼梦》一书对王佩璋的红学贡献如此评说:
上述王佩璋在“红楼梦研究”的成就,可分为两方面:一是小说文本之句读与校勘,另一是某些问题的学术研究。前者包括(一)中所指出汪静之校点的《红楼梦》中有上千个错误,及(二)对前八十回做了逾万项校勘,相信都曾是后之其他《红楼梦》点校者的重要参考资料。以王佩璋的成果为基础当可减轻许多工作负担,唯未见有向她致意者,能不为之一作不平之吗?后者之中有几个原创性的新观点。……
她的研究成果显示,这位北大毕业不到四年的青年才俊,在所涉之《红楼梦》研究上的成就至少已可与俞平伯、王利器和周汝昌等并驾齐驱。若胡适之先生看过上述这几篇文章,应不至于称她“妄人”了吧。
笔者尝遐思:假如王佩璋女士在那荒谬的时代未受迫害,而在文学研究所继续研红,必能利用前段所述新出资料,充实及推展其初步研究成果,更上一层楼;不出几年,无人能及矣!然世事是不可逆的,只好怨恨天嫉英才了。⑤
以上对于王佩璋红学成就的评价堪称惊世骇俗了,譬如对其“初步研究成果”的“并驾齐驱”之说显然带有明显的个人喜好的成分了。不过,作为一家之言尚可备存参考。至于“不出几年,无人能及矣”的推测性判断则并不可取,显然是“出位之思”了。
王佩璋《新版〈红楼梦〉校评》
一位信守科学原则的学者,为什么竟有如此“出位之思”呢?一方面即谴责迫害王佩璋女士的荒谬时代过于激越所致,另一方面则因过于痛惜王佩璋女士这一不世之材的过早陨落所致。总之,作者“压在纸背的心情”如浓重云雾笼罩着全书,读者如若不信,可以细心体味。
两书对比合观,《魂系红楼——女性研红的先行者王佩璋》一书关于王佩璋的红学贡献的评述则相对平实:
王佩璋自1953年北大中文系毕业至1957年上半年的近四年时间内,署名发表于执笔代写的文章共十二篇(按单篇计);参加了红学版本史上首部脂本汇校本《红楼梦八十回校本》的校勘工作;留下了两次学术研讨会上的发言记录。在新中国成立伊始的红学研究中,王佩璋主要进行了几个方面的工作:
1、对《红楼梦》的版本,包括抄本与刻本的校勘、校评;2、新中国成立初期对《红楼梦》原著的评介与对外宣传;3、对后四十回作者的研究;4、对曹雪芹生卒年、脂批与批者的考证;5、对甲辰本的校勘、分析与考辨。其中关于后四十回作者、程本系统诸本的比较、甲辰本的研究以及将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运用到红学研究中等方面,均具有抛砖引玉、开创性的学术价值,在当时红学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我们今天来看王佩璋在20世纪50年代的红学研究,明显还未完全脱离其师从俞平伯先生的“新红学”的考证研究方法,同时无疑带有历史的局限性与资料的缺失性。如,1959年发现的梦稿本、1961年发现的蒙府藏本、1962年发现的列藏本等重要抄本,王佩璋很可能都没有机会看到。
当时她的红学研究刚刚进入学术观点的提出阶段,还未来得及进行深入全面的研究论证,还未形成相应的学术理论体系,便像她最后一篇论文的结束语一样“戛然而止”了。⑥
王佩璋《我代俞平伯先生写了哪几篇文章》
以上关于王佩璋红学贡献的得失评价是否更客观些呢?读者可以参阅王佩璋的研红文章作出自己的评价,似应结合那一时代的红学研究的整体水平做出客观评价,同时似应置于百年红学史的整体水平做出客观评价。
李敖曾在《胡适研究》一书《为<播种者胡适>翻旧账》一文说:“我认为任何历史人物的功罪都该有一番‘完满解释’。该是他的,就给他;不该是他的,就不给。在给与不给之间,居功言罪当然不完全是他‘个人所得’。在社会中,人与人的影响是交互的:其功既有同谋,其罪亦有共犯,从事历史的解释的人必须把握这一点。”⑦
由此言之,当王佩璋走进了红学中人的视野之际,该属于她的红学贡献一定给她,这是对红学史负责的态度。
刘广定教授在《王佩璋与红楼梦》一书“后记”中说:“为了纪念六十年前曾在大陆红学界昙花一现的王佩璋女士,笔者不揣谫陋,将两篇芜文与可寻得王女士之作品,汇集成册,献给相关人士以及喜爱《红楼梦》小说的作者。”⑧
《胡适研究》
王佩璋女士的作品已经汇集成册,这是王佩璋的幸事,也这是红学界的幸事,更是《王佩璋与红楼梦》一书的价值所在。为了永远的纪念不该成为《王佩璋与红楼梦》一书的终极目的,纪念之后的深入研究正需要花费一定的精力。
注释:
①刘广定:《读红一得》,北岳文艺出版社2014年,第1-2页。
②刘广定:《读红一得》,北岳文艺出版社2014年,第11页。
③刘广定:《王佩璋与红楼梦》,里仁出版社2014年,第1-2页。
④张胜利:《魂系红楼——女性研红的先行者王佩璋》,万卷出版公司2017年,第3页。
⑤刘广定:《王佩璋与红楼梦》,里仁出版社2014年,第40-42页。
⑥张胜利:《魂系红楼——女性研红的先行者王佩璋》,万卷出版公司2017年,第13页。
⑦李敖:《胡适研究》,时代文艺出版社,2012年,第44页。
⑧刘广定:《王佩璋与红楼梦》,里仁出版社2014年,第22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