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节这一天,想起李白和孟浩然

今天是愚人节,我在自己一个用来牢骚吐槽的公众号里感慨了一番。

每天都是愚人节,麻木很久了

感慨完,就越发羡慕大唐盛世。

正在读《孟浩然传》,读到22岁的孟浩然避祸路上的心情,一下子想起他和李白的相遇相知。

以下文字基于这种情绪随手记录。

此刻,孟浩然22岁,风华正茂,踌躇满志,却不得不为避祸而远走他乡。

这首写在除夕之夜的诗歌,道尽了浪子心中混杂了深深思念、轻微悔恨和依然憧憬明天的情绪。

细细品味,让人揪心。

这时候李白10岁,正在远离襄阳的蜀地西北磨针溪畔认真学习《诗》《书》及诸子百家。

此境此时的孟浩然,不会想到18年之后,有个叫李白的江湖兄弟会为他写一首流传千古的送别诗:

故人西辞黄鹤楼,
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
唯见长江天际流。

那一年李白28岁,看着大哥孟浩然乘帆远去,直至目力所及水天一色再也不见大哥孤帆远影,才怅然而归,少不了又是一场暗自独自的沉醉。

现实中的此刻,江南正是烟花三月,读孟浩然,想起他和李白的情义,突然就有喝酒的冲动。

可是,心中把可以一醉方休的对象默默细数了一遍,有的天各一方,有的已经天人两隔,有的早已无声无息的走散……原来,在这个世间,有一个可以随时把盏言欢的人才是一件真正奢侈的事。

孟浩然更预料不到的是,52年之后,那个曾经送别他的江湖兄弟也在异乡想起了故乡,跟他此时此刻的心绪那么相像:

蜀国曾闻子规鸟,
宣城还见杜鹃花。
一叫一回肠一断,
三春三月忆三巴。

也是阳春三月,花开时节,人在异乡,所有花开都是思念。

写完这首诗不久,李白就离开了这个让他既爱又恨的人世。

默一盘算,这时候,李白的江湖大哥孟浩然,已经离开这个人世22年了,终年52岁。

52,这个数字对于孟浩然和李白的人生来说,过于精巧,让我自然而然的想起李白写给大哥孟浩然的又一首诗:

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
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
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
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吾爱,52,多么巧妙,在千年之后,我发现这一切仿佛天意,冥冥之中早已成为谶语。

只是,孟浩然和李白谁都没有想到,他们所在那个时代承载不起他们拥有的情怀。

人生大抵如此。

孟浩然与李白的故事,他们留下的文字,虽然没有点亮他们所生活的当下,却点亮了后世无数人的眼睛和心灵。

2021年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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