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庄《石壶论画语要》(19)|李西伯恺
19.
画家名大了,难免会有苟且之作。徐青藤有幅墨花手卷,牡丹画得不好,象菊花,但其他花好,留下来了。吴昌硕画一幅葫芦,好象是用粉画的,不好,也许是他在探索一种新的画法,未成功,留在那里准备以后再画,后来人死了,画也收入画集中。对这些东西需要有鉴别力,如果我们去学,就会弄糟糕。
清代出了不少画家、书家,有些人虽史不标名,但他们的作品艺术水平超过了前人很多。
清代书法、绘画、文学的水平都很高。
恽南田之画韵味薄,他的艺术思想是向后看。我们要推崇历史上向前看的艺术家。
凡有一定画法的画,格调均低。如清人边寿民的《芦雁图》,是按固定步骤和一些已成程式的方法画成的,只要了解其方法,一个星期即可学会,画得和他一样好。金冬心、郑板桥之竹也有一定画法,固其格调都未可谓高。最佳之画乃因势而生,岂有成法!
扬州八怪继徐青藤、陈白阳、石涛、八大而来,承先启后,为后来的赵之谦、任伯年、吴昌硕开辟了道路,是有功劳的。
扬州八怪的画,因为要卖钱,规模、成就都不大,然亦未可厚非。以对后世的影响而论,八家是值得尊敬的。
扬州八家互相尊重,道德品格高。不似后来文人以互相诋毁为能事。故八家接近于伟大,谓其为圣贤亦可。将来有机会还要介绍八家,以教育后人。
扬州八家长于诗文题跋。
大笔画要涵敛。杨晴江的墨梅太粗疏,缺乏内涵,缺乏组织,没有节奏感,有时可说是凌乱。乱倒不怕,但要乱中有整,有韵律感,有音乐感,这就是法。李鱓的巴蕉也粗疏,文人画的习气很重。高凤翰画枯木、寒鸦、石树均好,只是起飞的鸦比歇在树上的鸦还大,搞反了。
金冬心之字,板、结、刻,xxx之画刻、结、板。
画竹,我只推崇二人:前有石涛,后有缶翁。郑板桥不行,他与文与可都失之太认真了。
王麓台的“金刚杵”一法,只是在画上打些点子,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奥妙,毫无机趣。
清末民初,赵之谦、虚谷、任伯年、吴昌硕等也是由于取功名无望,才投身文学艺术,另辟天地,这点与八大山人相似。他们的艺术不是统治阶级的附属品,因此独立自主,独创风格,产生了不少好作品。
赵之谦开近百年画风。
休息下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