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培：情人节的礼物｜故事
文/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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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烟。”现实生活和工作中压力山大，很少有人能做到让心中这团烈火自生自灭，很可能一不留神就会火山喷发。从口中喷发出的这团烈火，我们称之为坏脾气。那么你的坏脾气都给了谁呢？给上司，不敢。丢了工作就是丢了饭碗，小日子还要过下去。那边银行在催房贷，催车贷，这边又接到同事的请柬，对同事发火？也不中的。毕竟同事一场也不容易，很可能在评优评先评职称时会有用得着的地方。这团火任其在胸中燃烧也不是个事，放在谁身上都受不了，那该如何是好呢？
我们的坏脾气是因何而生发的呢？仔细思量，你会发现许多人因为相互攀比，相形见绌而产生的不良情绪，日积月累，一旦找准目标便猛力开火。电视剧《幸福一家人》里，作为医生的儿子，医术精湛，工作勤奋，就是没有身边同事升迁快，职务高。都说遇到问题首先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可是找来找去哪里也没有瑕疵，只怨自己出身农家，平凡至极。而身边同事的父母不是一官半职就是大款或老板，难怪人家平步青云。一想到自己父亲只是一个卖面的，他就恨自己如天蓬元帅降生在猪窝里。当父亲再一次过问自己吃喝拉撒睡等生活琐碎时，他便怒吼道：“只会问饿不饿，却不能在事业上拉我一把！”父亲听到儿子的斥责，顿感无地自容，愧疚地对儿子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我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儿子非但不领情，反而要和家人断绝关系。父亲听了，心口立即升起一团烈火，冲着儿子说：“我辛辛苦苦培养你三十年，你却要跟我断绝关系？！”来自大数据的消息，国人有权有势的父母不过五分之一，多数都是平民百姓普通人家。他们披星戴月地劳作，舍不得吃喝，舍不得穿戴，呕心沥血将孩子哺育成人已经很不容易，可是孩子们学业有成，工作在心仪的大城市还在埋怨父母给予自己的太少，根本不知道父母将全部的心血和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孩子，用尽洪荒之力撑起一个家，到头来却被自己的亲生骨肉嘲笑，真是心都碎了一地。
记得《朗读者》里说过：“年少的时候，父母选择用适合的爱引导我们；年长之后，我们却选择用疏远的爱回馈父母。”是的，越是穷人家的孩子越会这么做。去年，网曝北大博士后王某赴美20年，杳无音信。当千方百计打听到他下落时，有人告诉他老母亲病危，急切盼望见儿子最后一面，他不仅没有一丝丝难过，而且只留下一句意想不到的话语：清官难断家务事，各自安好。到底是怎么了？后来有好事的网友深挖根源，方知他在18年的求学路上，一直受到家庭的“迫害”。但是不管怎么说，羊羔皆有跪乳之情，何况一位才高八斗的博士后呢！著名作家龙应台读完博士后，去台湾大学任教。父亲开着一辆平时运送猪饲料的破车把她送去报道。换作你，一位女博士会坐这样廉价的小破车吗？没办法，父亲就是用家里唯一的小货车供养孩子们读书求学的。父亲理解女儿的心情，怕给她丢脸，没有把她送到学校门口，而是把她拉到学校旁边的偏僻巷子里，苦笑着说：“爸爸觉得很对不起你，这种车实在不是送大学教授的车。”龙应台下车后直接去了学校，走到大门口时才转身，父亲的小破车早已消失在繁华的大都市。哪知再次见到父亲时，却是在火葬场的火化炉前。此时的龙应台将心中的所有情绪只化为一句：“所谓的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其实，我理解这些孩子，他们在父母面前永远长不大，把坏脾气给自己的衣食父母，还像小时候一样，可以随时随地撒娇，从来也不顾及大人的感受。殊不知，他们这样做，深深伤害父母的心。老人家接过这团无名烈火，只好在暗地里用泪水慢慢熄灭。
意大利诗人但丁说：“骄傲、嫉妒、贪婪是三个火星，它们使人心爆炸。”鄙人以为这三个火星，只要粘到其中之一，足可以使人心爆炸，产生出坏脾气，因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红楼梦》中那位娇小可人的黛玉姑娘至少具备上面两个火星，足以要了人命。为什么林妹妹老是和宝哥哥闹别扭呢？多数人适从打是亲骂是爱的观点，要知道那是建立在相互信任基础上的“打情骂俏”。而黛玉对宝玉给自己的爱始终琢磨不透，所以只要宝玉和宝钗或者湘云多说一句话，多玩一会儿，她就会生气，就会闹情绪。有一回湘云来贾府，一句一个宝哥哥叫个不停，黛玉十分不爽，转身离去。见此情景，宝玉连忙追上去说：“只许我跟你玩”？又一次惹恼了她。宝玉见情况不妙，干脆来一句爷们话“大不了一死”。不想，她更加伤心欲绝。恰在此时，宝钗不顾她的感受拉着宝玉就走，这简直是要了黛玉的命。特别是那次，宝玉一出大观园，小厮们一哄而上，“一个上来解荷包，那一个就解扇囊，不容分说，将宝玉所佩之物尽情解去。”袭人看后一笑了之，虽然自己送宝玉的东西被人拿走，回去再做一个就是了。但是黛玉一下子就来了情绪，来到宝玉面前发现一件饰物也没有，就冲着他说：“我给你的那个荷包也给他们了？你明儿个再想我的东西，没门！”说完就回到闺房中把原来正替宝玉做的香袋儿拿过来就绞。后来经宝玉一解释，她方知宝玉一直将荷包珍藏在怀里，可是她的余火一时无法熄灭，还是要宝玉好妹妹长好妹妹短的赔不是，方才罢休。虽说这是林姑娘用情专一，但是在宝玉心中投下阴影，既伤自己也伤情人，实在是嫉妒之火燃烧太旺！
现实生活中各种琐事太多，把自己的坏情绪给了自己心爱的人，比比皆是。小李的养猪场由于非洲猪瘟蔓延而倒闭，银行既催猪贷又催房贷，弄得小李焦头烂额。他一时间就借酒消愁，喝醉酒后倒床就睡，呼声如猪。妻子听到呼噜声睡不着就跑去儿子的床上睡。小李醒来发现妻子不在身边，就认为是在嫌弃他。这时的小李千头万绪涌上心头，把无名烈火都发向自己的爱人，于是拳脚相加，把爱人的头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吓得孩子打电话请来外公和外婆。没法子，老人把女儿和孩子领回娘家住。没过两天，小李又追到岳父岳母家里大吵大闹，直闹得鸡犬不宁。妻子怕连累父母，就带着孩子躲到同事家里住，小李知道了又追到同事家里闹。妻子只好带着孩子躲到旅馆里住。小李找不到妻儿就打电话报警，在警察的帮助下，小李受到批评教育，妻儿也随他回了家。晚上，小李想和妻子亲热一下，妻子死活不从。一下子又惹恼了小李，他一把抓过妻子的头发问道：“你告诉我，是不是在外面有男人了？”被逼急的妻子反问道：“只许你在外面有情人，不许我在外面有相好的？”这下闹大了，小李像饿狼扑食一样将妻子摁在地上暴打起来。幸好，妻儿的哭声惊动了邻居。写到这里，我实在不忍心再深究下去，最后的结局一定是小李的婚姻以失败告终，只是妻儿宁愿净身出户！现实社会，每个人工作一天精疲力尽地回到家中，还要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说没有一点情绪，骗鬼去吧。问题是要学会释放自己的坏情绪，不要一股脑儿地发泄给身边最亲近的人，要知道此时的另一半心情可能比你更糟糕透顶，如果激起对方火山喷发，那么局面将一发不可收拾，闹得鸡飞狗跳，甚至不欢而散。
看过这样一段话：一直笑的人，突然有一天哭了，他会比任何人都大声。因为你降临到人间，不是一个人在奋力前行，总会有人陪伴在你身边；不是孤单无助，总会有人懂你、爱你、关心你。一位师傅拉着满车的蔬菜，接连闯过两个红灯，被交警拦下。面对交警的询问，他声泪俱下地说：“我的孩子在医院里躺着，情况十分危险，急需送去医疗费，我这一车菜都不管了，哪里还想到红灯？”他的情绪瞬间爆发：“如果孩子有什么闪失，你们要负全责！”说着就要开动汽车。交警只好强行拔下他的车钥匙，将他拉下车进行批评教育。原来一家人的生活都靠他这辆车拉青菜维持，一早从乡下往城里运青菜，半路上接到医院电话，心里就想早一点见到孩子，别的什么也不管了。交警听后深表同情，就耐心劝导他：孩子的安危时刻牵挂父母的心，这是人之常情，但是你想想，你是一家人的顶梁柱，每天辛辛苦苦为了什么，对家人来说，你的生命安全更加重要。不遵守交通法规，万一发生事故，伤及的不只是你一个家庭，有可能造成更多家庭的不幸，到那时你岂不是一个罪人吗？听了交警一席话，司机眼圈通红，泪水又一次流下来。还好，他能把自己的坏情绪最终转化成感激的泪水。结果，交警用警车把他送去了医院。坏情绪人人有，主要是看自己如何化解它，这要看一个人的素养。有的人会将坏情绪转化为泪水；有的人会带着它去旅行；有的人会把它带到文字中；还有的人会把它带到睡梦里；更有甚者通过喝茶聊天来化解它。如果将坏情绪发泄给父母，父母一天天老去，有可能下次就找不到他们了；发泄给自己的爱人，一转身可能就各奔东西；发泄给那些素不相识的人，人家不可能买账，轻者言语想怼，重者拳脚相加，实在是后悔莫及！
作者简介：马献武，笔名墨念。早在2001年入编《中国世纪专家》一书。从2015年起，重拾拙笔，先后在数十家纸媒或网络平台发表作品近百万字,出版中篇小说《情归乡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