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太行·河北邢台 ‖ 山 楂 熟 了

文/马成丽

又快“十一”了，家乡的山楂也熟了。婆婆打来电话：“什么时候回来？咱们还一起去卖山楂吧，到过节时，旅游区人就多了。”这样的电话是每年婆婆必打的。

我们也就简单收拾一下，买上一大堆吃的喝的，开车回家过节。

其实只要我们有空，就常常回家看看，哪怕做一顿饭给婆婆改善改善。即使婆婆不打电话，我也会回家过节，顺便和婆婆一起卖山楂果。

“寒秋最爱山里红，树树挂满红灯笼。”山楂熟了惹人爱。说起山楂，数量并不多，就自家院里一棵树。这棵树是原来公公早年种的，我刚嫁过来时有三棵。

但随着人们种山楂的越来越多，需求量也不大，加上除了串糖葫芦，晒山楂片，也没什么更多的深加工方法，吃也吃不了几个。看着山楂每年坏掉的好多，十分可惜，就砍掉了两棵，仅剩一棵。

这棵山楂树每年至少结300斤左右的果子，从来不打药，任由它恣意生长。山楂果个儿大，味道独特，阴面一半是酸的，阳面一半是面的。

由于味道特别，每到成熟的时候，做糖葫芦的早早到我家，把阴面酸的预定，去做糖葫芦，每斤大概几毛钱，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阳面的特别适合当水果吃，面面的，促进胃肠蠕动，增加新陈代谢，健胃消食，活血化瘀。

婆婆是一个十分节俭的人，见不得一点点浪费。婆婆让我们随便摘，送给亲朋好友。可树上那么多，眼看着一个个成熟的山楂果，落到地上，摔坏的更让人十分心疼。

一向节俭的婆婆便一直唠叨：过“十一”，咱们村好多人拿农产品去九龙峡卖，咱就不能把山楂拿去卖了吗？卖多买少不打紧，别浪费了就行。

婆婆身材瘦小，是典型农村妇女，在家不停操劳，任劳任怨，腰弯背驼，头发斑白，让人心疼。我们上班儿，也就过星期、过节回家看看老人，老人怎么舒心怎么来吧。

从教30年的我，还从来没经过商，面子上真有点抹不开。可婆婆为这事上愁，再急出来个好歹来，我们不是更难过吗？

于是进行简单的分工：三个儿子摘山揸，要保证果的完好。我们妯娌三个也进行分工，我考察市场价格、写广告；老二媳妇装袋；老三媳妇负责招待采摘的游客。

人家2元一斤，我们论袋卖，2斤左右一袋子卖3块钱，5元2袋儿。我和老二媳妇背上挎篮，带上简易纸箱片做的写有“农家山里红”的广告，去卖山楂果去，顺便招揽愿意采摘的游客。

刚开始确实不好意思，我窝在一个角落里，看别人怎么卖农产品。他们大多是附近村子里老乡，不一会儿就熟悉了。

于是，我上前去招呼，好心的乡亲也有给出谋划策的，还有热心的让放到他们的摊位给代卖。我遇到买板栗、红薯的游客也会给他们带去，这叫互惠互利。

遇到我们需要的东西，如饸饹、韭花酱等，我们也会拿山楂交换，把钱给婆婆补上就行。遇到熟人还会给人家一袋子吃，一切全看自己灵活操作。半天下来收获了三五十块钱。

婆婆在家闲不住，非要和我一起去卖山楂。“授之于鱼，不如授之于渔”，我们在家时间必定有限，得抓住“十一”这个黄金大好时机，教给婆婆怎么卖。

我们和婆婆一起装袋，家里没有秤，婆婆眼花了也看不清秤，就买来小袋子，大约捧几捧就够了，宁多不少。

装好袋后就和婆婆一起去，告诉婆婆怎么卖，让她看摊儿。下午下山游客多，我便带几袋，去车前、出口、广场去兜售。有时遇到健谈的，投缘的也给他们讲讲“我婆婆和山楂”的故事。

好多好心人为了我的这份热心肠而慷慨解囊。婆婆看着一袋袋从我手里卖出的山楂，眼眸明亮了许多，脸上洋溢着温情的笑意。

假期快结束时，我们又约了朋友上山，摘山楂吃大锅菜。虽忙碌，虽不收费，但有人喜欢山楂，婆婆就高兴。

过完“十一”，山楂果也就没有销路了，婆婆就摘下山楂，做成山楂片，晾干，卖给药店入药或让我们带走分给同学朋友吃。“十一”能多处理尽量多处理一些，好减轻婆婆以后的劳作。

从此以后，每年“十一”回家已成了惯例，每年去九龙峡卖山楂也成了习惯。期间遇到一个亲戚，问我又回来了，这是图个啥？

你们上班，给你婆婆钱花不就行了，何苦受这罪？再说每年开车回来，每天往旅游区往返几遭，光油钱得多少，不划算的。

我们不是不给婆婆钱，老人家说什么也不要，只要你把山楂卖出去或送出去，只要别在家里坏了就行。至于油钱，只要婆婆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就好。

孝敬就是在满足老人的物质需求的同时，关心老人的精神需求。孝顺孝顺，要想孝，就顺着婆婆的意思来吧。

趁我们年华尚好，趁老人未老，常回家看看，常听听父母的唠叨。尽量多陪陪老人，替老人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免却“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后悔和遗憾，比什么都重要的大事！

好心的游客们，如果你“十一”恰好有时间。如果你恰好到九龙峡，如果你恰好遇见我。请带上一袋我们自家院里的山楂和农产品吧，不为别的就为淳朴善良的婆婆，为辛勤劳作的父老乡亲，为所有万万千千的老人。

2021年的“十一”也即将来到，有缘的你，就到九龙峡见吧！那个买红山楂的，欢迎你的到来！

作者简介：马成丽，女，牛城晚报爱邢台爱家乡签约作家，善长散文创作，多篇文章发表在牛城晚报邢台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