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故乡：养女｜故事

李光福：大山深处有人家｜散文

文/梦回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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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北的一个小村里，有一对夫妇，男的叫姜保，女的叫吴云，俩人结婚好几年了，没有孩子，去了好多医院也没治好，全家人昐孩子盼蓝了眼，公婆带着遗憾先后离世，俩人都三十岁了也没生下一儿半女，吴云伤心地说，只要能生孩子，让我吃屎喝尿都行。

有个亲戚劝她，命里没儿别强求，不如拾个孩子吧，这样老了也好有个依靠，吴云同意了，没多久，经亲戚帮忙，拾了一个女孩，说是家里孩子多养不了了。

姜保和吴云很是喜欢这个孩子，起名叫盼盼，那时没有奶粉，姜保买来一只正下奶的山羊，挤羊奶喂盼盼。

吴云把盼盼当成了心肝宝贝，照顾得非常细心，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吴云心里高兴，姜保也是，每天上地回来，不论多累，也要先抱抱女儿，亲亲她的小脸。

盼盼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了，她很懂事，吴云干活时，她就坐在一边看着，不哭不闹。

盼盼8岁了，吴云把她送进了学校，她喜欢上学，每天自己去，自己回，不用人接送。

盼盼上初三那年，一个星期天回到家，看见吴云坐在炕上，眼红红的好像刚哭过，忙放下书包，问：“娘，怎么了，和爹吵架了吗”？

吴云摇摇头，苦笑着说：“没有。”

“那你怎么哭了？”

“盼盼呀，娘有事跟你说，来，坐下。”

盼盼坐下，看着娘那红红的眼问：“什么事？”

吴云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叹了口气：“你大了，也该让你知道了，你亲娘来找你了。”

“亲娘，你不就是我亲娘吗？”

“不是，你是我们抱养的，当时你家孩子多，养不了，把你给了我们，现在，你家里人想来认你。”

盼盼瞪着两只眼，看着娘，她不相信，娘跟爹这么疼自己，怎么能不是亲的：“娘，我不信。”

“孩子，这是真的，娘没骗你。”

盼盼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她不能接受，无法接受。

吴云用手轻轻地把女儿的泪水擦去，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的心情娘理解，认不认在你，自己好好想想。”

吴云站起来走了出去，她心里比谁都难受，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女儿，现在人家来认了，怎么办？

吴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发愣，不让认，良心上过不去，那必竟是人家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让认了，盼盼要回去，自己也拦不住呀。

这时，姜保回来了：“你坐在外边干吗？盼盼回来了吗？”

吴云看着姜保，不知怎么说，丈夫能同意吗？

姜保见吴云不说话忙问：“怎么了？盼盼没回来？”

“爹我回来了。”盼盼从屋里走出来。

“哦，回来了。”

“娘，爹回来了，咱进屋。”盼盼伸手把吴云扶起来。

仨人进了屋，盼盼让爹娘坐下，她对姜保说：“爹，娘说我家来认我了，可我不想认他们，我是你们养大的，是你们的女儿。”

姜保看向吴云，吴云点点头：“上午来的，盼盼的亲娘和哥哥，想让盼盼回去认认家，说家里生活好了。”

姜保沉默了。

“爹娘，我不会去，这里才是我家。”

“盼盼，那是你亲娘，是她给了你生命。”姜保说。

“是，她生了我，但没有养我，养恩大于生恩，这道理我懂。”

姜保眼里含泪笑了，吴云一把把盼盼搂在怀里，哭了。

过了几天，吴云听别人说，盼盼的娘和哥哥去学校找盼盼，盼盼不见，让老师转告她们，以后别来打扰自己的生活，自己现在过的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