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文学•散章】曾令琪/四川/鹃城变奏曲

西南文学·散章
——微刊总第1446期——

    

  【作家简介

  曾令琪,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理事,四川省辞赋家联合会主席,孔子学院·孔子美术馆客座教授,四川省社科院特约研究员,中外散文诗学会四川分会副主席,赵义山先生及门弟子,贾平凹先生关门弟子,《西南文学》杂志总编。

 鹃 城 变 奏 曲 

  

  日光斜斜地照射下来,微风吹拂。
  这是2021年春末,幸福美好十大工程启动之后的一天。
  站在望丛祠前,看着最近那改造过的宽阔的马路,那整洁的人行道。
  徘徊于公园广场,仰望蚕丛、鱼凫那高大的塑像,我不禁浮想联翩……
  郫都,你从远古走来。
  你那不老的故事,流传于巴蜀大地,光芒烛照。
  从此,中国古典文学的天空,便诗意氤氲。
  “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
  也许,只有失意的文人,比如秦观,才会在春寒料峭的时候,如此的缠绵,如此的感伤。
  而我,透过历史的尘埃,看见的却是,蚕丛们,鱼凫们,戴着蓑笠,手执耒锸,在治水,在耕田,在栽桑,在养蚕。
  他们,在用自己勤劳的双手,编织着彩虹,编织着未来,编织着希望。
  郫都,你从远古走来,你的英雄照亮了太古茫茫,宇宙洪荒。
  不用想象,在仓颉还没有出生、文字还没有创制的时代,治一段水,开一块田,栽一棵桑,养一张蚕,怎么会像如今我们叙述起来这么的轻松?
  那时,川西平原尚处于混沌未开之际,那些今天看来无比驯服的诸水,并非我们眼前这般的温柔。
  于是,划时代的英雄横空出世,以锸为笔,以大地为纸,以他们的实绩,给一部厚重的中国历史,写上了一段浓墨重彩的文字。
  郫都,你从远古走来,你那一笔一画,有力地写出了一个大写的“人”。
  要知道,那时,还没有“水旱从人”,更没有“不知饥馑”,天灾还时不时前来“光顾”,“天府”的称谓远没有形成。
  那一年一度、一年几度的洪水,一定如猛兽一般,到处乱窜,疯狂肆虐,时刻威胁着人们的生命。
  时代在呼唤英雄,英雄也顺应着时代。
  沧海横流,在需要英雄的时代,英雄便如春天的草,从黎民中“唰、唰、唰”地快速生长,用他们的脊梁,扛起了民生的大旗。
  英雄,首先是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先民们造字确实有趣,看见一些词,总是让我们感觉诗意环绕。你看——
  “蚕丛”,一个“蚕”字,肯定是与蚕有关。一个“丛”字呢,我感觉有“丛集”、“聚集”之意。心念一动,我的眼前就是成百上千的蚕农、蚕妇,在陌上采桑,在蚕房里喂蚕。
  “鱼凫”,一个“鱼”字,自不待言,与鱼儿有关。“鱼儿离不开水”,多多少少总不会与治水无关吧?一个“凫”字,就是最好的证明。在上古,“凫”字除了野鸭之义,还同“浮”。野鸭便是一种能“浮”在水上的常见动物。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平时一群人“鱼凫”在水,结网捕鱼,贴补生活;洪水来临,那群人也“鱼凫”在水,辗转迁徙?
  一个人需要情感的寄托,一个部族、一个民族,同样需要、也应该有自己精神图腾。
  总之,在我看来,“蚕丛”、“鱼凫”就如同一个个文化符号,深深地刻在巴蜀先民大脑皮层的记忆,代代流传,以至于今。
  在他们之后,经过了多少世代,那些刀光剑影早已黯淡,那些鼓角争鸣早已远去,透过那段尘封的历史,我们仍然可以看到先民那战天斗地的顽强的背影。
  郫都,你从远古走来,走进了开天辟地之后崭新的社会主义时代。
  1958年3月16日,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伟人来到这里,在考察了多个合作社之后,在了解了“打破碗花花”那毫不起眼的野草的药用功效之后,作出了“红光社要大放红光”的指示。
  从此,这里的发展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2018年2月12日,另一个伟人以“人民的勤务员”的身份来到郫都,并像普通人一样,花钱买下了一双合脚的唐昌布鞋。
  从此,“城市与乡村要同步发展”,就成为新时代郫都人不懈的追求。几年来,郫都人撸起袖子,在互联网时代如超星星爆发,焕发出青春,焕发出活力。
  至今,那一声“我花钱买一双”,还在我们的耳畔回响……
  红墙金瓦,庙貌庄严;一冢高起,古木参天。
  徘徊于蚕丛祠,站在望帝陵墓高大的石碑前,我不由得血脉贲张。
  从蚕丛、鱼凫的时代,到南宋抗金的烽火;从明末清初的抗争,到抗日战争为国家、民族的生存三百万川军身怀“死”字旗“壮士出川”,浴血奋战;我们的血管里,汩汩流淌的是先民们、先贤们那种战天斗地、前仆后继的精神血液。
  如今,“与党同心·幸福美好十大工程”全面呈现,一桩桩、一件件,无不展现出新时代郫都人的坚韧顽强、毅力风采。
  郫都,你从远古走来,现在,你浑身散发着朝气,散发出活力。
  跨出望丛祠,我不由得感慨万千。
  作为古蜀的故都,你站在前人的肩上,你应该看得更远,攀得更高。
  新时代,新追求,新变化,新成就。
  看,我期盼的目光,就像那如水的月亮,静静地倾泻而下。
  听,东风劲吹,旗帜猎猎,鹃城变奏曲已然奏响。
  越过郫都的大地,越过目力所及的地方,我仿佛看到了郫都的全域,那美好的明天……
  2021年5月29日,星期六,于成都长乐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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