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秋日里的茉莉

秋日里的茉莉

1

雁阵掠过，足音回响。

抬望，一尘不染的天空，把秋阳捧得老高。虽然没了夏日的炙热，但仍然不失柔媚，沁入人们的心怀，让丰收的喜悦挂到眉梢。

疲惫和怅惘，装满我空空的行囊，眼里盈满忧思。路上飞舞的落叶，羁绊着局外人的脚步。淡淡的云片，驮着我的光阴，悠悠进入异乡的晚秋。

那万千红叶，像思乡的热血，秋风一吹，便火一样地翻滚，陆续飘落秋池，漾起点点秋晕，泛起一帘心事。

寂寥的夜晚，揪着心思，听窗外雨打芭蕉，我的挂念，随那秋意缠绵，知知不休。

2

盛满灯光的屋子，空荡荡的心，能触摸到的都是虚无和黯淡。

一个人的晚餐，喝下杯杯思念，仰望微黄的灯圈，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被抓在手里，蔓延至心头。侧耳听雨，缓缓举起的酒杯，滴进淡淡清泪。

几枝已经长出了根须的茉莉，插在电视右边的花瓶，小半瓶的水，有一点泛黄。茉莉，可能是枝条离开了母体，浸在水里，没有了土壤，叶片显得有点瘦弱，但仍然吐露着绿意的坚强。

独自创业他乡，更像秋日里的红叶，总有片片愁思被烙上，总有丝丝不舍在眷顾，让秋风带走属于我的落叶，连同这里的记忆，吹回南方，搁到家乡。

3

目光凝视这玻璃花瓶，何尝不是我在异乡种下的家乡，漂泊了半生，也像茉莉一样，虽然伸展出根须，但最终还得走出花瓶，回到家乡，栽到泥土。

暂时的花瓶，暂时的异乡，仅是一个渡口、一处驿站，土地和故乡，才是最终的归宿，才是灵魂深处的永恒。

远方，曾经的浪漫和诗意，在流浪里，追寻许多年后，却发现，真正的远方，就在母亲的小院，在屋前屋后的田野，在村口望到的袅袅炊烟，在夕阳躲在山那边，散发出来的万丈光芒。

4

迷惘的秋风，带着些许寒意，吹打窗玻，溅起的雨雾，模糊里有点伤感。

品尝这秋日里的苍凉，送过这落叶纷飞的忧伤和长河落日的悲壮，告别逐渐光秃的树枝，遮挡不住斜阳的凄然。

我要带上这几枝长出根须的茉莉，和半生的颠沛流离，回到家乡，栽入沃土。

灯光依然暗淡，举杯，望着电视边的玻璃花瓶，思绪纷乱，伴着孤影，继续听风，听雨……

插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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