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娜：放鞭炮-忆那些能让人笑着笑着流出眼泪的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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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文学
放鞭炮-忆那些能让人笑着笑着流出眼泪的点滴
作者 | 张娜
原创 | 乡土赊旗（ID：gh_06d145e3125e）
今天是2020年初雪的日子，看着飘飘洒洒的雪花飞落，不由感念到又一年的转瞬即逝。
快到春节了，忆起当年不同于当今成年人对春节的焦虑，曾经年少的我们是多么的期待新春的来临，享受春节带来的各种福利。放假了，可以尽情的玩儿了，男孩盼鞭炮，女孩盼新衣，而我是一个不盼新衣，只盼鞭炮的“假小子”。
说起鞭炮，现在为安全起见发明了例如摔炮等类似的不用点火、安全系数较高的鞭炮，安全倒是安全了，但是却找不到我们小时候放炮的那种冒险、刺激的乐趣了。
我们那时，哪有父母刻意给孩子买鞭炮玩儿的，我们通常是偷偷把家里买来用于过年燃放的长挂鞭炮一点点拆成一个个带火捻的小炮来放。叫上小伙伴，口袋里装上鼓鼓满满的小鞭炮，在村里找到一个开阔一点的地方“团伙作案”。左手拿着火，一般是未燃尽的柴禾棍，一口气吹过还是红红火火的那种；右手拿着炮凑到发红的柴禾棍上点燃，火捻“呲呲”冒烟后扔出，听到“砰砰啪啪”的声响时，欢呼雀跃。
有时我们会比赛，看谁更胆大，可以在手里鞭炮火捻燃尽的最后一刻再扔出为赢，说到这里应该加一句“该动作危险，切勿模仿”了，因为那时鞭炮崩到小手和衣服的比比皆是，幸亏均无大碍。但当时真的是喜不自胜，乐在其中呀！
初二上半期那年快春节时，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因为工作调动，学校宣布由我们现任的数学老师暂代我们班的班主任。新的班主任老师姓申，申老师是位中年男老师，更是一位标准的传统好老师。申老师可以兢兢业业到把嗓子累哑，可以苦口婆心到让我们联想到“紧箍咒”中孙悟空的无奈。
那时不懂感恩的我们爱申老师的装凶又凶不起来，敬他对我们满满的爱而有恃无恐，实在是让老师操碎了心，但我一直认为这不包括我，因为当年我这个“假小子”已收敛心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是父母眼中的“乖乖女”，老师心中的“好学生”。但事实证明，好学生的叛逆没人能懂。
那也是像今天这样的时节，也是如此的天气，晚自习的时刻，没有老师的教师闹闹哄哄。
我那时坐在教师里倒数第二排右边靠窗的位置，后一排是清一色的男生，记不起是什么节点让我掏出口袋里装的当天在家里的角落中无意捡到的一个小鞭炮，炫耀起当年的“假小子”行径，应该是为了证实自己话语的真实性，其实现在绞尽脑汁都无法还原当时如此行径的初衷。
在同桌无法置信的眼神中，就在那晚晚自习的教室的窗台上，我点燃了那个鞭炮。随着寂静的校园里传出的“啪”的一声鞭炮声，然后，不，不能说然后，应该说同时，气急败坏的申老师推开了教师的门。“谁？是谁放的，给我站出来”，不同于以往的装凶，申老师当时那是一种歇斯底里的吼呀。刚才还闹哄哄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前排没看到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同学自是一脸懵，后一排看到的男生却也出奇的安静。
不管老师如何喝斥，无声，还是无声；寂静，还是寂静。而始作俑者的我内心已是万马奔腾，“我该站出来吧，应该吧；或许没人知道是我吧，没人说出来应该查不到我吧；站出来会怎样，这也太丢人了；地上有缝隙吗？可以钻进去多好…”申老师看不到我的内心挣扎，自然也不会等到我鼓足勇气来承担后果。
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指着最后一排男生说道：“你们最后一排全部站到教室外边去，声音是从你们那边传过来的，必定是出在你们之中无疑，不交代清楚就不要回教室了。”
当申老师训斥他们的声音从教室门外隐约传来时，当事到如今他们还没有一个说出我的名字时，我所有的犹豫徘徊已全部停顿，我知道我要站出去，敢作敢当，不管结果如何。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教师对着愤怒的申老师说道“老师你让他们回教室吧，炮是我放的，跟他们无关。”
时隔这么多年，我依然无法忘记申老师当时的表情，用震惊、不可思议都不足以形容。“你，你，怎么是你？你一个女生，你？”申老师语无伦次的话语，至今记忆犹新。然后，没有然后，没有想像中的雷霆之怒、狂风暴雨，老师只是交代我不要再犯外，就让我们全部回教师继续学习了。
但是那种注视着我的震惊眼神，那种欲说还休的表情，那种震怒下仍顾及我脆弱自尊的行径，已足矣让我在此后的学习生涯中勇往无前、奋力前行了。
时光荏苒，当年年少无知的少女如今已是人到中年，不再喜欢喧闹，不再热衷鞭炮，常常于闹市中寻安静一隅独处，目之所及皆是回忆，心之所想皆是过往。感谢小小的鞭炮、感念小小的插曲、感恩可爱的申老师，怀念那些能让人笑着笑着流出眼泪的点滴！（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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