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智泉流韵》特邀作家君君原创散文《对自由的向往》 / 四六文摘

对自由的向往（散文）

君君

十六岁那年我接触中国古代文学名著《红楼梦》一书，粗粗地在大脑里过了一遍，记住了书中女主人公林黛玉的一个主要特点：泪常流常有。第二遍阅读《红楼梦》是在我十七岁的时候，这时候看得比较细发，又发现了男主人公贾宝玉，并且记住了贾宝玉代表他自己的一句话“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在高中毕业给一个同学的留言里，我毫不犹豫地把这句话留在了那位同学的通讯录里。现在想想，连自己都感到惊讶。那时候，我们都处在一个茁壮成长、相互摩擦的年龄段，又想把书读好又想把朋友交的得体，可是这只是一个人个人的愿望。不少同学之间产生的世俗龃龉让你看着看着就不耐烦了。

高中毕业回到家里，一个人的世界立码缩小到了一个家庭，那时候，我每天很勤奋地去挤时间读书和写作，然后又进了学校教书，内心世界是非常安静的，直到那一天，我放学回到家里，母亲把我拉进身边，小声对我说了一件对我来说比天还大的事：有人给我提亲，人领来了，就在堂屋。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很快又有几桩提亲事领进门来。晚上的时候，我想着婚姻这件事，一脑子的无光亮无前途被幽闭的黑暗想象，还有一种被永久束缚不得翻身的想象，就好像一个人的自由世界突然被剥夺了一样，反正当时那感觉挺吓人的。于是就有了我后来在南方外企五年小职员的生活经历。

在老家的时候，我除了读经典名著，还喜欢看一些杂七杂八的书，那一天，我从邻居家里借了一册古典名著《水浒传》来读，那本书字迹发黄，还有一股异味，可是我一旦读它，立刻被书中的故事吸引，一口气读完之后，大叫“解气，解气！”没过多久，我从一本杂书里看到古代学者金圣叹对《水浒传》的批注，其中有一句是这样批的：不看《水浒传》不想当绿林好汉，谁看《水浒传》谁想当绿林好汉。不久前，我又从读到的文章里得知，曹雪芹所著《红楼梦》里的贾宝玉那句“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来自《水浒传》里草莽英雄鲁智深的原意。鲁智深在小说中是一个虽然当着和尚仍然无所束缚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人。

我以前看书，最爱看的还有“名人语录”，关于“自由论”上还记住这样两句话“不自由，毋宁死。”“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这两句话我大概没有默契感，现在想想，自己是出生在一个和平年代的原因，这两句名言应该是革命者的英勇口号。

现代社会的人随着物质生活的提高变得内心嘈杂，面目狰狞，他们为金钱名利所累，为肉体欲望所累，一个原本纯净的社会变成了现代人的汪洋大海，吞噬、厮杀、搏斗，以及唇枪舌战，我几乎看不到他们还懂得会休养身心。

近日，我读余华的文章《文学不是空中楼阁》，在文中余华这样写道：在日本的东京，一个非常现代的大城市，都是摩天大楼，但有一点，东京的每一块空地上几乎都是一片树林，突然的一片树林会让你觉得非常安静，你可以进去走一圈，再回酒店，在一个喧闹的大城市，随时都能感觉到安静的存在。这是一种境界，代表了一种对精神生活自由的向往。

常常是在一些时候，当我内心的自由世界被外界世俗的嘈杂干扰时，我会选择走走，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那里也许是一条冬日宁静干枯的河流，在冉冉升起的太阳的光辉下，我看见一些安静的大自然的杰作，它包括已经发黄的枯草和光秃秃的树枝，以及一些死去的鸟类的尸体。在头顶的天空上，有一丝细风轻轻掠过我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