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斩杀篡位弑君的国贼,这位老臣亲手将爱子送上黄泉路
公元前719年,卫国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在外流亡的公子州吁竟然杀死了卫桓公,夺取了卫国国君的位置。虽然周王朝已经对诸侯失去了控制权,争位夺位的事情屡见不鲜,但直接弑君,这在春秋时是第一次。此后,就如同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了一样,《史记》中记载一共有35位春秋诸侯国国君步卫桓公后尘。
听闻这个消息,一个叫做石碏的大臣痛哭流涕,他早就预见过州吁会危害国家,只是没有想到情况比他想象的更为恶劣。当年,卫庄公将公子完立为太子,但心中却更喜欢另一个儿子州吁。州吁喜好军事,却又骄纵无礼,奢侈无度,卫庄公不以为然,就是让他带兵打仗。
石碏曾经劝过卫庄公:既然您喜欢儿子,就应该好好教育他。我听说骄傲、奢侈、放荡、逸乐是走上邪路的开始,现在州吁就有这个苗头,希望您能重视起来。
然而,卫庄公却不以为然,我行我素。石碏见到劝是劝不了,便又出了一个主意:既然您爱州吁,重用州吁,那就应该立他为太子,把名分定下来。如果还不确定,肯定会带来灾祸。一旦别的公子当上卫王,州吁的地位下降,他会因为巨大的心理落差而铤而走险。
石碏像神算子一样,将事情分析得清清楚楚。然而,卫庄公却一点都没有采纳他的意见。石碏见到卫庄公不听,只好让自己的儿子石厚不要与州吁交往,以避免杀身之祸。但是,石厚也不听自己父亲的话。
结果,这位老人不幸言中,州吁杀了卫桓公,自己当上了卫王。他很将义气,将铁哥们石厚拜为上卿。然而,州吁的心中很忐忑,他知道自己得位不正,既然可以以暴力手段继承王位,也担心别人不服,自己也会遭到同样的下场。
于是,州吁采取了一个很高明计策,将祸水引向国外——攻打郑国。其实卫国和郑国在这段时期经常打仗,但州吁比那次的势头都猛,他联合了宋、鲁、陈、蔡,组成五国联军,一同攻打郑国。他们找的借口是说郑庄工不孝,其实原因是也要替共叔段报仇。
共叔段曾经试图推翻自己哥哥郑桓公的统治,失败后躲到卫国。州吁听说后主动与他结交,两人关系很好,共叔段可以说是州吁犯上作乱的领路人和精神支柱。
这场战打赢了,但是根据州吁派出去的密探回报,卫国的舆论形势还是不容乐观。虽然打了胜仗扬眉吐气,但卫国人始终就是放不下这个心结,认定他们的新国君是弑君篡位的乱臣贼子。
这下州吁是真的想不出办法了,便让石厚去问他的父亲石碏。他们认为,石碏是德高望重的老臣,又精通春秋时期的形势和格局,一定能够想出好办法。
听到儿子的来意后,石碏沉默了很久,最后下定决心一样告诉石厚:现在这种情况,说什么都百口莫辩了,只有取得周天子的承认,这样州吁才能名正言顺,天子都承认了,卫国百姓还敢不承认吗?
石厚一拍大腿,果然是个好办法啊!他在心中暗暗说,姜还是老的辣,不过石厚却为难地问石碏:那怎么样才能取得天子的承认呢?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周天子憎恨还来不及,怎么会承认新卫王的地位呢?
石碏告诉他,陈国国君历来与天子交好,又与卫国关系不错,只要州吁亲自求得陈桓公同意当说客,这件事情就一定能圆满解决。石厚赶紧告诉州吁,州吁也觉得这个主意很好,于是备上重礼,两人一同去陈国。
这一去,就完全落入了石碏的圈套。州吁百密一疏,就是忘记了被他弑杀的卫桓公的母亲就是陈国人。也就是说,卫桓公如果在,陈国和卫国是甥舅之国。石碏还怕陈国不领会意思,派人快马抢先送信给陈国大夫子针,告之这就是杀害卫桓公的凶手。
陈桓公立即将州吁和石厚逮捕,处死州吁并不难,但石厚的问题却很棘手。然而,石碏又送去一封书信,拒绝为石厚求情,并派出了孺羊肩去监斩石厚。他推举了公子晋为新任卫国国君,史称卫宣公。就这样,石碏以自己儿子为代价,大义灭亲,总算换得卫国走上了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