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夫 妻

夫   妻

冷观达||四川

我和我妻子是没有恋情史的夫妻，而我有位朋友和我不一样，他与妻子是相恋过多年的夫妻。

我记得我那位朋友小俩口来我家作客，趁没有人时她又亲又吻他，朋友表情十分自然，也许是习以为常，他俩恋爱，感情特深，我暗暗地为朋友高兴。

我还在当兵，就有人来给我说媒，我父亲就答应了下来。我和她远隔千山万水没法见面，只有邮递传书。一本毛主席的老三篇和一枚毛主席像章，就成了我们耍朋友的订情信物，就这么简单。

我父亲又来信说：“儿子，我已风烛残年！”我对父亲说：“你儿子是军人，军人有军人的纪律，你不是说有大家才有小家吗？”珍宝岛事件平息后，当时我想：“我该遂老人的愿了。我父亲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岁月，还在为我操心……”为了三线建设，我离开了军营。父亲却匆匆地走了，我望着遗像，泣不成声，一堆黄土，掩盖了父亲一生的坎坷，给我留下了终生遗憾……

我和妻子相处时，没得龙门阵，也没得悄悄话……偶尔赶场，相隔丈把远。有人问她：“你爱不爱你的男人？”她却说：“爱与不爱，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而是在心里。”

那个时候，没有电视，人们的文化生活很单调，露天电影很走俏。市里放映《苦菜花》，妻子要我陪他去，去的人很多，妻子好不容易挤上了车，我前面有位孕妇，妻子伸手拉了她一把上了车，当我挤近车门，“哐当”一声！车门关上了。真是天不作美，我被扔下了，我没看成电影，妻子骂我谁叫你这么慢。我说：“何必挤呢？让他们先看，改天看一样。”

为生计，我空余时挑担下乡，走村串户卖东西，每天回家，总是精疲力尽、饥肠辘辘。妻子把红苕汤煨在锅里，我吃着热气腾腾的苕汤，洗着热水澡，妻子还给我捶背揉肩，让我享受着爱的滋味。从此，妻子不再与我同枕并肩，她睡在我的脚边，怕我冷着，把我的脚抱在怀里入睡，睡熟后，我的脚凉在外面，她醒后又把我的脚抱在怀里，用她的身子暖和着我的脚，暖和着我的心。我们就这样磕嗑碰碰，同舟共济，渡过了生活的困难时期。

岁月悠悠，在那昔日的经历中，人生长河显示出一连串的往事。时而喜悦时而忧伤的首尾相衔的岁月里，往事却仍能越过它们而连接在一起……不时萦回在心头叫人难忘。

话说我那位朋友，没隔多久，就传来了他离婚的消息，使我很震惊。感情那么好的夫妻，怎么一下子说变就变了，说离就离了呢？我把这事告诉了妻子，我满以为妻子会和我一样惊讶，不料她却淡淡的一笑，“这有啥？世风日下，她的举止不端，小俩口看似亲密无间，实则她并不爱你那位朋友，时间一长，能不腻吗？”

看来夫妻俩不能做装饰品，并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而是要在一起过日子，患难之中见真情，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离不弃，忠贞不贰，这样才是好夫妻。

图片/网络

作家简介

冷观达，四川省资中县作家协会会员。1995年开始发表作品。散文，诗歌，小小说见刊于各级报刊。及西南文学与博风雅颂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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