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永来:胃痛与腹痛的辨证治疗】11
无论什么性质的胃病,有时都能出现一个共同的证状,那就是“胃痛”。胃痛一病,在最早的中医书籍中称之为“心痛”,古人认为,胃脘部即是“心”,比如《伤寒论》一书中就有很多心胃不分的条文,如:“心下痞,按之濡,其脉关上浮者,大黄黄连泻心汤主之。”这里的“心下”就是指的胃。又如:“阳明病,谵语,有潮热,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也……宜大承气下之。”这里的“胃”就是指的肠。直到唐代仍是如此,如《千金方》就仍有九种心痛之说,直到宋代仍沿用着,清楚的标明“心口”痛就是胃脘痛,这是金元时代的事了。
对于急性胃痛,疼痛剧烈者,中医多诊为肝气克脾,也叫“土虚木乘”,我想这是不会有什么大错的,在治疗的时候也就多从“疏肝理气,平肝,抑肝”的理论来指导。然而这种方法也并不全面,假如急性胃痛同时又伴有呕吐者,即不能对证。有呕吐者,就应从胆论治,胆气宜降,肝气宜疏,正如脾气宜升,胃气宜降的道理是一样的。
我们平常说的木能疏土,其实就是胆气参与消化的过程,胆气息息下降,这是胆的正常生理,反之若胆气不降,必致上逆,则痛吐作矣。故余治此证,若只痛不吐者,常用疏肝理气法,药如:枳壳、柴胡、白芍、甘草、川楝子、元胡等随证加减,但如兼有呕吐者,必当加用大黄、芒硝、半夏、茵陈等以疏肝利胆,此所谓“六腑以通为用,以通为补”。用半夏之类是为降胃气,因中医说,胆胃同气,宜降不宜升,胃气降则胆气也降是也。
1.急性上腹痛验方
处方:川楝子 元胡 大黄 芒硝 甘草
主治:急性胆囊炎,胆道蛔虫证,急性胰腺炎等急性上腹疼痛。
用法:水煎服,以大便泄下,一日二至三次为好。
按:此方即金铃泻肝汤与调胃承气汤合方,我以此方为基础方,随证加减用来治疗胆道蛔虫证,急性胆囊炎或慢性胆囊炎急性发作,因暴饮暴食所致的消化不良性急腹疼,胰腺炎的急腹疼等,均有良效,常常1-2剂即愈。临床应用宜随证加减,如有热者加龙胆草,茵陈,川连,黄芩之类,呕吐者加川连,吴茱萸(左金丸)半夏,胆道症状明显者可加茵陈,郁金,栀子,气滞者加三棱,文术,青陈皮,肠梗阻症状明显的加枳实厚朴,平素体弱者大黄芒硝宜少用,但治此病的原则是必须使腑气通畅,此所谓“通则不痛,痛随利减”是也,故不管便秘与否均用大黄,一般说,能使患者大便一日二-三次为度最好,泻太多则体力不支,也不好,故大黄芒硝的用量应根据每个病人的具体情况而定。
我用此方治疗上述病证,病例很多,后来都没有一一记录,仅把第一次治疗的患者和此方使用过程简述于下:风西一队金顺子,女,年二十岁,75年11月份因在亮兵亲戚家住宿,晚间吃苞米查子饭有点凉,至次晨觉胃痛,到亮兵公社卫生院治疗,认为是胃痛,予胃舒平,酵母片等,服后无效,至晚间回来家中则疼痛更加剧烈,胃口偏左大痛难当,疼剧时满地翻滚,呕吐,体温37.5℃,除静脉补液外,用青霉素控制炎症,并对证治疗,用阿托品止痛,用爱毛儿止吐,治疗一夜无效。
我和护士李贞子二人坐守一夜,病势始终不减,天亮时,参阅内科急症一书中的处方,考虑是胆道蛔虫症,为开中药一付:处方:川楝子20克 元胡20克 青皮10克 香附15克 茵陈15克 郁金15克 大黄15克 芒硝10克 甘草10克 干姜10克 肉桂10克 水煎服,芒硝分二次冲服,患者说:此药服后大便共泻下三四次,并泻出大蛔虫一条,腹疼也随泻泄次数而逐渐减轻,遂愈。
后来我临证渐多,觉得这个处方药味也太多,于是逐渐简化处方,最终以此方为基础方,随证加减,便于掌握与应用。
本证疼痛剧烈时单用阿托品之类止疼药往往无效,有时必须用度冷丁才能止痛,在农村条件下,根本没有此药,我用此方却能收到很好的疗效。病人如果呕吐厉害,可于呕吐之后马上服,但一次服的量不要太多,过一会再服,也可以把药放凉再服,采取这种分次服药法,常能收到比较好的效果。
2,胃脘痛
76年3 月20日,风西五队李梅一,男,年六十多岁,胃脘冷痛兼胀己三天,诊脉沉细弱,苔白,询之证由感寒而起,当议温下:用温脾汤法:处方:炮付子25克 党参20克 干姜15克 白术15克 甘草7.5克 大黄15克 二剂 香砂养胃丸每次10克汤药送服,3 月26日,患者来说,二剂服完病即愈。
3,胃痛呕吐
亮兵宋红玉之子,年二十余岁,其父陪其来诊,请我诊脉而不言病,余诊脉沉缓,寸脉伏,观舌苔厚腻,别无明显体征,乃曰:观此脉证当为消化不良,应有呕恶或胃中疼痛之感,患者说对,病已七八日,开始似感冒,后即呕吐腹疼,大队卫生所医生用静点药数日,病稍愈但呕吐不除,特来就诊,要求服中药。根据脉证我以为属于中焦寒湿。用吴茱萸汤加减治之:吴茱萸15克 党参15克 生姜15克 大枣5 个 半夏15克 干姜10克 二付,后数日,我在亮兵遇其父,说药后即愈。
4, 虫积腹痛
亮兵中学邹老师之子,名邹广玲,年十一岁,其母代言:生病已二、三年,以前曾在明月镇住院治疗而愈,当时诊断为肝炎,胸膜炎等,出院一个月后,今又复发,因我与其三哥邹广义是同班同学,故来求诊。现患儿面黄肌瘦,饮食很少,自觉胸闷胸痛,肚子也痛,大便不调,脉柔弱无力,胸腹部按之呼痛。
其母说:患儿白天不愿在屋里,如呆十几分钟便觉气闷,必须到外面才行,夜晚睡后,观其呼吸只能做半呼吸(浅呼吸),且每隔十几次呼吸之间,即有一次长呼吸,类似叹气状,就象大人有愁事一样。就在我诊脉之间,患儿不时从兜中掏出锅巴来吃,其母解释说,从小已成习惯,约束不住。除以上见证而外,再无其他证状,因而我诊为饮食不节,致伤脾胃,形成痞积,处以鸡内金汤加减:鸡内金10克、白术10克、陈皮7克、柴胡7克、白芍15克、茵陈7克、胡黄连7克、焦三仙各10克。四剂。
二诊:腹痛闷稍好,余证基本同前,考虑有虫积,原方加使君子仁10克,三付。
三诊,服前方,下大蛔虫二十余条,其证顿减大半,去君子仁,续服五剂而愈。
5, 芍药甘草汤治腹痛
沂南县建筑公司工人邱中森,病左下腹痛,连及腰背,予元胡止痛片,胃友,654-2片,服数日无效。于是到县医院挂专家门诊,做B超等检察,未查出明显原因,医生为开中药三付,大意是舒肝理气之剂,如元胡,木香,槟榔等,问我可服否?我说可以。药服后病未愈,而原来的固定痛变为串痛。复求余诊,脉象与舌苔也不见有何异常,听诊肠鸣音亢进,考虑属于肠痉挛,为开芍药甘草汤二付:白芍30克、赤芍30克、甘草15克。药进二剂,痛渐止而愈。
芍药甘草汤,见于《伤寒论》太阳篇,后世医家常用治腹痛,程钟龄称之谓治腹痛如神,历代医案中也常见用之,我以前用此方时,都在复方中用,效果怎样也无法评定,这次是第一次应用原方,方中赤白芍并用,也是见于后世的医案中,余乃学步而已,从这次的应用来看,效果还是令人满意的,结合前人的经验和论述,我的体会是,此方治肠痉挛性腹痛效果较好,用时量宜偏大,芍药用量在30克以上为好。
温运中宫汤治中焦虚寒兼气滞性腹痛和胃痛
温运中宫汤是沈仲圭老中医介绍的一个处方,由党参(或用人参)、干姜、甘草、木香、砂仁、半夏、陈皮、茯苓、乌药。组成,方中以参姜甘草温中散寒,以砂仁半夏陈皮乌药理气疏散,辛温甘温以止痛,方中有二陈(汤)之意,和胃止呕,也有理中(汤)之意,旨在温中,凡正气不足,腹痛绵绵,有的可能是溃疡病,有的可能是结肠炎,以腹痛为主而偏于虚寒者,即可用本方以治之,如果证偏于太阴(脾),大便溏薄者,可加附子白术(合用了附子理中丸),偏于食滞有嗳腐者,可加槟榔内金焦三仙之类,本方配伍平稳,只要辩证属虚属寒者,都可应用。
我用此方治上述病情,收效很好,93年在八家子医院时,曾连续治河南村三四个患者,都收到了比较满意的效果,最典型的是我在沂南红卫医院时治马牧池村一姓王的女患者,因在前面谈学习中医的文章中简单介绍过了,此处就不再重复了。我曾把此方的主证总结为:“正气不足,腹痛绵绵”八个字,为了便于记忆,曾编歌诀如下:温运中宫汤,理中加二陈,乌药广木香,更加春砂仁。
6, 清中汤治火郁腹痛
中医治腹痛(包括胃痛),一般辩证多属于中焦虚寒性的比较多,故临床上常见医生给病人讲病情时说:你是胃寒引起的。治疗时也多用理气散寒温中的药物,比如上面用过的温运中宫汤之类的处方。但临床上,属于热性的胃痛和腹痛也确实并不少见,如果诊见病人舌质红,苔黄或燥,脉弦数有力,即可投以清中汤加味,往往效如桴鼓。
此方我见于《名医类案》卷六心脾痛门,方名是我为了便于记忆而起的。书中说:“江应宿治中年男子,患心脾痛,积十年所,时发,则连日呻吟减食,遍试诸方罔效,诊之,六脉弦数,(弦数为火郁)予曰:此火郁尔。投姜汁炒黄连,山栀,泻火为君,川芎香附开郁,陈皮枳壳顺气为臣,反佐以炮姜从治(反佐妙)一服而愈,再与平胃散加姜炒黄连山栀神曲糊丸一料,刈其根,不复举矣”。
按:类似此案的记载,在《续名医类案》和《齐有堂医话精华》中还有不少的病例,限于篇幅,我就不一一例举了。我从得此方之后,按此辩证以治火郁性的胃痛与腹痛,在我的记忆中,治愈者大约也有十几人,一般多在三付左右即愈。也可见此方疗效之好,而且此方也经得起临床的验证。
按此证所用治疗原则,正所谓“火郁发之,木郁则达之”之旨,方宗越鞠丸意加减而获效。此证临床上并不少见,仅用寻常理气活血或疏肝理气散寒等法则很难奏效,必宗此案之法效才显箸。为了便于记忆,我也曾自编歌诀如下:清中黄连栀子君,川芎香附枳壳陈,炮姜反佐宜少用,六脉弦数热痛因。
7, 三合四合汤治胃痛
三合汤或四合汤是老中医焦树德先生介绍的验方,是由几个古代常用的小验方合起来的一个复方。包括如下几个处方:
1,良附散,由高良姜、香附二味药组成。
2,百合乌药汤,由百合、乌药二味药组成。
3,丹参饮,由丹参、檀香,砂仁,三味药组成。
4,失笑散,由五灵脂、蒲黄,二味药组成。
如果只用前面三个处方,就称之谓三合汤,多用于病情比较复杂,临床上难于辩证的一些胃痛患者。如辩证兼有瘀血证状者,就加用失笑散,称之谓四合汤。这几个处方,在《汤头歌诀》一书中都有记载,它们的主治用法也都有,我就不一一介绍了,我曾用此方治过一二个患者,疗效也还是比较令人满意的,据焦树德先生讲,这种用法是他家祖传的方法,为了便于记忆,曾编了一句顺口溜说:痛在心口窝,三合或四合。临床中如果遇到别的方法治疗效果不好的患者,不妨一试。
下面就单独谈一谈失笑散治胃痛:失笑散是一个古方,据记载方出于宋代《合剂局方》,由五灵脂与蒲黄二味药组成,从古代应用来看,主要用于产后腹痛与痛经之类的妇科病
《医宗金鉴》中引吴于宣说:经云:心主血,脾统血,肝藏血,故产后瘀血停滞,三经皆受其病,以致心腹瘀痛,恶寒发热,神迷眩晕,胞膈满闷,凡兹者,由寒凝不消散,气滞不流行,恶露停留,小腹结痛,迷闷欲绝,非纯用甘温破血行血之剂,不能攻逐荡平也,是方用灵脂之甘温走肝,重用则行血,蒲黄辛平入肝,生用则破血,佐酒煎以行其力,庶可直抉厥阴之滞,而有推陈致新之功。甘不伤脾,辛能散瘀,不觉诸证悉除,直可以一笑置之矣。以上论述,把此方的功用论述尽详,但也不难看出,主要论述的是治疗产后腹痛方面的功用。
此方在妇科方面的应用,一般的医生都已熟知,我在临床中治疗产后腹痛,痛经,功能性出血伴有腹痛的患者,也习惯加用此方,效果十分显箸,此方能化瘀血于无形(即不见其开破逐瘀,病人也无出血量增多的现象,而病即愈)真可谓良药。
用此方治胃痛,也并不是近代才发现的,可谓古已有之,如在清代的医案医话中,我即见过应用的案例。近代,焦树德老中医也很擅用此方,据说还是祖传经验,用来治疗胃疼的四合汤即含此方在内。邓铁涛老中医也说有祖传秘方五灵止痛散(失笑散中加冰片)不但用以治疗胃痛,而且广泛的用于各种痛证,自述经过几十年的临床验证,认为冰片气味芳香走窜,有行气通络,避秽开窍,清热止痛的作用,加入失笑散中,最为合适,有相得益彰之妙,认为五灵止痛散对各科各种疼痛证均有一定的疗效,尤以胸腹部效果最好。
我在临床上曾效仿以本方配合汤剂,治疗一例眩晕证兼有胃痛的患者,收到了良好的效果:98年12月27日,邻居老胡有一亲戚的女儿,名叫房士云,年14岁,有眩晕病,几年来经常复发,每犯病即不吃不喝,不敢睁眼,头晕,呕吐,胃口大痛,每次都须要挂点滴数日才能渐愈,此次复发,比每次都重,多方治疗效果不隹,也请过巫婆,仍不见好,由老胡介绍来诊,我用痰眩汤加勾藤,天麻,四剂。另用五灵散加冰片,装胶囊,每服六粒,一日服二至三次。
12月31日复诊,患儿病已愈,自己说服药至二剂时已没有不适的感觉,唯诊脉仍沉伏而细,考虑仍属痰饮隐伏,为开痰眩汤六剂以善后(但可能是疼钱,药没有再拿)。
临床上还会遇到一个问题,就是人参和五灵脂同用的问题,在中医的十九畏中,就有人参最怕五灵脂的说法,中医界一直到现在仍尊守着这一说法,由来已久,不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记载。
我在学医之初,在安图卫校学习时,老师讲课也提到这个问题,说:有一病人服药后证状更加严重了,后来才知问题就是出在煎药的壶,前一个病人药中有灵脂,后一个病人药中有人参,煎药时没有把药壶涮净,所以出现了严重的付作用。从那时我在很长的时间里一直不敢把此二药一起用,直到几年后我看了《本草纲目》,李时珍说:古方人参与五灵脂同用治月闭,此是“恶而不恶也”,才知早在时珍之前,古人早就有把此二药同用而收到良好疗效的记载了,但只是没有人能打破这个框框罢了。
行医十几年后,阅历胆识俱增,这才渐渐尝试二药同用,先是用的党参,后来也用人参,都没有发现付作用。后来我在一本验方集中见到一个处方,叫人参五灵脂汤,专门用来治瘀血引起的胃痛,方用人参,五灵脂,蒲黄,元胡,川楝子,木香,丹参,甘草,三七粉组成,方后并附一病例,称此方疗效神奇。
总之,对气虚而又有瘀的病人,人参与五灵脂同用,没有什么付作用,往往还能收到意想不到的疗效,后人用之,不必疑虑。
胃痛与腹痛的辨证治疗跟帖:
医者佛:先生的经验十分珍贵,细读数遍,叹为得意者也。尝读书,小有所得,为之续数句。以昌先生之法。
人参与五灵脂:二药李可老中医论之最详。可与先生之临床经验相参。见其书178页,其文如下:
“红参、灵脂相配,一补一通,用于虚中夹瘀之症,益气活血,启脾进食,化积消癥,化瘀定痛,化腐生肌。本例之肝脾肿大,服药13剂即消。曾治数百例胃肠溃疡,二药等分,为散吞服,当日止痛,半月痊愈。气虚血瘀型冠心病心绞痛发作,加麝香0.3g,覆杯而愈。结核性腹膜炎、肠结核,15~20天痊愈(灵脂有抑制结核杆菌生长,缓解平滑肌痉挛作用)。
人参、五灵脂同用之史料,古代《东医宝鉴》人参芎归汤、《校注妇人良方》之定坤丹、《温病条辨》之化癥回生丹。《张氏医通》曰:“古方疗月闭,四物汤加人参五灵脂,畏而不畏也。人参与五灵脂同用,最能浚(疏通之义)血,为血蛊之的方也。”李中梓《医宗必读》治一噎症,食下辄噎,胸中隐痛。先与二陈加归尾、桃仁、郁金、灵脂,症不衰。因思人参五灵脂同剂善于浚血,即于前剂加人参二钱,倍用灵脂,2剂而血从大便中出,10剂而噎止。”李氏叹曰:“两者同用,功乃益显!”
现代上海姜春华教授曾用二药相伍治肝脾肿大,可见凡瘀血日久,正气已虚者,两者合用,收效甚捷。”
临床上我用此二药,则红参单独煎煮,兑入药液。而五灵脂多合入他药共煮。疗效尚可。
有时亦参李老意,用红参切成小方块,药前先吞。取其效于大小肠,以治大小肠之疾。时也用于十二指肠,疗效也令人满意。
三合四合汤我经常使用,疗效不错。其关键还在于痛且伴胀。否则,疗效不明显。临床上我常加仙鹤草30以扶中气。并且,常宗李可老中医之法,适当加入三畏汤。李可论曰:“红参、灵脂、公丁香、郁金、肉桂、赤石脂,三对畏药,属十九畏药范围。历史上相畏药不入煎剂。至于丸散剂,远在唐千金方即已突破,山西名药定坤丹、龟龄集内亦已应用千年,未见不良反应。三畏相合,功能益气活血,启脾进食,温肾止久泻、久带,消寒胀,宽胸利气,定痛散结消癥。” 正是宗此意,随症加入一对或两对相畏药物,反见临床卓效,对李老之论,深以为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