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那年，我们相聚在七月
那年，我们相聚在七月
曹翠梅||北京
题记：2012年7月21日，暴雨如注，我们高中同学分别20年后，再次相聚，内心无以言说的激动！又到雨季，仿佛回到了那年的七月······
六年前的今天，北京下了罕见的大雨。我们原计划的高中同学聚会，如期进行。这场倾盆的大雨，似乎在酣畅淋漓的挥洒着昔日风华正茂的书生意气，也似乎在纵情奔放着青春年少时火一样的热情，这场雨更让我对这次聚会充满了莫名的期待与向往。
早晨起来，天阴沉沉的，中午前后，噼里啪啦的雨点砸向冒着热气的大地。空气中充满了湿热的味道。很快，雨点越来越密集，地面连成了小溪，小溪汇集了大河，昔日的街道瞬间变成了水道。连日来的阴郁与燥热一扫而光，天地间混为一体，除了雨声还是雨声。我天天担心的干旱的玉米地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喝个痛快，也让漫山遍野的板栗树，吸足了水分，酝酿着收获。想着丰收的前景，我的心中充满了希望。这雨是及时的，也是诱人的，就如我的心情也因这场雨而欢愉。
我们约好晚上7点相聚鳝鱼馆。由于时间尚早，我的思绪又在飞扬。四年前的第一次聚会，是在隆冬季节。那是同学们离开校门之后，第一次聚会。我由于下班有点事，最晚到达。一进门的我，就被那一张张因为激动、热切而绯红的脸庞感染着，曾经熟悉的一切放佛一下子又回到眼前：还是原来的面孔，还是原来的我们，还是原来的师生！大大的包房里，充满着火热的气息。尽管大家的脸上都有了一点点沧桑，鬓角的白发无法隐藏，但眼神还那么明媚、阳光。同学们频频离坐，互相敬酒、互相问候、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仿佛这酒里，蕴含着蜜一样的东西，怎么喝都不会醉，其实何须敬酒，相见早已让人心醉！
收回思绪，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多了，我呆呆的望着窗外，看着暴雨如帘，默默地想：四年过去了，同学们还会如约而至吗？我翻开电话薄，寻找着熟悉的名字，拨通了远在北京的同学雨春的电话：“怀柔雨很大，你还会来吗？”他说：“必须得去！再大的雨也阻挡不了我们相聚的脚步，放心吧，已经在路上了。你在家吗？老实等着吧，一会儿顺路去接你。”“好”我痛快的答应着，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我是一个最容易感动的人，同学之间平时都是各忙各的，也很少联系，可是这兄弟般的话语，久久温暖着我的心田。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憧憬着相聚那一刻。
十分钟后，电话响起：“出来吧，门口等着了。”我撑开雨伞，赶紧走就出了家门。雨下的很大，街道上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车辆行驶。正对着路口，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我毫不迟疑的快步走上前，打开车门，一张熟悉的脸，进入我的视线。我们边说边聊，雨太大，天越来越暗，看不清楚前方。车开的很慢，我们去接小琴。10分钟以后，到了她的单位，小琴是个清瘦的女孩，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她一边抱怨着雨大，一边提着鞋，闪进了车内。车子一掉头，去接金利。金利是一个书声摸样的小伙子，当初上学的时候，很腼腆，话语不多。一会儿进入他家的小区，他很快下楼，坐进车里。然后我就给桂霞打电话，桂霞说“自己开车去，顺路接上立民。”我们就绕道外环去接班长长宏，可是班长电话告知，由于雨太大，外环公路泄水功能失调，水位急速上升，已经无法通行！紧接着体委四龙来电，“他会绕道去接长宏，让我们直接去饭店好了。这样我们一行四人驶向预定的鳝鱼馆。”
雨依然在下，我们很快行驶到目的地。服务生热情的打着伞来迎接，我们鱼贯而入。进入会客厅，已经有早到的同学，热烈的聊着天，看我们一进门，彼此都怔住了，我在脑海里快速搜寻着几个陌生同学的名字。真有20年来一次也没有见过的同学。但我一眼看出来的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慧敏，翻卷的长发披肩，还是那样清秀的脸盘，只是多了几分成熟女人风韵。我们的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很快的聊起了上学那些年的快乐时光：那时候我俩住校，经常拉着手哼着小虎队的流行歌，去学校的后山背书；或者中午躲在宿舍编她长长的小辫子；有一年夏天我们去她家的稻田插秧；然后给刘亚洲家割麦子······记得插秧的那次，我最怕河水里的肉虫子，这个豆粒大的、圆不溜去的软绵绵的家伙，就喜欢钉在脚上，狠狠的吸人血，很疼很疼的。我一边胆战心惊的插秧，一边警惕的四处寻觅。谁知那个家伙悄悄的从后边偷袭，咬住我的后脚跟不放，狠狠的吸血，直到我觉得疼了，才大叫一声：“马汀······”然后踉踉跄跄的，趟着水跑到了岸上。二海和小杰在一边看我洋相，偷着乐。我使劲甩甩脚，也甩不下去那个讨厌的肉虫子，二海才过来给我尅下去。慧敏赶紧问我疼不疼。我噙着眼泪说：“不疼了”。此刻他俩就坐在我的对面，一边听我说当年的故事，一边不好意的傻笑着。二海比原先瘦了，但是很精神。小杰让我都刮目相看了，当初那个邋遢的坏小子，不见了，在时光的隧道上，呈现出一位风度翩翩，成熟优雅的男生。
同学们来了21人，一拨拨聊得火热，春水当初是我们这届的最蔫儿的同学了！曾经默默无闻的乖男生，却在毕业前夕，给我们一个意外，和班上那个敦厚、美丽的秀秀牵手成功，（今天秀秀没来）春水还没喝酒，脸已经微微泛着红光，隆起的将军肚，显示着昔日酒场风光。他红色的脸膛，荡漾着羞涩和腼腆的微笑说：“今天，是咱们同学分手20年后的聚会，我的心情太激动了，看着大家能来，无论多少人，都觉得是欣慰！我也不会说啥，今天这客我请，以后谁要是想大家了，谁再召集，谁再请，不能跟我抢，同学们端起酒杯，能喝酒的喝酒，女同学不能喝的随便，为了我们这20年后的再相聚，干杯！”顷刻间，清脆的玻璃杯撞击声，此起彼伏。
人生真是很奇妙，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日子还很平常，没觉得有多亲切，甚至同学之间很少说话。可是今天，每个人都有很多的话要说。大家畅所欲言，气氛融洽！慧敏告诉我：曾经的王老师离开后是重点中学的校长，邢老师是高级教师时，我沉默了，思绪如野马奔驰到那段时光。
怎能忘记我们高一时候的两位德高望重的老师！邢老师和王老师，他们当时都是年富力强，经验丰富，教学水平一流的老师！邢老师把枯燥的函数讲解的生动有趣。做数学题时，他总要求我们要用A4纸，做一篇，交一篇，既简单又好看，等到学完两章，在订在一起，他还让我们画图要精确、页面要整洁、整体要美观。那一本本被他亲手装订的数学作业本，工工整整的，至今我都记忆犹新。王老师教语文，讲课时从不看课文，他站在讲台上，时而背着手，时而双手戳着讲桌，眼睛看着前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嘴里却讲的津津有味。一篇简单的文章，犹如庖丁解牛，层层剖析，步步为营，非常的有吸引力。绝不会让人觉得是老和尚念经，让人不由自主随着他的思路往下学。往往到了下课的时间，王老师也恰到好处的讲完一篇文章，常常让我们意犹未尽。谁知仅仅一年时间，两位老师就被双双调往县城重点中学。我们唯有遗憾的送别！此后，数学、语文的学习再也没有当初的激情！回想过去，大家都沉默了，时光过去20年了，两位老师恐怕早已退休，尽管我们没有他们的音讯，但那些精彩的片段，却留在了我们的心里！此刻，我们举杯：祝福两位老师健康长寿！
这时候，军军和林芝站了起来，他们代表当初我们班40多名同学成功牵手的一对，给大家敬酒。我们班当初牵手了的五对，今天来了5人。尽管人没有到齐，但是我们无比兴奋，虽然学习上没有骄人的成绩，但是缘分的红线，让我们这样一个班级，创造了历史上班内牵手25%的最高记录！这是我们最大的骄傲！人生有几个20年？真情总是在彼此间流淌。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内心被一种巨大的幸福充盈着，同学们轮流敬酒，互相切磋、互相问候，交错的目光中只想把彼此深深刻在心上！
窗外大雨瓢泼，屋内温馨满怀！同学们住的远近不一，最远的还要回北京，为了安全起见，不到10点钟，我们就恋恋不舍的结束了聚会。但是我相信，每一次相聚，都会在心中留下永不磨灭的美好回忆！我也期盼着下一次聚会，能够看到更多的新面孔。我们已经人到中年，也许你的生活不是那么美满、也许你的工作不是那么顺畅、也许你的容颜已经悄悄改变，但是请你一定相信，我们并不孤单，我们有40个兄弟姐妹在不同的地方怀念着我们共同的怀念！
你来就好
你还记得吗
20多年前的那个秋天
你我相聚在人生的起点
十七八岁的年华
我们在一个教室长大
拥有共同的老师
听着相同的讲话
写着一样的作业
打着一样的“叉”
对与错我们不是很在意
就如我们总是被幸运悄悄地遗弃
我们不是很傻
也期待优秀的老师留下
年轻的心，
总是渴望新鲜的血液
新任的语、数、他”和“她”
让我们一度也快乐了一把
那个时候的我
羞涩的不敢说一句话
在自己的角落
默默的看着大家
不知道何时
一双双一对对
躲在寂寞角落里的爱情花
懵懵懂懂中开始发芽
那个黑色的七月之后
我们没有告别的分手
在各自的生活里
都经历了酸甜苦辣
物换星移、白驹过隙
多年以后的今天
当你再一次出现在我视线里
内心深处只想轻轻地对你说
“你来了，真好”
插图/网络
作家简介
曹翠梅，怀柔区作协会员，在市、区级刊物上发表过散文和诗歌，爱好文学、喜欢文字、喜欢记录自己平淡如水的生活，表达对生活的理解、对家乡的热爱、对亲人的怀念与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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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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