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山 胡根庆//风雨彩虹一一长篇小说连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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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节:苦难家庭柳暗花明(三)
张大贵见那袒胸汉子抓了一把红枣往嘴里填了一颗吃起来,当下气咻咻地质问道,你这人好不讲理,怎么二话不说,就抓了我一把红枣吃起来?
那汉子并不示弱,口出狂言道,老子今儿就吃你红枣了,你要怎的?
张大贵欲夺他手中红枣,却被旁边卖苹果的老头一把拉到一边低声说,你知道他谁?他可是万泉城里有名的解老大,会几路拳脚,无人敢惹。你是出门人,可要省事点,光棍不吃眼下亏嘛。
张大贵不听则罢,一听当下犟脾气上来了,大声道,我今儿倒要看看这个解老大有多大本事!
说罢,复至枣筐边对解老大厉声问道,你今儿要是买我的红枣,尝几颗也就罢了!要是不买我的红枣,吃几颗红枣就得按价付钱!
那解老大一听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买?这红枣多少钱一斤?
张大贵说出价格。
解老大说,你这红枣比万泉的好苹果还贵呀?你坑人哩!
張大贵反驳道,一纹价钱一纹货!我怎的坑人?
解老大问道,你红枣这么贵,你说说,你这红枣好在哪里?
张大贵说,我这是正宗的后稷红枣。皮薄核小,吃到嘴里又脆又甜,赛过干蔗蜜糖!要是凉干,一掰两半,能拉出金丝来。
其实解老大尝了一颗红枣,已觉得确实脆甜,非一般红枣可比拟的。但却嘿嘿一笑,说,别吹牛皮了。叫我这两个伙计尝尝,看能赛过干蔗蜜糖么?
说罢,叫手里吃剩下的几颗红枣给了他身后的随从。
那两个随从各尝了一颗红枣,皆摇头说,不甜不甜,远比不上蔗糖蜂蜜!
解老大冷笑道,不甜吧,你卖高价钱不是明明坑人是什么?
张大贵知道他们沆瀣一气,蛮横不讲理,便愤愤地说,不买也罢,别为难我了!把吃的红枣钱赔了!
解老大说,赔你几颗枣儿算个球!你说你的红枣凉干掰开还能拉出金丝来,那我今儿买你一筐枣,看凉干后能拉出金丝不能?
张大贵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制服眼前的这个解老大,现在听他说要买一筐红枣,当下将计就计,就用秤称了一筐红枣,说出了价钱。
那解老大却说,等我把红枣拿回家凉干后,若能拉出金丝来,便付你钱!如拉不出金丝来,嘿嘿,你分文甭想要!
张大贵一听大怒道,别耍笑我了!我的红枣不买你了!把吃的红枣钱赔我!
这时,围观的人们当中有人劝张大贵,别再计较解老大一伙吃的那几颗红枣了。
张大贵执意不听。
解老大用手指着张大贵的鼻子,骂道,你还想要几颗红枣钱?老子今儿还要白吃你小子这两筐红枣哩!
说罢,令那两个随从去抢枣筐子。
张大贵两手死死抓往两个枣筐子,气愤地骂道,你们简直是土匪,晴天白日抢老子红枣?
解老大亦怒骂道,今儿不收收你小子的皮,你就不知马王爷有三只眼!
说罢,抡起拳头朝张大贵眉心狠狠地打去……
张大贵眼疾手快,身子一闪,解老大扑了个空,身子向前踉跄了几步,差点儿跌倒。
解老大的两个随从亦出手朝张大贵背后猛打过去……
在场的人们纷纷退后,躲得远远的,惊瞪着眼皆替张大贵捏一把汗。
张大贵早已察觉背后有人向他袭来,猛地回身一拳打倒一个随从,又飞起一脚,踢倒了另一个随从。旋急回转身子,朝反扑过来的解老大伸出两手五指,像鹰爪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向他双目挖去……
解老大是懂拳路的人,他知道对方两个鹰爪一旦挖进双目,准把双眼珠子挖出,这一招够狠得了!
解老大心想,这下完了!不由地暗暗叫苦!
然而,就在张大贵伸出的鹰爪即将接近解老大双目时,却突然地变成了紧握的双拳,这两拳同时打在了解老大的两个腋下,解老大扑通一声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张大贵顺势一脚踩在解老大胸脯上,抡起拳头朝脸上就打。解老大顿时被打得鼻青脸肿,鼻血直流……
而解老大的两个随从,见这个外地卖枣人非等闲之辈,愣怔在原地不敢近前……
解老大自知不是张大贵对手,又知张大贵故意不挖他的双目,只是打他的无关紧要部位,因在地上直求饶: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师父不要和小人见怪,饶了小人吧!小人赔你红枣钱就是了!
张大贵见解老大这个无赖被打得直求饶,这才放过了解老大,便大声警告道,几颗红枣钱不赔啦!但从今往后,再不许你仗势欺人,白吃白拿良民百姓果品,若叫我碰见一次,必打一次!绝不轻饶!
解老大忙叫过来两个随从,一齐跪在张大贵面前,连声道,小人再也不敢胡来了!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解老大要认张大贵为师父,围观的人们看到万泉城里的无赖一副怂样子,皆哂笑起来……
张大贵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软心肠人,便说,只要你改邪归正,我收了你这个徒弟!
解老大和随从高兴地从地上爬起来,对张大贵说,师父,开秤吧!我等帮你卖红枣。
张大贵说,把你脸上的鼻血擦净!不需你们操心。有买枣的赶快买吧!
解老大忙掏出手绢擦脸上的鼻血……
围观的人们你三斤,他二斤地纷纷买起红枣来。
张大贵的两筐红枣很快地卖了七八十斤。
突然,张大贵对解老大说,刚才有个留山羊胡子的老汉红枣称错了。
解老大当即说,师父,我认识这个老家伙!我把他叫来补师父的钱!
张大贵笑着说,徒弟,你误会了,是我给老汉少称了一斤红枣,这阵儿猛地想起来了。
解老大不以为然地说,那就算了。我还当是那老汉少给了师父的钱。
张大贵十分认真地说,咱从来不做亏心事,你赶快把那老汉叫回来,给人家补上一斤红枣。
解老大得令而去。
不一会儿,解老大领着山羊胡子老汉来了,张大贵给老汉补称了一斤红枣。
老汉感激地说,你真是一个讲良心的大好人。
旁边的人们皆赞张大贵是个性情耿直的诚实人。
大约一个时辰,张大贵的红枣就卖完了。解老大和两个随从邀张大贵在城内一家饭店吃喝了一顿,临到下午时分,张大贵担起两个空筐起身回家,解老大和随从直把他送至万泉城外,分手作别道,师父,下次再见!
张大贵回答道,我一两天收到红枣就来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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