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从前的森林、人和动物 | 老夫子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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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森林、人和动物

老夫子

现在的人，很少知道五三年前后大山里森林的样子。我在上学前六七岁时，整天在林场旁边的森林里闲转悠，我是这个林场第一个孩子，没有别的玩伴。当时到处都是大树，不止是山上，平地也都是，有时会感觉森林里密不透风。走在小路上，常感觉是处在一线天的峡谷里。仰望蓝天，白云匆匆飞过时，我知道大风要来了，接着就会听到轰隆隆的声音，那是山巅处在刮大风。这大风你只能听到，却感觉不到，这就是当时大山里森林的样子。

那时候的工人，大都是手工作业。除了森铁小火车偶尔路过，没有别的机器的声音，因此显得森林里很寂静，动物也不觉得有太大的惊扰，常见的动物有黑熊,鹿和野猪。这些动物离人的住处很近，有互不相扰的感觉，只有东北虎躲在大山深处。当时工人里有一条不成文规矩，就是不打猎，不伤害动物，因此人与这些动物都能和谐相处，互不伤害。我八九岁的时候就能通过声音辨识动物的种类。那时走在路上，经常会遇见动物过道或过河。每到这时我就站在路边，让动物先走。通常黑熊跑起路来是声音大，接连不断，临到近处还呼呼带风；鹿在森林里跑动声音轻盈有节奏，时断时续，因为它跑一会就停下来瞭望一下，很警觉；野猪通常群居，因此是群体出动，跑起路来是嘈杂一片，老远就能听到。那当候我不知道害怕这些动物，因为那时没有动物无故伤害人的事件，当然也没有人伤害这些动物的事件。那时候的森林,人与动物是如此的和谐,平衡相处，真是其乐融融。

不过，这种平衡后来被打破。最先是山外人带着成群的狼狗和猎枪进山打猎，当时没有制度约束这种行为。后来大树没了，连山顶的树也没了，叫摘山帽。再后来动物当然也就没了，据说老虎也越境逃跑了。今天。天保工程来了，封山育林来了。孟祥彬告诉我说，五十年后，山林树木仍可翠柏苍松。但愿如此吧。

七月三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