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棣的诗《倒计时简史》

臧棣

新年倒计时简史

不要小瞧树影比塔影活跃

在抵消黑暗的情绪中

所起的作用。另一个迹象

似乎更突出：十二月的星光

不仅不像夏日的夜晚那般迷乱，

反而严谨得好像气温越低，

它们就越清晰于冬夜的轮廓中

已隐约可见有竖起的双耳

警觉在命运的悲怆中。倾听吧！

假如你很少是你自己的对象。

比寂静更好的悬念

也许会有，但既然充满灵感的

信念犹如新年的钟声

已悬在半空中，那就不妨

把人的虚构再往上回溯五百年；

或者再使点劲，将人性的因素

从格雷厄姆·格林握紧的拳头中

彻底掰开；你也许会明白

你的孤独不同于大地的荒芜

曾将死亡的痕迹抹除得干干净净。

把黑眼睛睁得再大一点吧，

烟花的导火索正拽着倒计时的弹簧；

如果你付得起想象力的冲动，

一年之中剩下的这几吨黑暗，

甚至可以装进垃圾桶，用拖车拉走。

2019年12月31日

zang di

更新于 2020-01-10

打开美篇查看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