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母亲最后的日子
母亲于2017年12月15日晚10时因病医治无效,与世长辞。在母亲最后一次住院的12天时间里,我天天陪伴着母亲,直到母亲安详地离开我们去找父亲团聚。我含着眼泪写此短文,以示悼念。祝母亲一路走好,在天堂里和父亲过得更好……
在母亲离世的最后几天,我不得不说我们家聘请的保姆。说起保姆,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像我们这样的家庭还会聘用保姆,脑海里有保姆的家庭都是富贵人家。起初,父母健在,我们兄妹因上班工作较忙,只有周末才有机会陪伴父母,便有将父母送敬老院安享晚年的想法。可谁知,一提出来,父母都不同意,有儿有女绝不上敬老院养老。直到两年前的腊月,父亲因病去世,家里只有八十多岁的母亲,嫂子便和我们姊妹几个商量要轮流照顾母亲。
父亲生前把母亲照顾得无微不至,烧水做饭家里的一切事物都是父亲“大包干”,母亲只图个清闲,就连液化气打火灶都不会用,手机、电话也打不出,我们把母亲一个人放在家里实在不放心。姊妹们商定让母亲上门子照顾,一家一个月轮流照顾,母亲身体还算可以,就是冬天怕冷,进入冬季就不出门。但这样也好,很少感冒,自己爱惜自己的身体,行动方便,完全可以自理,只要到了吃饭的时间给做好饭就行。去年八月十五,母亲吃东西出现呕吐、难以下咽等症状,我们急忙将母亲送到医院检查,原来是食管出现了问题。我们隐瞒了病情,只是告诉母亲胃病而已,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医院给母亲在食管内放了支架,临时解决了吃饭难以下咽的问题,慢慢地能吃些流食。母亲出院后,身体开始虚弱,大不如从前。她自己在家,我们做子女的更不放心。我们天天和母亲软磨硬泡,时常灌输聘请保姆照顾的想法。可能是身体的原因,母亲不像原先那样坚持了,我和妹妹便开始联系家政公司,想聘用一位保姆来照顾母亲。
几经考察,选择了滨州好大姐家政公司,聘请了保姆程大姐。说是大姐,主要是说话方便,程大姐和我姐姐同龄,比我们大不了几岁。说起来也是缘分,母亲和程大姐一见面就不生疏,话投机聊得来。母亲也比较好照顾,就这样为了母亲出进方便,两人生活在我们为她租赁的楼房里,租赁的楼房是带电梯的小高层。我和妹妹轮流给母亲送菜,吃的用的购买得十分齐全,程大姐照顾了母亲一段时间,还算满意,主要是母亲好伺候,给做啥吃啥,很好将就不讲究,用母亲的话说,到吃饭的时候能吃到热汤热饭就可以了。母亲是经过挨饿的人,深知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时常教育我们和孙子孙女要珍惜幸福生活,不能忘本。经过磨合,母亲和程大姐无话不谈,俨然像一家人,看到程大姐细心地照顾着母亲,我们也不拿程大姐当外人,周末或者平时,我们去母亲家,就让程大姐休息,饭菜我们来做,有时买点母亲爱吃的锅子饼和鱼肉之类的饭食,大家一起吃,不分彼此,不分你我。
说实在的,我是兄弟姊妹中唯一一个男士,哥哥在三年前走了,还存在男女有别的老思想,只有姊妹都来时,我才在母亲那吃饭久坐。平时,程大姐和母亲在家的时候,我都是看看她们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听听母亲和我唠唠家常,我就回家。母亲也有个习惯,只要是我们去了,她把该说的说完,知道孩子们都忙,就撵着走。我在家吃程大姐做的饭菜较少,感觉每次程大姐做的饭菜色香味可以,还是很好吃的。
程大姐每天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平时只有母亲和她在家,也比较好收拾。母亲是个极爱干净的人,东西放得都有次序,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用完后必定放回原处。特别是她用的小手绢,洗了又洗,一块一块叠得整整齐齐。
我和姐妹们对程大姐的看法是母亲最后一次住院,简直提升到了极致,就连姐姐妹妹也自愧不如。
就在母亲最后住院的前二十天,母亲因身体不舒服到医院进行治疗,程大姐每天陪伴打针吃药,端屎端尿,从不嫌弃老人。在照顾老人的问题上,我看到了程大姐的人品,看到了家政公司的管理水平,更看到了未来养老事业的希望。
按照惯例程大姐休假,晚上我陪着母亲,母亲晚上睡觉很少,不到两个小时就起来一次。母亲最近十几天来需要晚上三四点加餐,说是加餐,就是做点面粥,烧开水加点面做成粥。今天也不例外,我看到母亲亮灯就看看母亲。母亲晚上睡不着,起床坐在床上收拾手绢之类的东西,一会儿睡下,不到两个小时,又起床收拾。我想,大概是年龄大了没有多少觉睡,只有这样打发时光吧。三点多钟,我给母亲做好面粥,母亲喝完后又睡下了。不到六点,我看到母亲房间的灯又亮了,我便起床来到母亲的房间。母亲说今天身体特别舒服,感觉有劲儿,称让我看好她,自己从房间走到客厅。母亲是从上次出院后需要人搀扶的,原先一直自己能够独立行走。
真神了,母亲也感到很意外,今天浑身轻松,自己走到客厅都没有上喘。以后,母亲告诉我,这就是病啊?多少天都没有的事?走几步就上喘,今天绝对是个意外。我想这是母亲老了的前兆吧。
母亲知道我周一上班比较忙,就说让我去买包子小米稀饭,平时程大姐在家都是吃手擀面的。我买回包子稀饭,母亲只喝了一口稀饭,便开始呕吐、吐痰,我把母亲抱到床上。姐姐来了,嫂子来了,妹妹来了,看到母亲这种状况,联系医院病床,赶紧把母亲从家中送到病房。当时,母亲的手脚冰凉,浑身发冷,心跳150多次,血压73/54。娘啊娘,你这是怎么了?我们静静地守在病房,静观医生神奇的力量。好在医院医生经验丰富,当护士把强心针注射进入母亲的身体,我的天,我的娘又回到了我们身旁。
程大姐休完假回来,看到母亲的摸样,眼泪两行,说什么也不离开大娘,和我们做儿女的一样,日夜守护在病房。我们劝她回家休息休息,她说就是回去了,也休息不好,心中惦记着病房里的大娘。就这样,我、姐姐和程大姐三个人日夜守护在病房,嫂子每天骑电动车赶往,妹妹处理里里外外的事情,妹夫不管白天黑夜送饭到病房,目的只有一个,救活老娘,让母亲活的和原先一样。
程大姐在我母亲最后的日子里,精心照护,使我们倍感欣慰。姐姐说真的是感谢程姐,我们不会照顾病人,程姐懂得怎么照顾病人,让老人在医院里少受很多罪。比如说给母亲翻身,先搬好母亲的双腿,如何让老人翻身舒服些?久躺容易起褥疮,怎样预防?程大姐和我们一样,在母亲最后一次住院的十多天时间里,没黑没白,休息不上,眼睛都熬红了,还严重感冒,仍没有一句怨言,我们家人被程大姐的一举一动所感动,为有这样好保姆的好大姐家政公司所骄傲。程大姐尽到了一名保姆的责任,不,远远超出了保姆,胜似亲人。我告诉妹妹做一面锦旗,送给家政公司:“精心照护,胜似亲人”。不为别的,让更多的老年人放弃后顾之忧,不管有儿女的陪伴还是有家政服务,一样可以放心,因为我们这个社会,每一名公民都尽职尽责,不忘初心。
我忍不住内心的悲痛,含泪写此短文,以示悼念我伟大的母亲,也是表达对保姆程大姐的感谢诚心。
愿母亲一路走好!
愿程大姐好人一生平安,在家政事业的道路上走得更远,事业美梦成真。
作者:张士国,笔名师谷。诗作《乡愁》被中国当代作家作品陈列馆收藏,《张士国诗三首》在2011年中国作家金秋笔会全国征文评比中荣获一等奖,《党旗飘扬》荣获2012年“时代颂歌”全国诗歌散文大赛一等奖,《无偿献血》荣获2013年“东方美”全国诗联书画大赛金奖,《因为勇敢 所以难忘》荣获中国红色诗歌大爱诗歌二等奖,著有个人诗集《感受生活》《感受生命》,被评为2013年度中国文学网络人气王·十佳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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