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宁海】王光榆 | 缅怀颜公河之颜公
缅怀颜公河之颜公
作者：王光榆
上篇
二十七日后畈王王学利老师来访，交谈中他与梅林应氏一先生电话询问应家山的来由时，突然使我想起了一件也发生在这一带的我曾想追逐了解的颜公河颜公的事迹。
颜公，名欲章，号云漢，江西安福人，明万历二十九年（1601）进士，三十一年（1603）知宁海县。时北门濠水直下，不利于邑，颜凿河改抱城东，布桥以通往来，邑人称颜公河。亦是古淮河（是指大北门至冠庄大中山西之段河流）与祖公河 （ 五代后周显德三年 （956），县令祖孝杰採纳水工黄尹德言，于城北凿渠，使县城与黄墩港可通舟楫。我认为更具有战略意义的是，此渠可能成为构通本县县北之象山港与县南之三门湾的海路通道，这是一条人工开凿的运河，将会是全国的海上运输工程的伟大杰作，也有可能被收进世界吉尼斯纪录，可惜今县城是建筑在一条天台山脉余脉之上——三台山上，原住民只是把三台山顶削平，切断了自清泉山（也称崇寺山）延续至东观山的这段山脉，作为居住地，建成了居民区广度里，即后之城关镇。武则天永昌元年（689），成为了宁海县城。
城东之东观山绵延至杜鹃山、冒峰山至象山县之东入东海，遂出东海海中之各群岛。可惜是因县城地势太高，挖土工程量太大，无法完成，只好建成筑堰数处，然因落差太大，不能通舟，但对农田灌溉有利，促进了农业的发展，人们感其恩德，称其为祖公河） 二河链结统称为颜公河。后经颜公重新治理，仅用五个月的时间，然深得民心，有“五月循良起崇心”之称。四明人屠隆撰：
赠别云汉颜侯
五月循良起颂声，谁知又奉玺书行。
西瞻长水黄金塔，南达缑山白玉笙。
去住一时那可定，悲欢两地不胜情。
丛祠香火千秋在，烟水丰碑勒姓名。
当颜公移官嘉兴时，“数千人扶老携幼走中丞台，搏颡呼号，愿飞章于天阙留颜侯”（屠隆撰《颜侯祠碑》万历三十二年）。随后，邑人于城北濠河旁建颜公生祠。清乾隆末年东门外建五公祠，道光间大北门外建颜、邓二公祠，均祀有颜欲章。
颜公河，源于邑西山脉之马渚溪等水和源于邑东山脉之坦坑、竹溪、前黄水、泉水、茶堂之水等多支流都汇集至此河。水系内有二水库，桐山桥建于宋嘉祐八年（1063），后就原基础上建桐山水闸。河从邑之蒲湖流经大北门外，绵延三十里至桥头湖黄墎港入海。
当初，颜公任职五个月，用如此短暂的时间，率民用肩挑背杠修筑三十里之遥的河道，就是当今在发达的经济条件下以现代化的机械施工，也不一定能完成此任务！
难怪我们宁海的先辈为其修建生祠，塑其神像于数处，是在教育我们后代子孙要吃水不忘掘井之人！然这些遗迹都已湮没怡尽，想必其精神将永留人间！
然而，谁能想到，从此颜公对宁海人民怀有特别的深情，在其序满年老率子女定居于离城二十里颜公河西岸附近的一个叫上陈的农村里，筑家而居，称颜家。
1953年冬，我曾有事去颜家，是座三合院，石板大道地，是个大户人家，是地主的屋。可惜我当时什么也不懂，没有引起我的注意，及时捜集有关史料。只是在2001年阅读《宁海县地名志（1988版）》后，猜测颜家很可能是颜公的故居，颜公很可能是这支颜姓在宁海的始迁祖，颜公还可能在此为宁海人民留下了其他业绩贡献。
2001年夏季，我已68岁，一次台风袭击宁海之后不久，我去桥头胡铁界吴，乘公交车至桥头胡转车时，步行路在桥头胡街上，抬头北望见是桥头胡中学，就驻足远望中学内被台风袭来时一摊塌大梁之教室，据报载当场砸死一学生，伤数人，校长被免职处理。此时，对面走过来一位似文化人模样已年约八十多岁的白髪老人也驻足至此与我盼聊，他说：校长是位很好的人，给他摊上了这件不幸故事而免了职，可惜了！我就问他是在那里工作的？住那？去那？贵姓？他答：是从税务局退休的，今去医院看病，住这儿，姓颜。我就立即发问，颜公河的颜公是你谁？因为不久我刚看过《宁海县地名志（1988年版）》，得知颜公河的一些情况。他答：“是我先祖”，我即问：“今墓在否？在何处？”他说：“在，在某处”（我忘了）。“墓上有坟碑否？”，他答“被人撬走了！今已重新制作了一块，尚未及立上”还告诉我有二个侄子迁住杨柳峯。说完我们就分別，各自走了。这次遇聊，最多也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
这天回来之后，我把这三件事连结在一起，一是回忆我曾经去过颜氏的祖居地——颜家，二是不久前我刚读过县志关于颜公河的事迹记载，三是今天遇到的这位老人所述说的事，可以认定这件事的真实性，待以后列入继续探讨。谁知这一搁搁了将近二十年，再也没有机会去桥头胡、颜家、杨柳峰询问颜公河和颜公的事。前年底我向已经搬迁的杨柳峰亲戚，询问那位颜老先生的两位侄子的下落，回说都已不在人世了！自然也想到颜老也不在人世了！
二十七日王学利老师来访，使我回忆起这件事，再加之颜家和他的老家后畈王相近，就提起了这件事。二十八日我就立即去桥头胡拟寻找那位白髪颜姓老人的后代，因估计老人很可能已故去了，只好去找他的后代，追逐探索颜公的史迹。
当今的颜公河解放后据说亦进行疏竣，至今已无需灌溉农田的作用，但排污、洩洪的功能依然存在，而颜公率众筑堰的精神是值得我们大家学习的，所以还想了解颜公的后半生的事迹，以介绍给今人。首先去桥头胡税务所查询颜的真实名字，和其子女的名字、住址，拟通过他们查阅颜氏宗谱和瞻仰颜公墓，可是税务所已搬至20里之外的梅林了！只好去街道办事处询问，街道上的干部说不知颜姓人，他把我打发到派出所去问。
到了派出所，他又把我打发到县税务局去问，当天是周五，我只好等这周六、周日过去，至周一，三十日去县税务局问了！但我利用这两天的时间，重新阅读了县志、县地名志有关颜氏与颜公的资料，没有找到颜氏宗谱的踪迹。同时撰写了本文，并发予王学利老师，请求帮助，提供颜老和其子孙的线索。在王学利老师的全力帮助下，查找到两位可能性很大的颜老后人的名字。
周一，也就是三十一日上午，我即去县税务局人事部门，又在他们的帮助下，我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颜老的第四子颜少峰，（谱里称颜肖峰），并去了少峰家里，得知颜老名为悌生，生于1924年，卒自2009年，有四个儿子，1949年10月县务县工作至退休，后定居桥头胡街道，并拍录下颜老约于1995年或此后亲自撰写的一张32开纸《颜氏宗谱》，实际上是一张《颜氏宗谱》的世系图并加以部分说明（都是分数次后注的），可以清晰地看到从始迁祖颜欲章开始，至今历 420 年之久，已传至十世，一十八户人家（含其有八世六户以后未及记载上）。全族十分可能存在断代问题 ，约断2～3代， 出在今编一世至二世之间，是颜老失记所致， 至今应该是十二至十三世才对，我与少峰经讨论之后得出之结论。从谱中之说明中也可以推则出，原颜家大道地是其四世孙颜兆备所建造，曰：“1740年（注：清乾隆五年）在杭州开钖箔坊，成为富翁，……买田120石，买山从桐山水库一及到石井山南面”，据此经济实力，才能建造此石板大道地呢！可惜此大道地古建因年久失修，今已荡然无存矣！
我与少峰交谈中，向他提出了四 点建议：一是，组织族人把谱修起来；二是设法找到颜公坟墓，并给予修葺；三是尽可能与江西对接祖源；四是，妥善保护好这张宗谱。而我的后续工作是，继续搜寻有关颜姓与额公的事绩，撰写好本文。
世上的巧事也真有，不过像今日我讲的事，实在太少有，50年前我偶去颜家大道地，20年前又偶遇颜家大道地与颜公的后人——颜老悌生，谁知今日再次在颜老的小儿子少峰的家相识、相会，洽洽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情都发生在与之有关的颜公河畔，少锋的家就住在今城里颜公河西岸边上的华庭家园靠后靠河边处，站在其家24号楼的阳台上往东望，即可看到颜公河，离河直径只有20米远吧！
我是不相信天意的，今日所经历的这件事，似乎是上天安排的，可以说是缘分吧！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事情。
这次调研，可以说是高速度，高效率的，一共化去四天时间，基本上搞定了！简结起来，是判断正确，朋友帮忙，单位配合，对方积极，得以顺利完成！但追逐颜公之事绩，可能将延续下去，或至颜公之江西安福的故乡，及颜公生前任职之嘉兴等地，还有今之颜公旧居地也！
《颜氏家谱》（注：颜悌生遗作）
王光榆
2021年5月31日
中篇
这段时期疫情较紧，也进入盛暑季节，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没有出去採访、调查、捜集资料，一看今天天气较好，决定去颜公的故居地——上陈颜家採访，没有预约颜老的儿子径自一人乘公交去了上陈，因为他在上班，不好意思打扰。下了公交一路打听到了村子，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整个村子几乎没有人居住，房子都被拆的七另八落，没有了门窗，有的虽有门窗，但房子什物空空。原来老村面临拆迁，人去楼空。老村后是一片巳经建好的尚未入住的高层建筑。我从村西进入，再往村北，在尚未搬走仍住在后搭的平房里的金姓老人指点下，找到了位于村东南的一座小庙，到小庙的东北角，打开手机与颜老的小儿子颜少峰联系上，用视频对着老房子，请他指认那里是颜家道地。在他的引导下，我就这样围绕着外墙拍摄了一圈，后又进入道地拍摄。当然这个道地与我1953年来时的面貌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石板道地变成了大土堆，里面长满了很高的杂草、树丛，连进入屋里的路都没有了，遇到的情况也是实在难以想象的。
拍攝完了额家道地之后，踏回回家之路，很幸运！过了大路路边就是半洋，乘上从这里始发的101路公交顺利地到了家。到家做饭、吃饭、午休，休后就开始整理颜家视频，晚上发予颜少峰审查，少锋回说有的视频不是颜家，我看明天是周六，他休息，约请他陪我再去。次日他开车把我接去颜家，详细地向我讲解了，原颜公河遗址，即在路南侧，挨着路边。路北即是小庙，小庙座北朝南，庙东即是颜家菜园，菜园东挨颜家祖堂。
菜园后之北就是颜家道地，车门向东。颜家道地后之北紧挨一金家道地。
土改时颜家住着七户颜姓子孙，其中一户是地主，可能就是颜老哥哥，他的两个侄子为两户被政府迁徙杨柳峰村，而杨柳峰有三户迁徙这两户颜家住宅，1953年我就是来此探视其中一家杨柳峰林姓熟人过。至看过颜老撰写的《颜氏家谱》遗作，可见这个道地是颜公的一个曾孙颜兆备于1740年在杭州开锡薄店赚得钱财 ，在此买田购山建屋，这个颜家道地，该是他的杰作。
据《宁海县地名志》（1988年版）载：梅林街道上陈，陈姓于清初从槐路迁此，位槐路上首，故称上陈。上陈《金氏宗谱》，金姓亦于清初自本邑北乡八甲赘居上陈。今陈姓已无，村民以金姓为多，上陈村民沿用。
今据本人考证，宁海地名无“八甲”，只有临海有数处，金氏始迁祖可能是从临海八甲岭下金氏入赘而来。据《颜氏家谱》记载，从颜公起共传十世。颜公生卒失记，今以颜公于崇祯二十九年（1601）登进士年来推祘，设想约年27岁登进士，为万历二年（1574）生，到辞职回宁海已是崇祯末年了！该是1644年前。据颜谱记载迁宁已历10代，计算33x10＝330年，颜公出生1644+330＝1974年，现是2021年，2021-1974＝47，尚差47年，约近二代人缺失记载，应该为12代。颜氏谱载，颜公子颜尚西墓葬上崇寺山（注：原文为“上四山”），说明颜公退职后和其儿子先居住城里，后转迁上陈，可能在陈、金二姓之后迁入。颜氏人口繁衍并不多，可能颜公之后一直几辈单传有关，也说明颜公不像其他达官贵人那样有三房四妾，子孙满堂。
王光榆
2021年9月3日
下篇
据《崇祯宁海县志》、宁海璜溪口（亦称紫溪）《邬氏南大房谱》， 颜公曾为宁海紫溪邬若虚任知广东崖州，作诗送行：
寄邬崖州
一官何时到炎州，地尽南荒天尽头。
闻说倭奴多近壘，早知方叔已先筹。
桄榔叶暗蛮溪渡，椰子浆寒贾客舟。
苦志在天应有意，经春无雁亦生愁。
邬若虚系横溪口邬氏南四房第十八世孙，字君受，号梅石，登明万历辛卯（1591）科举人，丁未（1607）初授广东琼州府崖州知州。邬到崖之后因抗倭有政绩，癸丑（1613）擢福建邵武司马，廉能有声。戊午（1618）致政归里，建书院教子弟达二十年，辞世（生卒年谱中失记，推算约1566-1638年）。
今细细品味阅读当初明州屠隆为颜公撰之《颜侯祠碑》“昔汉朱邑宰桐乡有惠政黔首百年后必以桐乡为归桐乡之人爱我余谓官之惠泽易于及民者无若令能深得民…”，颜公以此为左右铭，序满之后率子归隐宁海颜公自己所修筑之颜公河畔，令人敬仰。本人在此才解读到颜公弃祖籍安福定居于宁海之奥密！一是他与宁海人民结下的深情，二是他以汉朱邑为榜样定居于宁海县。以上《崇祯宁海县志》，均有详载。
这位明州屠隆（1543-1605），字长卿、纬真，号赤水、由拳山人、一衲道人、蓬莱仙客、鸿苞居士，万历五年（1577）进士，曾任颖上、青浦知县，礼部主事、郎中等职，为官清正，关心民瘼，于万历12年（1584）蒙受诬陷，削籍罢官。是个怪才，好游历，博学，精通典艺，著作甚多，知名度和影响力甚至超过了汤显祖。是明代政治家、戏曲家。
文章写到此处暂时搁笔，以待查阅到其原籍江西福安县及去其任职的嘉兴的相关史料，再予续写。但是，时过二个多月，在我查找有关朋友的通讯录时，却发现了我于2001年8月记载的颜老姓名、电话、住址，即和少峰进行了校对，所记无误。可惜是我躭误了时间，没有在颜老在世时把颜欲章的墓址搞清楚，以致失传了！
九月一日下午，精神很好，突然想起在百度上试查颜公事迹，果然查得《江西历代人物辞典》江西人民出版社299页“颜欲章，字伯开。号云汉。明代安福人。万历二十九年（1601）进士。历官浙江宁海（注：原文为海宁）知县、顺德府（治今河北邢台市）教授、国子监学政、礼部义制司主事、荆州（治今湖北江陵县）知府。贵州土司安邦彥起兵反明后，出任贵州监军副使，崇祯二年（1629）入贵州，督军擒安邦彥。后迁河南参政、广东按察使、浙江布政使。著有《颜氏传书》。同时，《崇祯宁海县志》名宦志亦载：颜欲章……历官浙江方伯所至（注：浙江方伯即浙江地方长官）。印证，二志记载一致。
至此，才知颜公最后官至浙江布政使，从二品，位在浙江首长巡抚之下。这可能是令我们宁海人和颜公后代万万都没料到之事。怪不得崇祯宁海县志在前文载：“清乾隆末年东门外建五公祠，道光间大北门外建颜、邓二公祠，均祀有颜欲章。”宁海人给予颜公以如此高的规格和如此久远的历史年代给予祭祀，这是有一定的原因的，这个原因就在于就任浙江布政使和其秩满终老于宁海，今天我才恍然大悟！可惜原在东门外与大北门的颜祠早已不复存在了！
九月三日去了颜公后人的居住地上陈，寻找颜氏故居。到了上陈，整村都拆的唏哩哗啦的，空无一人，这么好的三层楼也拆了！使我心疼不已！0）
进村中，仅遇一户七十多岁的老农二口住在新搭建的平房里，邀我坐下后，我向他了解他及村子里的情况，始知这村一半人姓金，是大姓，祖上是清初入赘迁入的。我向他问了颜家的情况，和颜家道地所居地，他一一指点，后几次留我吃饭，我都一一惋拒，由于他手臂受伤不能陪同前往，我也劝说他，为安全起见早早搬离此地。
《颜氏宗谱》为颜老颜悌生所撰，仅此一页，是张世系图，文字备注也不多，使我知之甚少。为此，想在颜家和他在上陈邻居金氏大姓中发掘些颜家的史料，今日是第三次去上陈，找仍留居于上陈的金氏老农，拟通过他阅看《金氏宗谱》。不出所料，顺利找到了金姓老农，他积极帮我联系藏谱人家。据他的指点，当即再乘公交转桥头胡找到了藏谱之家，也顺利地查阅了《上陈金氏宗谱》，可惜的是上陈金姓与颜姓除是邻居外，谱上没有一丁点有关记载。但总算了却了我的心愿。查过了，再也没有什么可查了！
结束语
颜公之考在此告一段落，并不是就此终结了！颜公的著作《颜氏传书》是什么内容？今在否？颜公去嘉兴、邢台、荆州、贵州、河南、广东、浙江（杭州）等地任地方官，以及在京都任职的业绩，有待继续考证、完善。
这次考证，历时较久：从1953年我第一次接触颜家，至颜家道地，到2001年我得知颜公河的历史并认识颜公之后人颜老悌生，直至今年——2021年投入採访、调查、撰写，期间前后跨越了68个年头；范围较大，从浙江到江西，下一步将扩展到京城、河北、湖北、贵州、河南、广东等省——颜公足迹所到之处。就宁海县这个范围，从同乐园、县图书馆、县税局、上陈村、莘村、璜溪口村委会（含老年协会）等部门、单位、个人，给我开了绿灯，支持、帮助我的工作，甚至还有璜溪口的二位警察同志用警车送了我一程，借此向他们表示深切的谢意！
王光榆
2021年9月27日
颜公河今貌（来源网络）
栏目主编 | 西湖雨
图片 | 作者提供
审核 | 浩海紫烟
本期编辑 | 平安
文化宁海工作室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