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的那些混世魔王现在怎么样了

“是张老师吗?”
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接通之后,传来了同样陌生的声音。
"您好!是我。请问您是哪位?”
我一贯的表达方式。
“我是王建”
“哦,王老师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
听到对方窃窃的笑声。
“老师,我是王建”
“哦,天啊,你是多少年前的家伙了”
一听是我的学生,我立马换成他们熟悉的语气了。
疫情时期,他们在门口,我亲自去接过来。与他在一起的还有二飞,也就是葛军飞。
“你俩咋还这么黑啊?”哈哈,这是亲老师对多年不见学生的问候。他们俩都笑起来,一个说本来就黑,一个说这还是白了很多呢。
他们来没有太多别的意思,看我是否能帮个小忙,遗憾的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们也表示了理解。
一个多小时的闲聊又唤起了很多称不上美好但非常难得的回忆。
他们是我2005年接的高三十班的学生,也是我高中教学十六年仅有的普通班。修完产假,领导给了我当年的9,10 两个班,他们的英语成绩一个第一,一个第二,都是倒数。他们班的情况我曾经提到过,带给我的压力是空前的。马上就要高考的他们,英语成绩及格的几乎没有。用了很多方法,最多的就是各种过关,没完没了的过关,花了我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我儿子在奶奶家,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儿子,现在想起来依然很难受。
两个班都有几个学生不学习,调皮捣蛋,上网,睡觉等等。别的老师几乎不管他们,他们的位置是固定的,最后两排,靠南窗和靠北门,我现在依然很清晰地记着。尤其一个学生被固定在一个角落里,美其名曰“自生自灭”。我非常同情他们,真的。我从来没有阶层观念,一直认为人都应该是平等的,不管是乞丐还是国王,第一名还是最后一名。我从来没有歧视过任何一个学生,或许这也是他们现在依然 还想着我的原因。
我的课堂20年来有一个不变的规则:不许说话,不许睡觉,可以换位置,可以有很多活动。说到活动,我特别想念曾经的辩论赛,讲故事,FREE TALK 以及讲解课文等等。对于习惯睡觉的他们来说,不睡觉太折磨了。我就一遍又一遍地唤醒,一遍又一遍地鼓励,哪怕你能比昨天多醒15分钟也应该表扬。或许我的诚心感动了他们,他们也的确没有在我的课堂上睡过觉。但是,他们的成绩依然不是很好,不过,他们自己认为已经进步非常大了。
除了那天来的两个之外,还有几个,我最牵挂的就是姓肖的一个男生,他几乎每天都要打游戏。很聪明的他让我非常心疼。十五年没有任何音讯,他提前辍学离开的。听他们说现在可能在北京卖房子。
对了,这两个家伙现在也都过得很好,一个是某局长的司机,一个是某楼盘的开发者。对家人和孩子,尤其是孩子,都非常有耐心。问到还玩游戏吗,他们说早就玩腻了,再也没有玩过。或许,这个观点对很多沉迷游戏的人会有一定启发吧。
写到这里,我只想说:非常感谢!当年不更事的你们也已经长大了,而且,还不错,为你们高兴!祝贺!其实,作为老师,我一直的观点就是:坐在我教室里的学生有未来的省长、市长、各种局长,有各行各业的建设者,我从来都平等对待他们,都发自内心地去关爱他们,也去尊敬他们。
求学,只是一个人的一个阶段,不要把一段当做永久。看学生,应该长远来看。还是那句话,做教育,请不要太功利,更不要近视眼。
教育,应该放眼量,应该看品质和能力等综合素质的培养。
一个国家教育的模样,就是国家未来的模样。
曾经的混世魔王现在是国家很好的建设者,和曾经的班级第一名一样好。当年班级第一陈兆东在哈工大,完成了本硕博连读,计划留学做老师。
都很好,在我眼里,一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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