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时代微刊】《作家专栏》总第130期：中国北方民族史话·黠戛斯认亲|李铁（北京）
文学时代微刊第1937期
《作家专栏》总第130期
·中国北方民族史话·
黠戛斯认亲
特约作家/北京·李铁（原创）
唐太宗在位的贞观二十二年（648年），一支来自西北数千里外的黠戛斯朝贡团抵达长安。这个朝贡团由黠戛斯酋长亲自带队，除了朝贡外，他们还肩负着认亲使命。黠戛斯酋长自称与唐朝皇帝曾是同一个民族，非要跟李世民认亲。
唐太宗李世民热情款待了黠戛斯酋长一行，并同意了他们的认亲请求。宴会上，认亲成功的黠戛斯酋长开怀畅饮，请求让他们归属唐朝。唐太宗当即表示同意，并决定在他们的辖地设立都督府，把黠戛斯酋长封为大将军、都督。
由于这层关系，此后的100多年，黠戛斯同唐朝一直保持着友好关系。后来黠戛斯使者访唐时，唐中宗还旧话重提，说：“我们是同宗，别人比不了！”把黠戛斯使者感动得连连顿首。
有了唐朝支持，黠戛斯成为唐朝最信任的蕃邦，军力也愈发强大。东突厥势力称霸漠北时，与黠戛斯冲突不断，唐朝发起打击后突厥的军事行动，黠戛斯也曾多次参与其中。东突厥、薛延陀势力灭亡后，回纥成了漠北草原的霸主，对唐朝有一定威胁，但黠戛斯与其对立，一直都是遏制回纥发展的主要因素。
唐玄宗非常需要黠戛斯军队的支持，称赞他们有“弧矢之利”。后来，黠戛斯军队大破室韦，并对回纥构成了严重威胁。那时，回纥的势力也很大，对唐朝有很大威胁，所以唐朝非常乐于看到黠戛斯发展壮大。唐宣宗很高兴地册封黠戛斯可汗为“英武诚明可汗”。
黠戛斯也曾是个游牧部落，曾先后隶属于鲜卑、柔然、高车等。6世纪中叶以后，突厥人崛起，统治了漠北的各部游牧部落，黠戛斯也在其中。但突厥对黠戛斯人非常残暴，黠戛斯人恨得咬牙切齿，千方百计寻找适当时机反抗和报复。
突厥汗国分裂为东西两部分后，黠戛斯又曾隶属于薛延陀和西突厥。这时的唐朝已是唐太宗执政时期，黠戛斯的最高统治者入朝认亲，并得到了唐太宗的礼遇，和他们结成了联盟，黠戛斯的自身实力由此也得到了快速增长。
武则天时，黠戛斯被后突厥统治。但在唐朝支持下，他们时刻都是后突厥的反对者。后突厥统治者看他们不服，对黠戛斯进行了两次远征，结果两次都是突厥人胜利，黠戛斯的最高统治者被杀。黠戛斯损失惨重，本想联合唐朝军队进行反击，但是因唐中宗暴亡，这个计划也流产了。
天宝十四年（755年），唐朝爆发了安史之乱，长安、洛阳两京陷落，皇帝出逃，形势岌岌可危，不得不向回纥借兵助唐平乱。不知道唐朝做出了什么许诺，回纥大汗亲自带兵援唐，黠戛斯趁回纥后方空虚，发兵攻打了他们，但黠戛斯吃了败仗，只好退却。
平定了安史之乱，回纥可汗班师回朝后，对黠戛斯发动了报复性进攻。结果黠戛斯惨败，受到沉重打击。从此以后差不多一个世纪的时间，黠戛斯没能与唐朝有任何往来。他们“自是不能通中国”，可见损失相当惨重。
第一次报复黠戛斯50年后，回纥汗国再次袭击了他们。不仅重创了黠戛斯的军队，而且还把黠戛斯君主也射死了。根据史料记载，这次战争中回纥人缴获了大批物资，“牛马谷量，器械山积”，而黠戛斯所在地则是“国业荡尽，地无居人”。可见，这一次他们的损失也十分惨重。
不过，黠戛斯并没有从此没落，而是励精图治，再次复兴。唐文宗开成四年（839年），黠戛斯人终于等来了翻身机会，当时回纥汗国发生了严重内乱和重大灾荒，还有些人主动投靠了黠戛斯。黠戛斯军队借此时机，实施了复仇计划，他们倾巢出动，征讨回纥汗国，并最终击溃了他们。此后，黠戛斯成为北方草原的新主人，而回纥人（此时已经改名为回鹘）被迫西迁。可能缘于同唐朝皇帝的亲情，但更多的是从政治方面考量，重新崛起的黠戛斯人很快又恢复了跟唐朝的蕃属关系。
黠戛斯最大的问题是人口太少，但由于他们掌握了铁器制造技术，黠戛斯汗国在80年中，几乎控制了整个蒙古草原。在这80年里，黠戛斯和唐朝的关系一直比较好，从不劫掠唐朝。但后来，契丹人耶律阿保机把黠嘎斯人彻底击败，把大部分黠嘎斯人赶到了俄罗斯，留下的少量黠戛斯人后来都臣服于辽国契丹人。
据称，黠戛斯人后来形成了柯尔克孜族并建立了吉尔吉斯斯坦。俄罗斯叶尼塞河附近，也有他们的人留下，也就是现在的哈卡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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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作家：李铁
【作者简介】李铁，1993年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硕士毕业，在甘肃新华社分社担任10年一线记者，熟悉西北5省特别是甘肃一草一木，冒着生命危险去过甘肃很多偏远地方，2002年到北京工作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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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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