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纳博科夫去追逐一只叫洛丽塔的蝴蝶

跟随纳博科夫去追逐一只叫洛丽塔的蝴蝶

◎ 朱成玉

你想过和一只蝴蝶恋爱的场景吗?那是一场轻佻的,点到为止的暧昧游戏。

蝴蝶,比梦还轻的孩子,却落进梦里,那梦里定有无涯的芳香,翻滚成一团团的诱惑。

蝴蝶的翅膀扇动起来,一大片彩色的光,破碎的光。

蝴蝶,总会让我联想到烟花,绚烂却又无比短暂,联想到被人津津乐道的很著名的一部部悲剧。

或许是因为生命的短暂吧,所以让自己奋不顾身地绽放。蝴蝶注定了是要活在瞬间里的。她的一生,不及岁月的盈盈一握,所以才有了所谓的永恒吧。

纳博科夫的眼里,蝴蝶这个词语本身,没有雄性。蝴蝶都是女孩子,在风里,有着池塘的宁静和野麦的清香。

在纳博科夫看来,洛丽塔就是一只蝴蝶,一只年幼的却又早熟的蝴蝶,早熟的程度,甚至让一些妇人都为之汗颜。可是,除了在性上面,她的成熟度略高以外,在其他方面,她又恢复了原原本本的“萌态十足”。

纳博科夫一生都在迷恋蝴蝶。7岁那年夏天,小纳博科夫开始捉蝴蝶,并迅速进入痴迷状态,一个月就熟悉了大约20种普通类型。在美国生活的20年里,差不多每年夏天,纳博科夫都要和妻子一道,进行采集蝴蝶的旅行。退休后移居瑞士,依然保持着对蝴蝶的热情。在日内瓦湖畔、在意大利山里、在地中海诸岛、在法国南部的山脉,他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蝴蝶旅行”。

对蝴蝶的痴迷,使纳博科夫的整个生命都充满了色彩。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戏剧性的一生是“一个小玻璃球里的彩色螺旋”。翩飞的蝴蝶不仅成为纳博科夫作品中的个人化标志,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美学观念。纳博科夫多次细腻地描写洛丽塔蜜色的手臂、长腿之美,那正是他捕捉到的那只稀有雌蝶翅膀的颜色。他一再描写洛丽塔柔软的毛发,那正与蝶类昆虫的绒毛类似。在他眼里,洛丽塔如蝴蝶一样美丽迷人,也如稀有的蝴蝶一样,翩然而至,又翩然而往,心思行踪难以捉摸。

有记者问过纳博科夫是否有洛丽塔的生活原型,纳博科夫断然否认,他说洛丽塔诞生于他的头脑。而在他自己的回忆录里,他提到过自己16岁时邂逅的一个比他小一岁的少女,他不想暴露她的姓名,只为她取了一个富于色彩的化名———“塔玛拉”。从回忆录中可以看出,那段年少时光的情感在他心中产生了多么强烈的风暴!而他对记者的矢口否认,大概也是源于对“塔玛拉”的热爱和保护吧,他不想让别人去打扰那只安安静静的蝴蝶。

那是他不愿向人公开的秘密,他守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聊以度日。那秘密是他心底的蝴蝶标本,虽已失去生命,但艳丽依旧,在一颗心里得以永恒。

生命是有限的,透过这有限的生命陶醉于无限的语言的美,无限的自然的美,转瞬即逝的生命就有了亘古不变的意义。

人们通过回忆录中透露的一点点细节的枝条,向外扩展着好奇的枝干,其实,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拿着放大镜去看纳博科夫。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洛丽塔已经有了永恒的生命。我更愿意相信,洛丽塔仅仅诞生于纳博科夫的蝴蝶标本。

“洛丽塔,照亮我生命的光,点燃我情欲的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丽—塔,舌尖顶到上腭做一次三段的旅行——洛。丽。塔。”

今夜,洛丽塔,以爱之名,容我软语轻唤;洛丽塔,以爱之名,容我彻夜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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