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弟 弟
弟 弟
七十年代，农村出生的孩子都不止一个。
那时候，封建思想还比较浓厚，我家在我们姐妹三个陆续出生后，迫于重男轻女的传统观念，就有了一个八零后的弟弟。虽是超生，也算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办了合法的出生指标。
近日，和弟弟谈起我的业余爱好——涂鸦写作。弟弟兴奋的说：“姐姐，写我，写写我，写我爱吃爱玩。”我不禁茅塞顿开，那就写写弟弟这个“活宝”。
弟弟三岁时，我带他去玩。我上了厕所，回来见弟弟手腕上，姥姥送的银镯子不翼而飞。怎么问，他都表达不清楚，都怪他小时候口语能力表达较弱，被别人乘虚而入。
弟弟自小就在我的眼皮底下长大，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所以小时候，母亲在房前屋后喊他没有动静时，就指派我去“捉”他。我肯定能在一个属于他的角落，揪出满脸、满衣服，又黑又脏的小捣蛋，还会边走边训斥他：衣服上蹭这么多煤烟，我怎么洗得干净。
小时候，村里有一帮和弟弟同龄的男孩，有时间就约在一起玩耍，他们在七岁八岁鸡狗都嫌的年龄，在村子里留有响名。谁家红白喜事，若是有群孩子自主组成一桌吃喝，肯定有弟弟那张贪吃的嘴。弟弟在我家比较受宠，基于父辈良好的人缘，全村人也都一起宠着贪吃贪玩的弟弟。从来没有人驱赶或训斥，反而会热情招待。这些趣事，往往当做笑料在村子流传，每当母亲东家西家找着吃饭时，他已抹着油乎乎的小嘴巴，被邻居顺路带回了家。
直到现在，说起小时候他和小伙伴们骑着猪羊满院子嘶喊着打仗、用费木板堵住小脚老奶奶烧炕的烟筒，用土填充角角落落大大小小的老鼠洞时。他总是不服气，说我故意有损他现在英俊潇洒的帅哥形象。正是因为他的动手能力及强，我家陆续养过狗、鸽子、兔子。
记得有一年，隔壁大妈生病手术后，身体很是虚弱，老人们议论说：“一鸽顶九鸡，她要能喝几天鸽子汤，兴许能恢复的快点。”被在门口玩耍的弟弟听到，回家对母亲说：“我很舍不得鸽子，可是能让大妈早日康复，我明天上学以后把两只鸽子送过去吧，我们玩弹弓打坏过她家玻璃，就算是我的一点补偿。”那天晚上他默默怀抱鸽子，让它一点一点舔舐放在自己手心的小米。几天后，大妈送回了弟弟小时候丢失的银镯子。
记得那是一个夏天，树上的一群知了叫成了一片吱吱声，让人无法安然午睡。妹妹起床切个大西瓜喊叫着让大家解暑，最能吃西瓜的弟弟没在房间，我们边吃边猜测他又不畏酷暑去找谁玩。四点多钟，串村卖冰棍的老人周围聚集着好多人，打听后得知有好几个小男孩在村西水库嬉水，不幸有一个溺水身亡。旁边有人提醒饭后见弟弟他们在村子西头的树下捉知了。我快速跑回家告诉父母，父亲当时从躺着的床上弹了起来，拖着鞋就出门，和迎来的几个家长顺着村西的方向疾步而去。如此热的天气我身上鸡皮疙瘩起一层落下再起。母亲嘴里不停的念叨：“说过多少次就是不听话，趁人不留意就溜出去了，跑起来比马还快，看今天回来不打断他的腿。”说着眼泪就扑嗖嗖的落下来，我和妹妹都紧张的不敢啃声。很快的，父亲沉着脸走在在前面，弟弟走在后面还偷偷歪着脑袋给我俩挤眉弄眼，妹妹看见后翻着白眼转身进屋；母亲扑上去边哭边不停的拍打；父亲进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抽烟，好半天都不吭声。事后听父亲说，走在半道碰上弟弟他们回来，其他孩子在路上已经被家长扎实的踏了几脚。原来，出事的孩子是邻村的，弟弟他们去的晚，他们到时已经有人在打捞，同村有人发现他们并劝他们尽快回家。从此，弟弟再也没有去过水库游泳，再也没有看见父亲对弟弟沉着脸，母亲边哭着打他。
如今的弟弟一米七五的身高，一百三左右的体重，标准的美男身材。有一双大眼睛和一张国字脸、只是皮肤没有小时候白净，不过还算一个标准的老帅哥。
现已年近四十的弟弟，性格还和小时候一样整天乐乐呵呵，有机会就约小伙伴吃吃饭，谈谈心。总是说：“兄弟之间的感情是一辈子的，不仅仅是小时候的玩闹，还有长大后的肝胆相照。”现在他没有忘了那些小时候一起“出生入死”的小兄弟。就在前年，一个兄弟家两岁的孩子突然发烧，自己又在外地工作，他无奈打电话给弟弟。弟弟第一时间赶到他家，将孩子送到医院并陪护直到出院。我后来得知情况开玩笑的说：“老大做出了老大的表率，值得我们学习！”
正是因为他对别人无私的付出，使得前些年在老家的父母受到其兄弟们的关照，夏收时节总有人比我们先到帮忙；逢年过节会有人送来外地的特产让父母尝尝；父母也高兴的说：“看来这些小子没忘了小时候吃咱家臊子面。”
弟弟小时候的生活是丰富有趣的，长大后的生活是有声有色的。人生必有坎坷，弟弟越过低谷，驰骋今朝，那是命运磨练后的成熟！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冯改红，笔名冷月清风 女，1976年出生于宝鸡岐山。1997年就业宝鸡市无线电信局，现就职于中国电信股份有限公司公司宝鸡分公司。
长｜按｜二｜维｜码｜关｜注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顾 问：王树宾 戢觉佑 李品刚
总 编：冬 歌
副 总 编：蔡泗明
执行主编：倪宝元 吴秀明
责任编辑：汤燕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