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当哭!我深爱的人是一个只能用灵魂陪我看海的人(霜染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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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珠海后,我始终没有再看过海,因为,再也没有遇到可以一起看海的那个人。
莫名的喜欢蓝色,也许这是我喜欢海的原因,听说天是倒过来的海,才有海天一色之说。
无数次想像大海的蔚蓝与波涛汹涌,曾梦想有一天背着背包、带着单反去看海,看大海的潮起潮落,观海空飞翔的海鸥,感受它气势磅礡与平静温柔的魅力,享受它宽阔温厚与活泼欢快的情怀。把一切关于海的景色与故事定格在镜头中。
我也曾想对着大海许下平生的夙愿,如今,那未能实现的夙愿却变成了种在心里的伤。
曾经,我与宇住在同一栋楼。每天看同一个日落,处在同一个孤独的星球,淹没在同一个人海里。
我们只是隔着一道墙,各自在人海里漂泊。磊以爬格子投稿维持生存。
我是个适应各种宅的女子,天性喜静、怕冷、惧光。象与世隔绝的人一般。唯一爱做的事,工作之余,在广场喂完鸽子看清恬的太阳泛着微光,把手伸进微薄的光亮之中,对着虚空一握,忽然感到一阵空虚。
宇像一只倦宿的蚂蚁,偶尔会搬屯食物,大多时期都悄无声息地倦宿在他的一亩三分地里,也许是很少接触阳光的原因,脸总是青色而瘦削,但整个人看起来很干净,那时我琢磨,怎么他像没沾地气呢?
他喜欢给自己做早餐,简洁的香气,就好像屋里有个女孩在等待他可口的美食。懂得做饭的人知道怎么安慰自己的胃。
曾有朋友笑过他把生活过得过于精致了,不像男人的随意。 他自愚:自己的生活,一个人的生活,再不精致就好像森林的沼气随时都会席卷自己。
他总是在门口放上棉拖好像随时家里有人来拜访。
是夜,窗外明月当空,我想,如果能有人共进晚餐该多好。我想他也在想,如果能有人享受他的食物该多好。
我在自己租的房子楼下望着楼上的灯光,每一盏都亮着尘世的光芒,属于他的哪一颗暖色,还没点亮。我在虚无里叹了一口气。
那晚,我穿上灰色宽大的棉布衬衫白球鞋出了门,瘦小的身体像幽灵般在衬衫里晃荡着,关上门时怔愣了许久,在听到隔壁关门的声音时我下意识抬头,我们的眼神在微凉的空气里相见,甚至明白彼此的心事,不用刻意交流。
他说,要不要一起去超市。我说,我想去看海,就现在。说出此言之即,我没有发现自己已泪花闪闪。
好,那先吃饱肚子才能有力气看海,我们走着去,他说。他眼睛里满是慈爱。但我又看到了某种疲惫。我乖乖的听话。
走着去,多美好!
一向不爱煮食的我就有蹭饭的地了,总是不请自来。
宇的屋里四处飘着淡淡的馨香,阳台上爬满了碧绿的植物,没有一朵花。
我们像生活在一起很久一样,选择当下新鲜的蔬菜与晚餐准备的红酒。
他洗着晚上的菜,夜晚的蔬菜在灯光下格外的绿。
生平第一次喝酒,虽然是红酒,还是喝得我眉头紧皱,口味不言自明。在酒精的酝酿下,一向少言寡语的宇难得有了活跃气氛,话语也多了起来,谈生世,谈人生,谈梦想,谈他一路的跌跌撞撞,谈凡尘的薄凉。
当在他断断续续的阐述中,知道他患有肝癌,已经是晚期,一直以来就在跟生命赛跑,不知道哪天就到了尽头……
宇淡然的语句让我在微醉中震惊得瞪大了双眼,看着在红酒的熏染下宇有些泛红的脸,我感觉那样的不真实,是梦吗?
吃饭时,我一直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掉到面前泛着奶白光泽的碗里,我很久很久没有吃到这么暖胃的饭菜。生冷酸辣与各种有色饮料已经像毒药把我的健康侵袭。我常常自虐,为什么,不知道。
以前,到底是对自己太有把握还是所谓的虚伪与伪装,如此相近却找不到邂逅的理由。我们把酒言欢相对尽兴,我穿着他准备的棉拖,有点大,走路一拖一拖。
告别时,宇很绅士地把我送到门口。他的房门缝隙里还有温暖的光,我笑着说再见,转过身泪已经流下来。
进了屋,我无力的倒在沙发里。我那自称间接性抑郁症并不是了不起的大病,还要活很久很久。
那天我们又在一起吃饭,这次没有红酒,有我喜欢的拉面,在市场买好的,只需加工,我开心的在他周围窜来窜去,帮不上一点忙,我天生是个依赖的女子,有一个人在,生活马上就不能自理。我有种想从背后环着他腰的冲动,但却没有。
我们开心的吃着拉面。
他把书厨里的书分装在几个塑料袋里给我,又从床下隔层内拿出一个牛皮袋与一封信,很厚,里面是钱,我茫然,心一点点地沉下去。
他说,他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没抬头,心里却隐隐的痛。
他说,他感觉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他这辈子唯一的遗憾是不能陪我去看一次海。这是他一直投稿余下的稿费,求我办一件事,把他的骨灰散到大海里,这样,他的灵魂会一直陪我看海,帮我完成心愿。而且,每当我到海边触摸到海水,都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这世上他所相信的人只有我了,不要问为什么……
听宇的告白,我早已泪如雨下。
长歌当哭!没想到我深爱的人,竟然是一个只能用灵魂陪我看海的人。
我不会问为什么,只是心惊胆颤。心中以为很坚固的堡垒倾刻塌陷。
我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着喧嚣的城市上空想着,我的生命中是不是有这样一个男人走过?也许,那是一阵风,一阵带走记忆的风,是否,它是一场梦,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后来,我遇到一个叫辉的男人。他常常给我描述海的样子,在他兴致勃勃的述说中,我眼前老是出现宇慈爱的眼神。我才明白,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带给你那种看海的心情。
从此以后,我一有空闲就会去看海,因为,我只是想了却宇的遗愿。因为,宇的灵魂一定会很开心地陪着我一起看海……
作者简介
邓霜,网名,霜染流年,重庆永川人,从小就酷爱文学,学派杂乱,音画,诗词,古风都约有所学,但都不精,在多个文学网站发表文字。现在多个诗词群担任音画编辑,是个喜好各种宅的女子,希望在以后的道路上,煮字疗饥,以文会友!QQ号:1752307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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