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缙云到颛顼,从崇伯鲧到大禹,大夏-西夏-夏朝的一路历程

在前一篇《饕餮作证,良渚文化最后的主人是缙云氏,而缙云氏,就是颛顼大帝》一文中,我们已经说过,轩辕氏黄帝与荤粥民族战斗,屡战屡败,以至于“迁徙往来无常处”,最后,不得不由夏官缙云氏上场,才打败了北方荤粥民族,彻底消灭了小河沿文化。

那么,夏官缙云氏是怎么战胜荤粥民族,彻底消灭小河沿文化的呢?

这就让我们不能不注意到,我们现在所发现的陕西北部的石峁城遗址,以及石峁城遗址建成之前,就早已遍布这一地区的老虎山文化了。

被夏官缙云氏消灭的小河沿文化,是在距今5000年左右,取代进入末期的红山文化而兴起的。

而考古发现,在红山文化消失、小河沿文化兴起的同时,红山文化区的居民们,至少有一部分,是向西而去,与陕西北部仰韶文化区的居民们融合一处,形成了老虎山文化。

到距今4500年,小河沿文化被夏官缙云氏消灭的时候,老虎山文化继续发展,以至于到距今4300年左右,兴起了石峁城遗址。

那么,可想而知,在陕西北部迎接红山文化区居民的仰韶文化区的居民们,就是属于轩辕氏黄帝所在的部族。

轩辕氏黄帝部族,原本是距今6500年前的赵宝沟文化族群的后裔,是属于当年伏羲氏部族中的黑龙氏部落。

在距今6500年共工氏“乃与祝融(伏羲)战”的时候,女娲氏站在共工氏一边,“杀黑龙以济冀州”,而女娲氏所杀的这个黑龙氏,就是他们轩辕氏黄帝部族的祖先们。

他们轩辕氏黄帝部族的祖先们被女娲氏打败之后,又被女娲氏带回了陕西,就变成了少典氏。

所以,他们轩辕氏黄帝部族与红山文化区的居民们,原本是同祖同宗。

当红山文化区的居民们遭逢大难,他们轩辕氏黄帝部族当然就要出手,去营救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并且,与这些兄弟姐妹们同仇敌忾,力图夺回被荤粥民族所夺去的,他们在红山文化区的祖籍地。

但是,在与荤粥民族——小河沿文化族群力战300年之后,轩辕氏黄帝部族,终于不敌。

于是,他们不得不迎请他们的另一个兄弟族群,良渚文化的主人们——夏官缙云氏前来帮忙。

夏官缙云氏在接手轩辕氏黄帝的权责,打败荤粥民族,夺回他们伏羲氏部族的祖籍地之后,就荣誉加冕为颛顼,成为功勋显赫的颛顼大帝。

那么,为什么轩辕氏黄帝不敌北方荤粥民族,而夏官缙云氏却能够打败北方荤粥民族呢?

这里面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他们双方的财力不同。

我们从考古发现就可以看出,良渚文化辉煌无比,是当时北方仰韶文化所望尘莫及的。

但是,良渚文化固然辉煌,他们的财力固然雄厚,他们毕竟是在太湖流域啊,他们是怎么千里迢迢,把他们那雄厚的财力,给运送到北方去,以支持他们与北方荤粥民族的战斗的呢?

这时候,我们就不能不想到石峁城的位置了,不能不想到石峁城就在黄河边。

石峁城就在黄河的旁边,而通过黄河,石峁城就与河南、山东取得了联系。

而从河南、山东,到太湖流域,是不是河湖遍布呢?

我们知道,隋炀帝杨广开凿了大运河。

这就是说,在隋朝的时候,从太湖流域到黄河之间,是不可能直接通航的,必须开挖运河。

但是,从隋朝到黄帝颛顼时代,这期间有几千年的时间啊。

这几千年的时间里,黄河会从上游挟带多少泥沙到下游呢?会造成黄河下游多么大的地理变化呢?

所以,在隋朝时代,黄河与太湖流域之间,不能直接通航,不能代表在黄帝、颛顼时代,黄河与太湖流域之间,也不能直接通航。

那时候,还没有从黄河上游带来的那么多的泥沙,黄河与太湖流域之间,应该是可以联通的。

即便是有一些大大小小的阻碍,以良渚文化那么强大的水利建设能力,疏通那些阻碍,也不困难。

所以,太湖流域的战略物资,可以通过黄河,直达石峁城。

然后,缙云氏颛顼大帝,就可以以石峁城为基地,前出草原去与荤粥民族作战。

但是,良渚文化在距今4300年消失,而石峁城又恰恰是在距今4300年开始兴起。在这之前,老虎山文化只有少量石墙和城堡。

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这说明 ,距今4300年之前,颛顼大帝实力雄厚,对北方游牧民族具有压倒性的优势,所以,他们奉行的是积极性的防御策略。他们一直在主动进攻,就不需要筑城。

而到距今4300年,因为洪水毁灭了良渚文化,使得颛顼大帝的实力大减,他们就再也无法执行积极性的防御策略了,不得不转变为消极性的防御策略。

而实行消极性的防御策略,他们就不得不筑城,于是,就有了石峁城。

《汉书·律历志》引“伯禹帝系”称:“颛顼五代而生鲧”。

《吴越春秋》则曰:“鲧筑城以卫君,造郭以居人,此城郭之始也。”

这两个记载,正好与考古发现相吻合。

小河沿文化于距今4500年就在颛顼大帝的打击下消失了,但是,直到距今4000年夏家店下层文化兴起,期间的500年时间里,小河沿文化区,也就是黄帝和颛顼的祖籍地兴隆洼文化——赵宝沟文化——红山文化区里,都是一片文化空白。

意思就是,在长达500年的时间里,那个地方没有人安居乐业。

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们可以参考后来的汉朝与匈奴作战的形势。

虽然卫青霍去病横扫大漠,给匈奴以沉重的打击,但是,由于草原广大,匈奴民族又属于游牧民族,本身就是居无定所,所以,在他们一败就逃的情况下,卫青霍去病,就始终难以找到、并且全歼他们。

想想颛顼大帝,当然也是一样。他们虽然消灭了小河沿文化,迫使荤粥民族不能在那里定居,但是,他们始终难以全歼荤粥民族,也就始终难以摆脱荤粥民族的去而复返的滋扰。

由于颛顼大帝的老家红山文化区,相对中原地区道阻且长,用于作战的战略物资难以运送到那里,所以,颛顼大帝也就难以在那里长期坚守,只好将那里作为战区,不断地在那里与荤粥民族进行拉锯战,其目的,也就只是不让荤粥民族占领那个地方而已。

那个地方出现500年的文化空白,也恰好说明,颛顼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世系,他们历经五代,与荤粥民族相抗衡,直到洪水吞没了良渚文化,他们才由颛顼转变为鲧。

这就是“鲧筑城以卫君,造郭以居人,此城郭之始也”的历史背景。

在前一篇文章里,我们已经说过,颛顼至少有三处墓葬:一处在辽宁,一处在河南,一处在山东。辽宁那处只是传说,没有真实的墓葬;而河南山东都有真实的墓葬。

这也证实,颛顼确实历经五代,历代所居,各不相同。

而由颛顼转变为鲧,“鲧筑城以卫君,造郭以居人,此城郭之始”,这就说明,他们的情况,到这时候是很不好了。

考古发现证实,石峁城以及之前的属于老虎山文化的石墙与城堡,就是中国地区最早的,为了战争防御而筑的城。

所以,根据“鲧筑城以卫君,造郭以居人,此城郭之始”的历史记载,石峁城的主人,就是鲧。

在“鲧筑城以卫君,造郭以居人”,从而建造起石峁城的同时,距今4300年,陶寺城也兴起了。

陶寺城是立足于陶寺文化而兴起的。

陶寺文化早期的绝对年代,约在西元前2600年,也就是距今4600年。

它是大汶口文化和良渚文化晚期西移,并与当地的庙底沟二期文化相融合的产物。

这就是说,在黄帝部族与北方荤粥民族奋力拼搏的时候,大汶口文化和良渚文化晚期的居民们,都来到山西,与黄帝部族并肩作战。

而良渚文化晚期的主人是夏官缙云氏,大汶口文化晚期的主人是春官青云氏。

缙云氏的祖先是昌意,青云氏的祖先是玄囂、金天氏。

昌意原是河南荥阳青台文化的主人;玄囂、金天氏分别是安徽含山县凌家滩文化和东北辽西地区红山文化的主人。

玄囂、金天氏合力赶走昌意,逼迫昌意去太湖流域创造良渚文化之后,他们就共同创造了河南巩义市双槐树文化,共同成为中原地区的统治者。

但是,他们随后丢掉了他们的红山文化区老家,导致轩辕氏黄帝部族奋起,联合中原土著共工氏部族推翻他们,将他们赶到山东,沦为了一个地方势力——春官青云氏。

而轩辕氏黄帝部族,联合共工氏部族共同抗击北方荤粥民族,结果,却很不利,只好禅位于当时最有实力的夏官缙云氏。

夏官缙云氏为了抗击北方荤粥民族的这个大局,只好与玄囂、金天氏的后代——春官青云氏摒弃前嫌,双方共同来到山西,联合轩辕氏黄帝部族创造了陶寺文化。

那么,夏官缙云氏、春官青云氏、以及轩辕氏黄帝,还有中原土著共工氏,他们之间的历史嫌隙,是否就因为这个抗战大局,而彻底地消除了呢?

并不,他们只是暂时地压制住了相互之间的嫌隙而已。

从考古发现推断,轩辕氏黄帝的在位时间,应该是距今4900年到距今4600年左右。

夏官缙云氏继位为颛顼大帝的时间,应该是距今4600年到距今4300年左右。

颛顼大帝之后,就是帝喾。

而帝喾是属于玄囂、金天氏世系。

考古发现,在距今4300年,石峁城和陶寺城几乎同时建起,而她们之间的文化,却是小有区别的。

意思就是,两座城并不是同一个世系所建。

而史书却记载“鲧筑城以卫君,造郭以居人,此城郭之始也”。

这就是说,石峁城及其周边的石墙、石堡,是鲧建造的,陶寺城则是帝喾世系建造的,帝喾和鲧之间,有一个双峰并列的过程。

《淮南子.原道训》曰: “昔者夏鲧作三仞之城,诸侯背之,海外有狡心。禹知天下之叛也,乃坏城平池,散财物,焚甲兵,施之以德,海外宾伏,四夷纳职,合诸侯于涂山, 执玉帛者万国。”

虽然作者在这段话中,颠倒黑白,将鲧当成不顾人民休养生息的“暴君”,但是,他也无意地以这种方式,告诉了我们一个事实,就是,鲧作为颛顼世系的末代之君,他在这时,还是在努力地修建城郭,领导抗战。只是,他这时的号召力,已经相对于他的先辈们大打折扣了。

相对于他的先辈们,他这时已经是调动不了全中原地区的力量,来合力抗战了。

在鲧于前方修筑石峁城时,帝喾世系的一些人,却在后方修筑陶寺城,他们互不统属,各自进行各自的防御战争。

这样,就导致鲧在前面是孤军奋战,所以,最后就坚持不下去了。

于是,鲧只好带领他的嫡系人马退居后方,让帝喾世系,去前方一显身手。

史书上,没有记载帝喾和鲧之间的关系,但是,却有记载帝尧和帝舜,与鲧之间的关系。

《竹书纪年·卷上》曰:“(帝尧)六十一年,命崇伯鲧治河。”

《国语·周语下》又曰:“其在有虞,有崇伯鲧。”韦昭注:“崇,鲧国。伯,爵也。”

尧为唐,舜为虞。

“其在有虞,有崇伯鲧”,说明鲧的这个崇伯候,是帝舜所封的。帝尧,只是命鲧去治河而已。

但是,即便是这样的记载,怕也是后人的想象。

实际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鲧就算是再不济,恐怕也不是尧所拥有的那个权力和实力,能够调动得了的。

实际情况,可能是鲧调动不了帝喾世系的力量去支援前线,他只好从前线退下来,让帝喾世系到前方去大显身手,他自己先是退到河南嵩山附近,在那里建立崇国,后来,看到洪水在慢慢地退去,他便带领自己的嫡系人马,迁移到了江苏羽山,想要回到太湖流域,恢复他们被洪水淹没的良渚文化故国。

却不料,在洪水爆发期间观察水势的时候,他不幸被雷电击中而身亡,这也导致他的部队彻底溃散。

由于舜和鲧同属颛顼后裔,所以,舜称帝之后,就追封鲧为崇伯侯。

在鲧退出前线之后,帝喾不得不指派自己的嫡系人马前往前线,抵御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

由于他们不支持鲧所领导的抗战,所以,到他们亲自上场之后,鲧世系的一些部落,也对他们的抗战袖手旁观。

帝喾最后支持不住,局面也就不可收拾,再没有人主动承担责任,甚至没有人愿意登基称帝,来主持天下大局。

于是,一些人公推尚有实力的尧为帝,来挽狂澜于既倒。

至于尧的实力不足以主持大局,大家就在朝见他的时候,向他敬贡财物,以支持他的领导。

但是,这也只是一部分人支持而已。

《孙膑兵法·见威王》云:“尧有天下之时,诎(黜)王命而弗行者七,夷有二,中国有四。故尧伐负海之国而后北方民得不苛,伐共工而后兵寑(寝)而不起,施(弛)而不用。其间数年,尧身衰而治屈,胥天下而传舜。”

也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才有“尧伐西夏”的行动。

《逸周书·史记解》曰:“昔者西夏,性仁非兵,城郭不修,武士无位,惠而好赏,屈而无以赏。唐氏伐之,城郭不守,武士不用,西夏以亡。”

这个西夏肯定不是后来的夏朝,但是,她又与后来的夏朝具有很大的关系。

西夏,大夏,夏,都是属于颛顼世系的后裔。

大夏,就是鲧曾经所领导的老虎山文化区。

西夏,就是鲧带领他的嫡系从石峁城退回中原之后,他们世系里分散到陕西的一部分人所组成的势力集团。

夏朝,就是由大禹领导建立的政权,他们是鲧带到江浙地区的嫡系溃散后重新聚合形成的。

为什么大禹所建立的政权,会称为夏呢?为什么鲧所建立的政权会称为大夏呢?为什么他们的其他兄弟部族,都会称为某夏呢?

我们来看看他们这个世系的图腾——饕餮之神的前后变化。

在高庙文化遗址出土的饕餮纹,是这样:

到了良渚文化遗址,就是这样:

再到商周时期,就是这样:

在高庙文化时期,饕餮纹为主显示的是动物的獠牙。

到良渚文化时期,饕餮纹为主显示的是动物的眼睛。

到商周时期,饕餮纹就变成了獠牙和眼睛并举。

那么,为什么良渚文化时期的饕餮,为主显示的是眼睛呢?

我们看《五帝本纪》记载:“昌意娶蜀山氏女,曰昌仆,生高阳,高阳有圣德焉。黄帝崩,葬桥山。其孙昌意之子高阳立,是为帝颛顼也”。

“昌意娶蜀山氏女”,生高阳,就是颛顼。昌意就是高阳-颛顼的父系祖先,蜀山氏就是高阳-颛顼的母系祖先。

这个“蜀山氏”之“蜀”,我们来看看它的字形演变:

这个“蜀”字的最初字形,是不是就强调一个“目”——眼睛呢?

而由“蜀”,我们再来看“夏”。

“夏”字的字形演变是:

“夏”的最初字形,也是强调一个“目”——眼睛的。

我们再看昌意创造的良渚文化所在的太湖流域,她的水系发源于哪里呢?

太湖流域的水系是发源于太湖西南部的“天目山”。

“天目山”,这个名字怎么和“夏”和“蜀”一样,也是强调一个“目”——眼睛呢?

由此,我们再来想一想,为什么良渚文化时期的饕餮纹,为主显示的是眼睛呢?

很显然,“夏”和“蜀” ,都是太湖流域当地土著居民们的图腾。

这两个图腾的形象,就显示了他们崇拜“天目神”。

“昌意娶蜀山氏女”,就是他们外来部族与当地土著部族实现了民族融合。

而民族融合最后的结果,就是文化融合、信仰融合。

所以,良渚文化遗址中的饕餮纹,就会由强调獠牙,转变为强调眼睛。

由此,颛顼乃至于鲧,就会自然地显示出“夏”文化的特征。

但是,颛顼和鲧,只是部分地显示出“夏”文化的特征而已,他们的主流,毕竟还是要尊崇他们的来自北方的父系祖先的文化。

到了大禹时代,经历几番的天灾人祸,他们的父系祖先昌意留下的那些实力,已经是损失殆尽,大禹这时候所能够依仗的,就只能是他们的母系祖先一族——江浙地区的土著部族蜀夏民族了。

于是,蜀夏氏祖先在大禹政权中的政治比重以及文化比重,也就急剧地增长。

这就是大禹自命其政权为夏朝的原因。

由此,大禹的先辈鲧所领导的政权,就被称为大夏;鲧政权衰落后,流落到中原之西部的颛顼世系分支,就被称为西夏。

我们再来看鲧政权衰落后,到大禹重新崛起,这里面的过程及大禹建立夏朝的原因。

《逸周书·史记解》曰:“昔者西夏,性仁非兵,城郭不修,武士无位,惠而好赏,屈而无以赏。唐氏伐之,城郭不守,武士不用,西夏以亡。”

为什么西夏“性仁非兵,城郭不修,武士无位”呢?

当然是他们对时局与前途失去了信心,他们随时准备着逃亡——唐氏伐之,城郭不守,武士不用,西夏以亡。

这里面,当然也包含着他们对于帝喾世系的重重怨恨。

当时的整个中原,包括山西和陕西,一共是四大世系,就是轩辕氏黄帝世系、帝喾世系、颛顼世系、共工氏世系。

其中,轩辕氏黄帝世系,与共工氏世系以及颛顼世系是友好的,只是与帝喾世系有宿怨,但是,他们与帝喾世系也是血缘最近的。

颛顼世系与共工氏世系相互敌对,他们又同时与轩辕氏黄帝世系友好,与帝喾世系敌对。

帝喾世系则是孤家寡人,对其他三大世系都有仇恨,但他们的实力当时是最强的。

而由于缺乏其他三大世系的支持,所以,即便是最强,帝喾世系面对北方游牧民族的进攻也是独力难支。

其实,这时的共工氏世系的实力还是有的,但是,他们是当地土著,颛顼世系和帝喾世系不敢让他们做大,所以,就不会推举他们世系的人来称帝。

轩辕氏黄帝世系的实力又太弱,完全没有了担当大任的条件。

于是,在尧帝坚持不住的时候,大家就只好把目光重新投向实力尚可的颛顼世系了。

在颛顼世系的嫡系子孙远在江浙,不能受命的情况下,大家就推举出舜来称帝。

而尧帝虽然也不是帝喾世系的嫡系,他毕竟还有自己的家族实力。《五帝本纪》明确记载,尧是帝喾的”儿子”。作为帝喾的“儿子”,尧个人肯定有一些经济实力和政治实力。

但是,舜就只有一个颛顼世系后裔的身份,就是一个连一点家族实力也没有的平民。这一点,《五帝本纪》也是写得很明白。

那么,舜被大家推举登上帝位后,是怎么网罗各方势力,来实现他的领导力呢?

首先,“其在有虞,有崇伯鲧”。

舜帝封已经因雷击而死的鲧为崇伯侯,这是在自己的颛顼世系内部,树立威信的最简便方法,此举直接就可以把颛顼世系的所有后裔聚拢到自己的名下。

其次,就是团结轩辕氏黄帝世系的最有实力的后裔后稷,再依靠后稷去团结共工氏世系的力量。

这一点,从后来的结果看,他也是做得不错。

只是,最后的第三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如何团结帝喾世系的人马,让他们服从自己的指挥——毕竟,帝喾世系的力量在当时是最强的。

但是,这一点,他显然是没有做好,或许,是没有做成功。

《竹书纪年》记载:“昔尧德衰,为舜所囚也。舜囚尧于平阳,取之帝位。舜放尧于平阳。”

同样是《竹书纪年》记载:“后稷放帝朱于丹水”。

《路史·后记十一》则写作“稷避丹朱”。

结合考古发现,距今4100年前后,北方地区的老虎山文化大规模南下代替陶寺文化,同时,石峁城和陶寺城都发生重大变故,陶寺城遗址甚至发生了虐杀、毁墓等现象。

可以推测,在尧为帝的时候,他的儿子丹朱,是驻守在石峁城的。

但是,到舜为帝的时候,丹朱就不干了。

他要效仿当初的鲧,从石峁城撤回内陆。

那么,舜有什么办法,阻止丹朱从石峁城撤离呢?

他就是将尧囚禁起来,以此来要挟丹朱。

结果,丹朱一怒之下,就发兵打回陶寺城。

而这边,颛顼世系的人马得到丹朱反叛的消息后,就新仇旧恨一起爆发,于是,杀人,毁墓,种种报复性的行动迅速展开。

但是,舜帝本人,还是比较清醒的。

他释放了尧,同时,让后稷去阻挡丹朱的来势汹汹的进攻,他自己则带领他们颛顼世系的人马一路南撤。

后稷为什么可以阻挡丹朱呢?

因为,第一,后稷属于轩辕氏黄帝世系,他们虽然也与帝喾世系有宿怨,但是没有那么深;第二,后稷名义上还是帝喾的儿子,也就是尧的兄弟,丹朱的叔父。

以这两种关系,舜帝谅丹朱不会对后稷下死手。

这样,通过后稷迟滞丹朱的追击,舜帝就可以带领自己的人马,从容地撤退到湖南。

而丹朱追击舜帝也就只能到丹水,再往南,他也就力有不逮了。

丹朱,应该不是他的本名,而是因为他在丹水称帝,才叫丹朱。

丹朱的反叛,就和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一样,实际上就是投敌,引狼入室。

所以,他的这一行为,就导致北方游牧民族轻松地入主了中原。

那么,处在江浙一带的作为颛顼世系之嫡系子孙的大禹,这时就不得不扛起大旗,举行涂山会盟,联合所有的不肯屈服于北方游牧民族的中原部落,进行全面的抗战。

根据史籍记载推测,大禹登基称帝是在距今4070年,而考古发现,老虎山文化南下以及石峁城和陶寺城的中途变故,是在大约距今4100年。

这个时间点可以说明,是老虎山文化南下以及石峁城和陶寺城的中途变故,促使大禹举行涂山会盟,然后登基称帝。

而在大禹登基称帝之后的70年左右——距今4000年,小河沿文化在空白了500年的原红山文化和小河沿文化遗址上兴起来了。

这就揭示了老虎山文化南下、石峁城和陶寺城发生变故、和大禹举行涂山会盟、登基称帝的原因,是北方游牧民族在与中原民族的长期对峙中,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石峁城下,用来奠基的几十个女性头骨,就是属于夏家店下层文化族群的。

这说明,夏家店下层文化族群,就是石峁城之主人们的敌人;夏家店下层文化的兴起,标志着以石峁城为前线的中原民族,对草原游牧民族的防御战争彻底地失败了。

令人奇怪的是,距今4100年的老虎山文化大规模南下,和石峁城与陶寺城的变故,并没有导致多大的人口损失,倒是后来距今3900年的一次变故,才是中原民族的巨大灾难。

考古发现,西元前1900年左右,中原文化发生了从龙山时代到二里头时代的转变。

在这个转变中,整个黄河中下游地区,聚落的总数从1669个骤降至180个,聚落总面积从218.33平方公里锐减到47.05平方公里。

换言之,二里头时期,黄河中下游的聚落总数量,仅为龙山时期的10.78%左右。

其中,山东地区全境的聚落总数,从龙山时代的677处,骤减至二里头时期的44处,锐减93.50%。

另一方面,伴随着聚落锐减,人口锐减,是文化性质的巨大变化。

在工艺和审美上登峰造极的龙山文化陶器,到龙山时代之后,则突变为岳石文化陶器,不仅制陶技术低下,而且,器物形制简单粗砺,同先前同一区域的陶器传统相比,在工艺和审美上出现了断崖式的下滑。

这说明,这场人口锐减的大灾难,只针对中原地区先进的龙山文化族群,与落后的岳石文化族群,反倒是一次发展的好机会。

那么,这场灾难的真相是什么呢?

《国语·周语》记载:“昔我先世后稷,以服事虞夏。及夏之衰也,弃稷不务,我先王不窋,用失其官,而自窜于戎狄之间。”

韦昭注:“衰,谓启子太康废稷之官,不复务农。”

这里,可能是史籍记载有意隐瞒了真相,回避了那场大灾难,而只把“先王不窋,用失其官”的原因归结到“太康废稷之官”。

那么,太康为什么“废稷之官”呢?

是因为“太康失国”。

“太康失国”的真相又是什么呢?

应该是丹朱的子孙不甘做北方游牧民族的傀儡,企图反抗,但是做事不密,又没有提前与太康这边沟通,结果就被北方游牧民族先下手为强,而北方游牧民族乘势攻击太康,由于太康这边没有防备,结果被北方游牧民族黑虎掏心,俘虏了整个夏朝王族,只有太康及其身边的少数人得以逃脱。

王族成员的集体被俘,加上太康一路被追击,始终不能与各部落取得联系,导致夏朝各部落十分被动,只能挨打,无法发起主动进攻。

在这样的情况下,“先王不窋”,才“用失其官,而自窜于戎狄之间”。

令人可笑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龙山文化族群全体遭难,只有二里头一处独善其身。

并且,正是在这场大难中,二里头文化,才打下了随后发展的底子,却没有人怀疑这个二里头文化的开创者,是夏朝的叛徒,而都把这里当成是夏朝的都邑。

夏朝,确实是有很多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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