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溪:上 邪

       上 邪

  文 / 黄 溪

 (“白河观潮”公众号特邀作者)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

天地合 ,

乃敢与君绝!

阿莲早上发来一张兰州下雪的照片,照片中还有绿叶,薄薄的雪就懒懒的躺在上面,酷似天外飞来的精灵。北方的冬天就这样悄悄来了,如此轻易的就收获了2015年第一场初雪。

北方有雪,南方自然就下雨了。早起的时候,昨夜稀疏的雨滴,不紧不慢滴到了阴阴的天明。现在是它由小雨逐渐变成了中雨,密密急急的弹奏一首雨中交响曲。这样的日子是适宜静静享受的,听这雨,如一首美妙的诗,划着斜线,隔着断句,一字一音符,高低错落着,回旋起心情,如清澈的涓涓细流舒缓而过,曼妙的光影充满童话般的弹性,如梦如幻。在南方这种感觉还是典型的秋天,正所谓一场细雨一场秋。一切都是饱满的,饱满的迎来一场凋零和毁灭。

现在可以走进枫林了,不管是雨中还是阳光下,血色穿过叶梗,浸透到脉络,斑点在扩大,死亡的细胞逐渐侵蚀整个生命。枫叶是看不见冬天下雪的,那时枝头早已横斜,她从春天走来止于秋天。就算想一场更早的雪也会与她无缘,能压着的已经是她死亡过的尸体,早已无从感知了。叶纷飞,现在我们上演一场盛大的凄凉和哀婉,关于生命最终将由消亡来解释。可以回忆那些草长莺飞的日子,出了新绿,关于希望,关于用花蕊去制造精心打扮的爱情;而此刻只能将存在倒数,数到大脑不再感念。

人是可以走的更远一点,只有少部分迈不过这个秋天。关于雪的思念,还无休无止的诱惑着南方,这种诱惑他不是必然,而是一场不期而至的来临。至于山的行走,走到北方,大概是N年以后的事情了。

“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做到这一点没有这么长。习惯了放弃,习惯在街头的匆忙转身,习惯了不负责任的抛弃一场感情。于是生命便成了支离破碎的一段又一段切口的碎条。你来或不来,我变得不悲不喜!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人活着心已死。一场相守本是十分简单的事情,却硬要一个信誓旦旦的承诺,承诺一场转瞬的几十年。更可笑的是这个承诺转身我们就忘了,下一站必将带着失望和孤独,细腻的人就会把她涂染成另外一种颜色——红,只有红能勾兑刻骨铭心的痛。有一首老歌是这样唱的“我踩着不变的步伐是为了等候你的到来······”,既然你以到来,又何故为自己找理由离开?一个人性的弱者永远不配一段千古的佳话,不配带着一点传奇的爱情故事。一个人成熟要多久?我们用秋天来定义,四十以后。《上邪 》是一首民歌:上天啊!我欲与你相知相爱,永远永远。山川变成了平地,江水早已枯竭,冬天响着惊雷,夏天被白雪覆盖;天地相接,才敢与你说别离······爱情因为牺牲,因为执着变得伟大。

信念不死,情感才会活着。

       

     【作者简介】黄溪,男,网络作家,1973年出生,四川自贡市人,现居广西柳州,柳州市作家协会会员,世界汉诗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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