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告诉我这有多美

文:闫岩  刘馨  刘璐  老聂


一年的训练,孩子的眼光越来越毒,对材料的取舍功力越来越深,场景或感人,或热闹,或静穆,一文即一画,一画即人生。

六班闫岩同学有这么一段:

有时觉得友情很难持久,但又觉得长久很简单。

坐在公交车上往下看。站台上两位年过六十的老人似乎在争吵着什么。一位腿脚不方便的老人先上车,另一位跟在后面,但两位老人的座位隔得很远。

公交车在某一部停下来,腿脚不便的那位老人要下车,另一位走过来扶住他,说:“小心,别摔到了。”那位老人笑了笑:“不是有你吗?”

前一刻是风雨,后一刻是晴空。

人们的友谊真让人羡慕!

风雨,晴空!风雨似乎不相让,晴空才知不相忘!两位老人家奇特的友情感动了闫岩,也感动着我!

再看六班刘馨小姑娘的一段:

上次和邓文雍一起出去玩,我买了两个姓氏木块,一个刻着“姜”,一个刻着“刘”。

那次爸爸正好回家,看到了我给妈妈的木块。为了不让他伤心,我把本来给自己留的那个“刘”字木块给了爸爸。

爸妈同时收到礼物,十分开心。他们把木块交换了,还满天空撒糖:“我会把你永远带在身边!”“我不会把你忘了的!”

我和弟弟捂住对方的眼睛。

那甜腻的场面,让人简直没法活了!

根据文章,不用猜我们也知道馨妈姓姜。馨爸与馨妈交换着女儿送的礼物,开心地忘情地说些儿童不宜听的话,做些儿童不宜看的事,完全陶醉于喜悦之中,浑然不觉旁边两双惊诧羞涩外加鄙夷不屑的小眼睛……

再看二班刘璐小同学的一段:

晚修,一如既往发着呆,视线不经意落在李靖仪身上。

她偷偷摸摸地往左右瞟了一眼。

接着,她将绑着“马尾”的橡皮筋缷下,又用梳子理了理头发。

安全。

她将头发分成两半,抓起了右边一束。

看样子,想编双麻花辫。

坐在前面的刘思琳回头,李靖仪迅速放下辫子,用手顺顺头发,撑起笑容看着刘思琳。

她俩对话结束,刘思玲总算回头。

李靖仪吐了一口气。接着,再度瞥了前后左右的人,又开始编起发型。

不久,刘思琳毫无征兆地回头,让李靖仪猝不及防。

李靖仪手僵在头发上,整个人好似直僵僵地镶嵌在座位里,连带着微张的唇齿,也是愣愣的。

刘思琳识相地回头。

李靖仪叹了口气,随即又换回了原来的发型。

而此刻的刘思琳,也缷下橡皮筋,捣弄起自己的头发。

如果说闫岩文章有声,刘馨文章有闹,那么刘璐文章犹如一幕看似平静实则风云变幻的哑剧。晚修课堂,自不能喧哗,但晚修课堂,有时颇为无聊。于是,三个女生就自然而然地准备让无聊变得不那么无聊。

靖仪开始解头发、梳头发,准备扎麻花辫;而前面的思琳却时不时回头,不断中断着靖仪的进程(此处刘璐应交待一下原因,或因纪律,或因羞涩等)。这中间有些描写极为传神,如思琳第一次回头时,“李靖仪迅速放下辫子,用手顺顺头发,撑起笑容看着刘思琳”,“撑着笑容”这可是极为少见的搭配,新奇而入心!

思琳两次或为无心的回头都让靖仪显得慌乱而尴尬,但暖人的一幕终于出现:而此刻的刘思琳,也缷下橡皮筋,捣弄起自己的头发。不置一言,以行动告诉后面的人:没事儿,接着弄吧!

这轻轻地一“弄”,让人的鼻子顿时酸酸的!

街头,家里,教室里。

对话,喧闹,或无声。

但都爱意荡漾,情感充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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