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谜报》寻踪
出了丹东火车张向东,有一条通向鸭绿江边的大街,名叫七经街。七经街中段的187号,是原《中华谜报》(其前身为《中国迷报》)社所在地。这里,曾经是我心目中的圣地——《中华谜报》那可是大陆迄今为止唯一公开与正式出版的纸质专业灯谜刊物,也是最早刊发我的灯谜作品的刊物之一。同时,在上个世纪90年代前后大陆很多与灯谜相关的全国性谜事活动中,它都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发挥了重要作用。
因为这样一些原因,所以,那年3月下旬我在辽东一线旅游的时候,丹东成为我的重要选择,而七经街187号则成为我决意拜访的地点之一——虽然我知道,《中华谜报》已经停刊,昔日的报人也是谜界的诸多活跃人士如刘崇仁、章品、隋晶、关德安等,肯定也早已离开了这里,即便我能找到这个地方,也未必能够与之谋面。
七经街显然是丹东市相当繁荣的大街,街道两侧,商铺鳞次栉比,并且不乏上档次、上规模的商家。不过,七经街中段的《中华谜报》社到底在哪里并不好找,我在七经街中段来回跑了好几趟,问了不少人,最后才从一位看上去应该在70岁上下的老人那里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你问《中华谜报》社?早破产清算了……”也因此,跑了不少路,问了不少人的我最终决定放弃寻找《中华谜报》社的“遗址”。
《中华谜报》曾经有过属于自己的辉煌:在上个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该报发行量曾经达到惊人的30万份——这样的发行量,让很多得到地方政府鼎力支持的“日报”、“晚报”都难以望其项背。它还曾与CCTV合作举办了1987“中华杯”全国电视猜谜竞赛、青岛“双星杯”灯谜邀请赛等重大赛事。此外,在1994年中华灯谜学术委员会成立以前,《中国(华)谜报》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全国性灯谜组织的作用。当然,在中华灯谜学术委员会成立过程中,《中华谜报》也发挥了重要作用。然而,谁曾想到,在市场经济大潮的冲击下,于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这家专业报纸竟然于一夜之间丧失了自己的位置呢?
关于《中华谜报》到底是怎么失去自己的位置的,我很难想象:其30万份的发行量固然让人十分吃惊,而在这30万份报纸后面,又摇曳着多少热爱灯谜、钟情灯谜的“谜友”的身影呢?他们的总量或许应该以百万计吧?即便是因为新兴媒体的兴起、其它娱乐方式的取代,我以为至少在内心深处还多少存在着对灯谜的一定的感情与挂念的人,恐怕也还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目。或者说,以灯谜如此深厚的群众基础,假如灯谜界或者说民间艺术界的有识之士能够与时俱进,积极寻找更加适合的灯谜在今天的形势下存在和发展的方式;假如各级文化管理结构能够予以灯谜这一民间文化更多的关心和支持,保留一份如《中华谜报》一样的纸质媒体的谜报。大概不是很难的事吧?
事实上,对于灯谜到底该如何定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对于喜欢它并对它有相当深刻了解的谜人们来说,这是一门非常精深、学问很大的艺术;对于不太了解它也对它没有多少兴趣的人来说,灯谜纯属雕虫小技、旁门左道。而在今天,如果我们能够站在相对客观的立场,从文化传承的角度来说,我们或许必须承认,它乃是具有一定的文化含量,也有相当的趣味,且为民众喜闻乐见的文化艺术。
对于这样一种打上了浓重的中国文化特色的烙印的、我们的先人传承了上千年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它应该得到更多的关心和保护——并且,我们可以肯定的是,一定程度上可以说,它未来的命运取决于今天的我们如何看待它与对待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