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瓷器的实用性很差,却沿用了200多年,体现一个民族的倔强

在中国的各大博物馆中,不仅有许多汉族文物,还有许多是历史上少数民族留下的文化遗产。中国是个多民族的国家,一些少数民族甚至还扮演过非常重要的角色。它们之中,有的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但那些璀璨夺目的文物,依然是那个时代的见证。比如说吉林博物馆的镇馆之宝银釉鸡冠壶。

在1975年,吉林省哲里木盟奈曼旗的一座辽代墓葬中,出土了这件银釉鸡冠壶。它是一种陶瓷器皿,淡黄陶胎。扁身,短管口,上面有马鞍状的双孔泉,两侧是皮条及针痕的纹饰作为点缀。令人赞不绝口的是,它的通体是绿色,其中又有光鲜夺目的银斑。无论是从器形还是风格来看,这都是大开门的辽代作品,甚至可以确定为辽朝中早期的。

辽代被女真建立的金朝所灭后,许多文物都被损毁了,再加上历史实在悠久,所以辽朝文物是相当珍贵的。这件鸡冠壶能成为吉林省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也就在于此。顺便说一句,这件文物被发现的4年之后即1979年时,哲里木盟划归回内蒙古自治区。正是作为行政划治前出土的文物,吉林省博物馆才有幸得以收藏。

这样的文物是契丹人特有的,这种鸡冠壶和凤首瓶和牛腿瓶一起,被列为契丹陶瓷三宝。之所以鸡冠壶排在首位,是因为它的特点太过鲜明了。即便是一千多年之后的我们,看到它是不是会想到游牧民族骑马时随身携带的皮囊水壶?

在游牧为生的时代,契丹人不会制作陶瓷器,就以皮革制成水壶。当他们以风卷残云之势席卷北部中国之后,开始制作的陶瓷器,模样依然是以当年实用器皿为原型。哪怕是上面的陶瓷纹饰,也仿造了皮囊水壶一样制作。

1953-1954年,在赤峰大营子辽驸马赠卫国王墓中曾经一口气出土了17件这样的鸡冠壶,里面还有茶叶色的结晶,这说明它们不是装饰所用,而是实用器皿。而且,从目前的考古发掘来看,这种鸡冠壶一般只出现在辽代契丹贵族的墓中,汉人墓中出土很少,平民百姓的墓中从没有出土过。这也可以看出,它在当时还是有一定地位的特权阶层才能使用的器皿。

其实,这种鸡冠壶的实用性是不敢恭维的。无论是装水还是倒水,都受限于狭窄的进出口,极为不便。而且,这种下圆上扁的特殊形状,在烧制的时候增加难度,远远不如执壶来得方便。但是,就在契丹与北宋来往日益密切的时候,他们为什么始终没有放弃这类器皿,仍然将它当作重要的实用品呢?

要知道,这种鸡冠壶根本就不是在马上使用,而是摆在家中的。我们开始所说它的上部有马鞍状的双孔泉,按理来说应该和皮囊水壶一样是可以穿起来的。但是,在现今发现的鸡冠壶中,包括本文所说吉林省博物馆的这件银釉鸡冠壶,都只是装饰所用,完全没有实际作用。这是因为所有的鸡冠壶冠上的孔,都没有任何磨损的痕迹。

之所以从契丹建立之后,经过无数风云岁月,始终都保留了这种器具,还是出于民族的感情。契丹人认为自己是马上民族,从马背上打下了锦绣山河,虽然要下马治理天下,但他们并不愿意抛弃民族回忆。对于他们而言,制作方法、细节布置都可以借鉴吸收其它民族的风格,但就本质而言,还是不能放弃老传统。

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尽管契丹族后来被融入各民族之中,但它们曾经有过的辉煌岁月已经和这把鸡冠壶一起,成为了永久不朽的历史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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