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肝解《脏气法时论》

《脏气法时论》出自《素问》第二十二篇。脏气,指五脏之气;法,效法,取法;时,指春夏秋冬四季。该篇以“合人形以法四时五行而治”为其中心论点,阐明五脏病“愈”、“加”、“持”、“起”的时间、禁忌与治则;五脏虚实的症候及具体治法,论述五色、五味及五谷、五果、五畜、五菜对五脏之所宜。

“肝主春,足厥阴少阳主治。其日甲乙。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

其中,对于“肝苦急”?张景岳认为“肝为将军之官,其志怒,其气急,急则自伤,反为所苦,故宜食甘以缓之,则急者可平,柔能制刚也。” “甘以缓之”的本质,就在于调中实脾,张仲景曾说:“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通过强健脾土,从而达到抑木的目的,间接治疗肝苦急之病,故曰“柔能制刚”。甘味性和缓,疼痛多属筋脉拘急所致,所以用甘味之品可以缓急止痛。我们的方剂中,有很多治疗疼痛的方子是用甘味药为主要药物如:《伤寒论》中用“小建中汤”治疗虚劳 性腹痛;用“芍药甘草汤”治疗小腿转筋的疼痛。

“病在肝,愈在夏,夏不愈,甚于秋,秋不死,持于冬,起于春,禁当风。肝病者愈在丙丁,丙丁不愈,加于庚辛,庚辛不死,持于壬癸,起于甲乙。肝病者,平旦慧,下晡甚,夜半静。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酸泻之。”

为什么会“愈在夏,夏不愈,甚于秋,秋不死,持于冬,起于春,禁当风”?即“夫邪气之客于身也,以胜相加,至其所生而愈,至其所不胜而甚,至于所生而持,自得其位而起。必先定五脏之脉,乃可言间甚之时,死生之期也。”肝病遇火则愈,是因为火为其子也,所以愈于夏。遇金则加重,是因为金克我者也,所以在秋天会加重。遇水则持,因为水为其母也,所以持于冬。遇木则起,助我者也,故起于春。

而“肝病者愈在丙丁,丙丁不愈,加于庚辛,庚辛不死,持于壬癸,起于甲乙。肝病者,平旦慧,下晡甚,夜半静。”

五行

五脏

四季

长夏

天干

甲乙

丙丁

戊己

庚辛

壬癸

时段

平旦(3时-7时)

日中(9时-11时)

日昳(辰戊丑未)

下晡(15时-19时)

夜半(21时-1时)

“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酸泻之。”

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吴昆:“肝木喜条达而恶抑郁,散之则条达,故食辛以散之。”)

肝喜条达,木郁达之,辛能行气走散。

“以辛补之,以酸泻之。”(此处“补”和“泻”与一般“补泻”概念不同,并非我们现在所说的“补益气血,疏散郁结”,而是根据脏腑本身的气机特点而言。即顺本脏之所欲,顺其性而治,木欲升,辛则助其气而发之,故曰补。逆本脏之所喜,反其性而治,木性升,酸则反其性而敛之,故曰泻。

吴昆认为:“顺其性为补,反其性为泻,肝木喜辛散而恶酸收,故辛为补,酸为泻也。”

黄士御认为“肝欲升散,故以辛味散之。辛散则为补,酸收则为泻,故用辛补之,酸泻之,凡本味为泻,对宫之味为补。”

“肝病者,两胁下痛引少腹,令人善怒。虚则目(目荒)无所见,耳无所闻,善恐,如人将捕之。取其经,厥阴与少阳。气逆则头痛,耳聋不聪,颊肿,取血者。”对于“取其经,厥阴与少阳”——张景岳解释道:“取其经者,非络病也。取厥阴以治肝,取少阳以治胆,此承上文虚实二节而言,虚者当补,实者当泻也。下放(仿)此。”

“肝色青,宜食甘,粳米、牛肉、枣、葵皆甘。”“毒药攻邪,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气味合而服之,以补精益气。此五者,有辛、酸、甘、苦、咸,各有所利,或散、或收、或缓、或急、或坚、或软,四时五脏,病随五味所宜也。”

五谷——谓粳米、小豆、麦、大豆、黄黍。

五果——谓桃、李、杏、栗、枣。

五畜——谓牛、羊、豕、犬、鸡。

五菜——谓葵、藿、薤、葱、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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